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回过神已是身处在半山腰的宅院前了。四下张望,发现陆师兄和一个人不见了,心里有各种猜测,但看着林师姐冰冷异常的脸,没一个敢捋虎须的。
“许久不见,师妹风姿依旧啊。”正在这时宅院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圆润的胖子走了出来,白净的脸庞搭着层层肥肉却丝毫不显痴肥,说着恭维的话,脸上堆着笑,却没一点小人之像,倒有点稚子般纯真。
林落雪见到来人,脸上闪现讶色,“连师兄,你怎会在此?!”
“自然是这儿风景好啦”连城笑着答道,也不理会借口假不假,大有一种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了的姿态。
林落雪嘴角抽抽,原来还是那个神经病,点点头,同他一起将事情混过去。“这便是最后一批弟子了,现交于师兄,我便不多逗留,先行回宗复命了。”
“成,下次带酒来,咱们不醉不归。”连城点头,笑着送别御剑而走的人。
这还是宋然第一回见有人御剑飞行呢,正想着却兀的听见那位胖管事说话。
连城回头便看见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的一众,脸上的笑意一收,冷的活像另一个人,“修仙之人切记浮躁,你等与我同来。”
经过林师姐训练早就习惯低气压的一众,瞬间将脸上的表情收起,心中有什么诽腹也只有己知了。
“你们排好队,重新测遍资质。”见他们表现乖巧,胖师兄好似又变回初见时那般温和,笑着跟他们解释道:“测灵石不过是粗测,新进弟子都必须重新检查,这些都是要记在宗卷上的。”
“七品水灵根,五品木灵根。四品根骨。”江桐记下时,抬眸看了眼那个孩子,倒是个沉稳的,随即又垂下眼眸,这资质若是往常也未必入不得内院,只是可惜了,今年的新进弟子比往年多了近乎一倍,天资不凡者多的让人乍舌。
宋然接过令牌就站到了一旁,沉默的当个小透明,这也是这些天她一直给人的印象。不知是不是因为装的乖巧,林师姐倒是待她不错,与陆师兄的一视同仁不同,林师姐待人那叫一个态度分明。
不排除林师姐待她比旁人稍加宽和的原因,比起陆师兄,虽宋然确实更喜欢林师姐,因为态度分明是真,一视同仁是假。漠视装的再自然也会刺痛有些敏感的神经。
“五品火灵根,四品木灵根。三品根骨。”黑脸少年接过令牌,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冲垮了少年假装淡定的表象。此人名叫孙季成,随杂艺班上街卖艺为生,宋然还记得他介绍到这时,解东元惊呼其为买狗皮膏药的,少年脸上阴狠的表情。
黑脸少年之所以欢喜,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进内院了,他们虽不知怎么评定资质好坏,但先前有个没领到令牌的人不解,便开口问过江师姐,结果在一旁一直品茶不开口的胖师兄,突然嗤道:“下等之资不入外院。”他们再知道有令牌的人至少是中等之资,至于外院是什么他们不知晓,但也猜测到至少比没令牌的人好。人总是有对比,才会有满足。
等将一众人重新测完资质,那连师兄再将他们做了大致的分配,其中唯一的一位上等资质之人早被山上下来的仙师带走了。
宋然她们则是等所有人都测完资质后再被江桐带上了山,至于身下的人全是没领到令牌之人。
“你等若留下,皆可被宗门记作记名弟子,此处虽是杂役院,但也不是绝了仙途。不过你等需清楚,你们这种资质在宗内也不过是多熬几年了,且宗里虽有凡人仆役但大多杂事他们无法劳作,所以宗里最苦最累的活都是留可你们的。当然,你等若是不愿,现在大可离去,等会会有宗门的宝舟至此停留。”连城睨了眼状况外的几人,开口道出利弊。
解东元和许志东便是最状况外的,此时还在互相挤眉弄眼。闻言,许志东笑道:“你我名字都有东字,现在又分到了了一起,到底将来福祸同担,不若你我二人结为兄弟可好?”
“那感情好,我家就我一个独苗苗,我爹是瞒着我祖母放我走的。。。”解东元笑嘻嘻回道。俩人便这样旁若无人的聊起来了。连城嘴角抽抽,这种人还真是少见,没成想老天还把两个绑一起给他送来了!
轻咳一声,目光转向另外三人。一蓝衣男子,没挣扎多久就道,“小人愿回乡。”他就是被连城当面指出下等资质的少年。低头的林七闻言,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既然修仙前途无光,他又在这凑什么热闹。还不如早日回村,娶一婆娘,定比在这但杂役快活。且有仙师给的那块银子,翠翠她娘也会同意他和翠翠的婚事了,想到这,林七心头一阵火热,“仙师,我回家。”
一旁的颜小羽咬咬唇,目光中闪过坚毅,“我要留下!”
连城表情又是一变,只见兰花指一捏,指着颜小羽道:“留下来就留下来,喊那么大声做甚?!”
众人:。。。原来你是这样的师兄!
宗门内禁空,宋然他们同江师姐进入宗门后,便下了飞舟。跟在江师姐后面,穿过一处恢宏的大殿,沿着小径一路向前,便见人多起了,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此处是善功堂,日后你等可在此交领任务,发布悬赏。等你等进入练气期,每年都得上交百点善功,同规格的任务中狩猎妖兽奖励虽多,但若未进入练气四层,最好别去考虑。”
等走过善功堂,行走在一片竹林间时,偶闻鹤鸟鸣叫,“此处名唤鹤园,算你们日后少有的好去处。丹峰,符峰虽好,但身后若无家族扶持,又有几人能走得长远。”江师姐的声音低下去,似想到旁事。
却见有人闻言,出声反驳,“我等修仙,就是为日后去照顾畜生不成?!”话音刚落,孙季成脸色一白,双腿颤颤,连站都站不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见他被罚,江桐也懒得与他计较,向远处一拜,“许师兄,善心。”
之后江师姐似不愿再多言,很是沉默的领着他们一路走。直到再见一处大殿,比初见的那座更具威严,两段台阶间有一长段平路,地上雕有奇纹,江师姐没做解释,日后宋然才知那是演武场,每十年门内大比都在此举行。
一路走来,拐进座偏院,“此处便是执事院,日后你等进入练气期每月便可在此领取月例。”许久未开口的江师姐道。
“江师妹,连师兄怎是派你前来?”桌案后,一瘦小老人说着问句,语气却毫无惊讶之意。“于主事,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江桐恭敬行礼道。老人摆手,“不敢,不敢。”两人显是认识许久了,但彼此相互颇为忌惮。不知是不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儿效率奇快。登记完信息,每人发了一个储物袋和一块令牌,告知了使用方法,江师姐便带他们离开了。
“此处是藏书阁,你等先行进去,我在此处等你们。”远远的江桐便看到楼阁了,犹豫了半天,这会走近了,她才想明白,他们师徒俩斗法,关她何事!不过到底没敢进去。
听到铃声响动,躺在竹椅上看书的青年撇撇嘴,别吵了,瞥了眼门外,无风自动的铜铃静了下来。
只见门被推开,进来四个小胳膊小腿的孩子。
小孩四下张望,再见书案后坐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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