走在这幽静的乡间小路上,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耳边飘过的是树梢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路上偶有车辆飞驰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风激起的尘土漫天飞舞。他身穿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一件灰色的素色麻衣,手提一个破旧不堪的袋子,走在路上显得格格不入。即使是在离市区十几里的郊区,他这平淡无奇的妆容也显得土里土气。稀疏往来的人从他身边经过,想上前与其搭讪,谁知路人在远处便绕道而行。
耳边传来哗啦哗啦清脆的溪水嬉戏声,口干舌燥的他,随着这声音的方向望去,便看见离公路几百米,有一条小溪。溪水很静,静的就像一面镜子。镜子出现一个久违的妆容,他用那双沉重的双手抚摸着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痕。荡漾着的溪水反射着初夏的阳光,波光粼粼就好像满天闪烁的星星。看着水中的人,露出久违的微笑。
或许,世界有一道出口,一道穿越过去,就能看到漫天繁星的出口。
他用水捧着绿油油的溪水,一饮而尽。用这绿汪汪的溪水浇灌着沧桑的容颜,精神抖擞的提起身边的袋子,满带着一丝丝笑容,扬长而去。
平头哥走在郊区的集市上,稀稀落落的人,耳边偶尔传来叫卖声,整条街显得格外的清静。他来到街边的自助提款机前,从袋子里找出一个脱色的黑色皮包,拿出一张银行卡。他小心翼翼的将银行卡插入机器,输着久违的六个数字,机器瞬间跳出一串数字。这时,只见他那紧绷着的脸自然了很多。
他将取出的人民币,紧紧的拽在手心。五年了,第一次拿着百元大钞。这五年来,钱对于他来说,是个陌生的东西。一直担心,出狱后要是卡里面没有钱,那该怎么生活?值得庆幸的是五年前,他无意间存了一大笔钱在这张卡上。
有些事情要学会去面对,这五年狱中的懊悔,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隐隐作痛。他在街边的店铺里,购买了些祭拜的物件。招手拦下的车辆,见他手中提着祭拜用的物品,一副不善的面容一一拒载。无奈之下,他只好提着袋子,沿着公路的指示牌前行。
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每一步踩在地上,都会发出啪啪的声音。路过半山腰,公路旁的菊花遍地开放。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在路边,纵身一跃跳进了花丛中。他将野菊扎成一束捧花,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继续前行。
他爬到山顶,回头一望,远处的高楼大厦瞬间显得娇小玲珑。他走进山顶得陵园大门,只见长长的阶梯两旁长着许多苍翠得松柏,他们宛如一个个精神抖擞得战士屹立在阶梯旁,守护着永垂不朽的烈士们。不时有微风拂过,两旁的松柏随风摇动,好像在悄悄的为烈士们默哀。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祭品,放在无名碑前,献上三支野菊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姿,深深的鞠了三躬。
随之,绕过无名碑来到丰碑旁的陵园,在一排排熟悉的名字前停住脚步。一一为丰碑的主人献上鲜花和祭品,献上愧疚的鞠躬。行了一个军礼:“报告!长官,代号零零六报道!”耳边传来的是一声声从山那边传来的回音,眼泪再也止不住滑落。
眼前的这丰碑的主人,曾经是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曾经说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亲如手足的战友。可如今,他们将永远沉睡于此,而他将带着愧疚活下去。
五年前的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们一行人在执行任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在行动中的失误让整个战队陷入危险之中。他们一行人被一个地下组织围攻,被迫进入死亡森林。在死亡森林,暗无天日,弹尽粮绝。面对前有死亡森林,后有追兵。在死亡森林深处的一个夜晚,众人轮流值班。轮到他值班的时候,疲惫不堪的身体让他打了一个盹。这他打盹的一瞬间,死亡森林的猛兽杀了个措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队友被猛兽攻击而死。他脑海中时常浮现这个场面,战友在生死的关头,用他那双血淋淋的双手将唯有的干粮扔给他后,用最后一个子弹结束了生命。
“你快走啊!快走啊!”
“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每天走在跟死神交手,他们彼此身上都有各自的遗书,要是出了危险都将遗书带给亲人。在那一夜,再次因他的失误,让战友死在眼前。面对危险的时候,他选择了抛弃战友,独自逃跑。他带着愧疚和自责走出了死亡森林,最终获救。他获救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华夏国,也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上峰,而是在死亡森林里面寻找战友们的遗物。
他们是华夏国的绝密组织,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个监视系统,一旦这个人失去的生命的迹象,他们随时都能够得到消息。这几个月来,华夏国的某神秘机构,发现平头哥并没在这一次行动中牺牲。华夏国某机构的上峰,便派人来到死亡森林的附近寻找平头哥。经过派来的人发现,平头哥果不其然安然无恙的活着。但他没有及时报告上峰,也没有回华夏国复命。
最终,华夏国派来的人,找到了他。
他不愿意跟随派来的人回华夏国复命,只将战友的遗书交给上峰。
华夏国的上峰,下命令将其押回华夏国。谁知?他不服从命令,与其动手。上峰将他列入叛徒将他缉拿回国,回国后,一言不发,整个人的精神不在状态,就像疯子。
他带着叛徒与不服从命令的罪名,关押在监山监狱,一关就是五年。
这五年来,他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在狱中度过。
华夏国对其家人宣布,所有人在此次行动牺牲在死亡森林。
从此,这个世界再无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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