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接受平叛任命后,立刻整装出发。
在隋文帝时期,杨谅被封为汉王,兼并州总管,统管并州军政事务。并州(今太原一带)是隋王朝北部边防重镇,是抵御突厥的门户,故杨谅拥兵十万,有王世宗、赵子开、萧摩诃等名将辅佐。
此时杨谅已经南下,占据了龙泉、临汾、绛州等城,目标直指京城,对东北的幽燕地区(涿郡、上谷郡等)无暇顾及。
(注:隋之前,地方划分实行州、郡、县三级,隋文帝改为州县二级制,杨广登基二年后,将州改为郡,即下图中,郡与州相通。)
杨素的前军与杨谅的前军在绛郡相遇,都要挫败对方锐气,立刻进入战斗,杨素亲临战场指挥,布下了九宫连环阵,阵内有九个步兵组成的圆阵,圆阵之间有通道,是以守为主的阵势。面对敌人进攻,圆阵在阵内移动,环环相扣,将敌人绞杀在阵中。
杨谅的前军总指挥赵子开不甘示弱,摆出燕翎阵型,攻击敌阵,见到敌阵在己方的多重冲击下,阵型不乱,不漏破绽,再斗下却前军必败,立刻派出两翼骑兵,掩护前军回退。
杨素见敌军退而不乱,下令鸣金收兵。
(注:在冷兵器时代,两只训练有素的精兵对战,若是旗鼓相当,就能见到双方斗阵,才能见到阵型应敌而动、灵活转换。)
赵子开向杨谅建言,杨素精通兵法,而且军法严苛,能在短期内提升军队战力,今日前军之战,证实敌军锐气正盛,我军应避其锋芒,布置防守阵势,先立不败之地,在寻机决战。
杨谅采纳了赵子开的建议,授权赵子开全权布置防线。赵子开领军连夜后退二十里,依托绛郡、文城,将十万大军展开,在所有的道路上设置防线,在各个制高点上安营扎寨,摆开了五十里的战阵。
杨素与部将商议破敌之策,敌军十万,我军五万,一旦开战,我军需集中兵力,快速击败迎面之敌,一旦陷入拉锯战,兵少的劣势将会暴露。而今,敌军防守严密,相互呼应,在没找到能一击制胜办法前,就不能大举进攻。
杨素想到了暗度陈仓之计,绕开敌人防线,突袭敌人后方心脏并州城(太原)。但是,若想率领大队人马绕过去,一旦被敌人识破意图,在半路阻击,就必败无疑。
杨素想到了几年前解散的锐锋营,这些人大都落户在幽燕地区,杨素立刻派人征招锐锋营的兵马,到涿郡集合,涿郡太守崔弘昇没有反叛,手中有 5000千兵马,可堪使用。
杨素任命屈突通为大军临时统帅,为减少目标,自己只带 200人,潜往涿郡。同时,让屈突通打着自己的旗号,继续试探进攻,并要求洛阳派出援军,进一步迷惑对手。
当北口寨村民见到锐锋营老领导前来征招,能战之士全体出动,其它村寨的情况也是类似,最终几乎是锐锋营的原班人马汇集到了涿郡,共计一千多人。
杨素到来,率领涿郡部众和锐锋营人马共计六千多人,悄然出发,首先他们在黑夜偷偷爬上雁门郡城墙,轻取雁门城,并接收雁门守军归为己用,然后直奔介州,当介州刺史梁修罗看到城外突降大军,大惊失措。城外将士齐声大喊:“反正起义,既往不咎,追随叛逆,死亦蒙羞”。梁修罗见军心已失,只能带领亲信弃城而逃。
杨谅接到杨素率军连破数城,正在逼近并州的战报时,不得已立刻率领全军回援,屈突通趁势追击,杨谅大败而逃,半路上又受到杨素的阻击,二下夹攻,杨谅再次大败,赵子开战死,萧摩诃被活捉,杨谅只带回少量兵马逃回并州城内。并州城被团团包围,杨谅走投无路,出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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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许多人不知,杨素的军事功绩不在后辈战神李靖之下,杨素主导了灭掉陈国之战,实现国家统一,又领兵大破突厥进犯,并领兵追杀,深入突厥纵深 700余里,突厥可汗重伤而亡。从此奠定隋朝大国地位,隋文帝杨坚是第一个被尊为“圣人可汗”的。
杨素不但军事才能冠绝当代,文采也非常出众,并持才傲物,只与文采出众的风流雅士相交为友。
李靖是隋朝名将韩擒虎的外甥,年轻时曾在杨素身边学习,李靖书写的兵书,是集前辈之大成,将冷兵器的战争手段发展至顶峰!。(可惜的是李靖的大部分兵书,流传至今,只能见到少部分残卷。)
注2:
隋朝至唐初,中国正规军的战力是冷兵器时代最强的,远超同期其它国家,也超越了后来历史上出现的强军,原因如下:
1、具有完善的军事理论:从春秋战国的孙子兵法----三国曹操兵法----唐朝李靖兵法,将冷兵器的战争手段发展至顶峰。此后的兵书,多是对现实情况的变通应用,例如,明朝戚继光著作《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
2、世家大族世代传承(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例如,杨素的先祖是东汉宰相,传承至今,历经几十个王朝,屡出大官,从未衰败,所以杨素家学渊源,精通兵法。
此时的将官,多是来自于世家,或父辈也是将官的家族。
(唐之后,世家逐渐消亡,许多传承断档,例如:李靖兵书只见少部残卷,著名的唐刀国内全无。)
3、历经数代的府兵制,而且代代战事频发,优胜劣汰,将府兵的个体战力发展到最强。
所以说,这个时代造就了最强的将官,最强的士兵,产生了世界最强的军队。
对比此后的所谓强军,创立金国的女真兵、成吉思汗的蒙古军、皇太极时的清兵,他们无论从将官体系,还是兵源素质都不能和此时相比。
注3:
隋朝杨广时期,有 190个郡,1255个县。大郡包含十多个县,小郡包含数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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