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一番话说的倒是一番贴心,甚是轻巧,宋颖芸心里的滋味难受的很,除了母亲和她的心腹之外,谁也不知自己是她抱养的孩子,送给高门户做个通房,母亲的心又岂会觉得半点委屈,自己本就是她养的扬州瘦马。
宋老太太一见宋颖芸还懒在地上,心头火串了上来,但宋丫头还是得送去给安世子,好笼络安世子,忍住怒火,于是给身边的李嬷嬷一个眼色,“你这孩子以前看着到安静的很,如今看来也是不安分的!”
李嬷嬷叫来两个丫鬟按住宋颖芸的肩膀,拖着宋颖芸就往门走去。
宋颖芸脸色苍白,忍无可忍,泪奔了,高声大呼:“祖母,我不做妾,不做通房。”
“你这孩子不识好歹,真是的,枉我平时这么巴心巴肝对你。”宋老太太想起宋颖芸将要笼络安世子,明日就要上京,打不得,靠女儿是没有什么好处,看宋颖芸小家碧玉样,是打不得,只好拿起拐杖敲了敲地面。
“巴心巴肝?祖母,你当我是扬州瘦马。”宋颖芸哭的心冷,直接将心思说了出来。
“死丫头,你说的是什么话,祖母是这样的人吗?我为你想好了,世子是难得好郎君,我们家身份低,注定做不了正妻,做个妾,也是你这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宋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向李嬷嬷使了个眼色,“还不带六小姐下去。”
外面的天渐渐染上了夜色,不过这春天的风似将檐上灯笼吹得老高。
正裹着被褥喝酒的宋颖芸不自觉打了几个寒颤,这一壶酒下肚,身上是暖和,可心却隐隐痛了起来,心里甚是委屈,贴身侍女简春见她如此,只能退在隔间静候着,简春心中放不下她,可也深知姑娘不开心,也只有酒能稍稍缓解姑娘的苦。
走到窗边,忽然之间,春雨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宋颖芸叹了叹口气,收回目光,转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歇息,修长白皙手紧紧撰着杏色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重生这里已经十年了,小心翼翼,对以前的记忆断断续续,既然重活,她就好好珍惜机会。
此刻,还是忍不住长叹,也算是个人精了,母亲不喜欢自己,自己并非她的亲生女儿,这事也是偶然听到丁嬷嬷劝慰母亲才知晓。
前世根本不晓得,只知道母亲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狠,原来如此,那时一颗心简直就是坠地,从此之后,自己安分守己,甚少在母亲面前路面,母亲也没有什么不欢喜,只是大姐也是明白人,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也甚少理自己,大少爷年长自己不少,更是与自己不熟络,这一路走来,原来已是十年。
这十年来,她无依无靠,能讨好便是祖母,以换的一席之地,如今还不是这样,算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宋颖芸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纵然现下看着了无生机,但只要有一丝生机,盼头还是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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