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我都会躺在床上跟靳浩天通电话。
这天晚上,我们通了很长时间,其实根本没什么正经事,可我就是不想撂电话,东一句,西一句地瞎扯一通。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呵呵!”地在那边笑:
“怎么?想我啦?”。
“嗯,想。”我想起了白天看的那段视频。
“想得睡不着觉了是不是?”。
“嗯,还行,能睡着觉。”我如实回答,打了个哈气。
“这么困了还不睡?睡吧!挂电话。”
“不挂,想听你的声音。”。
“这么想我呀?”。
“嗯,给我唱首歌吧!把我唱睡着就行。”我听过他唱的粗犷豪放的军歌。
“好,听着!”他开始轻唱:
“轻轻飘落的雪,掠上我的脸庞;
我慢慢闭上眼睛,回味你的清凉;
那一点点的清凉,闯入我的心房;
我的心房里有你,从此不再彷徨……。”
这是一首舒缓的歌,明显压低了的浑厚声音让这首歌更显缠绵!没想到他还能唱出这么韵味十足的情歌!
我笑着,在这舒缓缠绵的歌声中睡着了。
第二天,靳浩天还没有回来,嘉怡来了。
嘉怡现在是这里的常客了。她家有幢别墅,也在这附近,我们算是邻居了。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自家的别墅,她未婚夫高奇据说也出国了,所以没事时,她就爱往我们这里跑。
开始时,我觉得嘉怡是个很优雅的,很有品味的人,无论衣食住行,举手投足都很讲究,与她相比,我就是一“大老粗”。
但我这个“大老粗”比较固执,很多事明知道不够优雅上档次,却还是随着性子来。
也因为是在这老屋别墅,所有人都知道我与靳浩天的关系,所以一切都随我。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嘉怡对我的随性而为竟大加赞赏,然后高高兴兴地与我一起“折腾”!
在看到嘉怡潇洒地甩掉鞋子,挽起裙子,两眼放光地跟着我下河捉虾时,我才发现,原来外表端庄恬静的嘉怡骨子里,其实和我一样,也是个非常随性的人。
午饭过后,憨憨被凤彩哄去睡午觉了,我和嘉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
“哎!你知道吗?靳家这个老屋别墅有个大酒窖?”嘉怡捅了捅我。
“噢,我知道。”我点点头,做蛇时我就知道,但我对酒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曾经有醉酒的“黑”历史,所以我根本都不知道酒窖在哪儿。
“小雪,去看看呗!”嘉怡说着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现在她在我面前,已经完全暴露自己本性了!
“怎么?想喝酒?”我看着她舔嘴唇的样子,自动补脑到了想吃唐僧肉的那些女妖精!
“我告诉你啊,我哥说,浩天的藏酒可不少,据说还有顶级lafite。这顶级的我都是只听说,没见过!能让我看看就行!”嘉怡忽闪着她乌黑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哦,这个得问问钟叔,让他带咱们去!”我对酒窖好奇起来!
“好哇!好哇!”嘉怡两眼亮起来。
我们找到钟叔,说要去看看酒窖,钟叔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带我们去了那里。
酒窖在别墅的一个地下室。不算大,却极其考究。沿着墙壁的架子上和中间的几排架子上,都摆着酒。有带汉字的国产酒,也有一个汉字都没有的外国酒,大部分我都不认识。靠门边有一个小吧台,两把吧椅靠在那里。
钟叔引我们进去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就离开了。
我是不懂酒的,嘉怡却懂。她不时地给我介绍着各种酒。我云里雾里地听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她。
“啊!竟然还有这个!”嘉怡叫起来,手里托着一瓶红酒:“这是82年的xxx酒,有钱都买不到的!前段时间我哥费了好大劲买了一瓶,花多少钱我就不说了,可后来经人鉴定竟然是假的!其实他买的也是这种酒,只是年份不对。也不知道浩天的这瓶是不是真的?”她在那里拿着那瓶酒左看右看。
红酒我只知道lafite,因为我喝过,虽然是在做蛇时,但那种滋味是真真切切地品味到了。
嘉怡拿的这瓶酒,我连听都没听过。竟然是82年的!
“我只喝过lafite,是96年的,这瓶酒比我喝的那种年份长,红酒是越陈越好吧?如果它是真的,那应该比我喝过的96年的lafite好喝吧?”我凑过去看着那瓶酒。
“尝尝啊?我会品酒的,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我教你怎么品尝红酒怎么样?”嘉怡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摸了摸嘴唇,想起了当初喝的那两瓶lafite,味道确实不错!
这里好像也有lafite,我看了看周围,竟然真让我看到了几瓶,都是96年的!
我拿起一瓶lafite:“还是喝这瓶吧!买瓶假的都那么费劲的酒,应该特别珍贵,还是留着吧!这酒我喝过,很好喝的。”我晃了晃手里的lafite。这些都是浩天的酒,我可不能给他败家!
嘉怡撅了撅嘴:“好吧!”
我们面对面坐到吧台边,打开了第一瓶lafite……。
味道还是那个味道,诱人还是那样的诱人!沉迷还是那么很快地沉迷!
我觉得很对不起角角,当初我把贪酒喝醉的锅全推给了角角,而现在我才深刻体会到:原来我特么真的也喜欢喝!
而且喝得一发而不可收!
嘉怡显然跟我一样,一瓶下来我俩都意犹未尽,于是心照不宣地又开了一瓶。
美美地继续品酒,我们的兴致越来越高,话也越来越多。
嘉怡抿了一口酒:“小雪,你说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太奇妙了!
我和高奇小学时同校不同班,初中、高中时竟然也是同校不同班!后来我出国留学,他也留学,我们竟然是在同一国家,同一城市!只是不再同一学校。
那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呵呵!可他一直在注意着我。”
“怎么可能?你们即使不同班,平时下课、上学、放学时都看不到吗?就是不认识,也能混个脸熟吧!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存在?”我理智地提出疑问,同时喝了口酒。
“就是呢!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真的就是这样。”嘉怡喝了口酒。
“那你们后来怎么到一起的?他怎么从‘隐性’状态变成‘显性’状态的?”我问,继续喝。
“哈哈哈!回国后,在一次校友联谊会上,他憋不住了!哈哈!”嘉怡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自顾自地在那笑起来。
我喝了口酒没再问,想起了我与靳浩天的第一次见面:呵呵!我在笼子里,我是一条蛇!
我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喝酒。
……
就这样,我们一边说,一边喝,越说越无忌,越喝越想喝!
慢慢的,我们的旁边立起了四个红酒瓶,我们喝了四瓶96年的lafite!
我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很清醒,再看看嘉怡,她小脸红扑扑的,好像也很正常。
没想到,我的酒量这么好!喝了这么多,竟然没什么问题!
看来我这人类的身体,对酒精的抵抗力远远大于角角的蛇身。不过这红酒?我看了看红酒瓶,红酒的酒精含量很低,喝这样的酒,怎么能看出酒量?
我一转头,看到了旁边架子上的茅台!嘿嘿!我还从没喝过茅台呢!这可是咱们国酒哇!
起身抬手,我抓下了那瓶茅台。
“嘉怡,换换口味吧!我还没喝过茅台哪!”我冲嘉怡示意了一下茅台。
“咱们刚喝完红酒,再喝白酒恐怕会醉。”她提醒我。
“咱们少喝点,就尝一尝!”我说,然后打开了那瓶茅台……。
一个小时后,我和嘉怡肩搭着肩走出了酒窖,我们心情都非常好,一边走一边唱。
外面钟叔迎了过来,看见我们他好像很吃惊:
“雪小姐,你们这是喝醉了!”
“我没醉!”我和嘉怡一起喊。
这时,一阵清风吹过,我感觉这头好痛,难道我真喝醉了?可我心里还是很明白的呀?
看着凤彩把嘉怡扶上了车,和强子一起去送嘉怡,我也转身想上楼。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脚踩在地上,就像踩着棉花一样!啊!挺好玩儿的!
我是怎么上的楼记不清了,总之,我终于扑到了自己的床上可以睡觉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我被自己嗓子火烧火燎的干痛弄醒了。半睡半醒地爬下床想喝水,但是卧室里没找到,我不得不迷迷糊糊地下楼喝水。
终于喝够了水,我的眼睛还是睁不开,头还是好痛,得赶紧继续睡!
我忽忽悠悠的好不容易上了楼,撩了一下眼皮,看到卧室门上那个最熟悉的图案,半闭着眼我开门进去,爬上了床继续睡!
我又做梦了!做了好些梦!
梦见自己又变成了蛇,缠在了那个温暖的大腿上!
又梦见了嘉怡在说她和高奇的第一次接吻!我也兴致勃勃地跟她说我与靳浩天的第一次接吻……!
然后,我醒了!
睁开眼,就正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黑眸!是靳浩天!
而我正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大腿!
看着那双怒气冲冲的黑眸,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是,我做了一件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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