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闻听此言,表情略带狐疑之色,双眼微眯盯着沈丘,冷笑道:“天大的好事,还与我有关?总管,你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以你目前的状况,王某想不出究竟自己有什么价值,让这天大的好事找上门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王言明白,人与人之间基本上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这沈丘无事不登三宝殿,落魄至此还能来找自己,必然有事相求。而自己的为人,对方也是相当清楚的,开不出相应的价码,固然是办不成事的。
王言这边话音刚落,堂内几名客人目光亦是在若有若无的往王言这边看,他们听到这二人谈话,实在是被挑起了兴趣,自是向看清楚,究竟此人有何天大的好事来找王言。
沈跃廷目光微冷,嘴巴微微动了动,最终没有把话说出来。
沈丘亦是看了看众人袭来的目光,旋即冷声道:“掌柜的,莫非你是不相信沈某?还是你觉得如今的沈某,已经没了任何和你交谈的筹码了吗?”
沈丘知道这王言见钱眼开的德行,这番话便是要告诉沈丘,老子既然敢来找你,就有打动你的筹码。
此言一出,王言目光微动。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沈家数千年的底蕴仍在,这沈丘手里应该还有不少,这次他过来,莫非真有好事来找自己?
只见王言的表情变得笑眯眯起来,那一脸的奸商相暴露无遗,“哎呀,贤弟莫要与我置气,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也罢,就让本掌柜亲自请贤弟喝一杯,以作赔罪。贤弟,世侄二楼请!”
说着,亲自在众人的目光下,引二人走向楼梯,临上之前,还不忘叮嘱忙碌的蔡军手脚利索点。
事实上,王言这二楼,除了丹霞宗一系的宗门之人外,一般修士可上不去,里面可都存放着他这些年实实在在的账目,若是丢了一本两本,自己这丹霞堂掌柜估计也干到头了。
也因此,一般的来客,基本上都是让其在待客区候着,等店内客人走光了,再做会客。
而眼下,这沈丘明显不想被外人听到他所图谋之事,王言这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引他去二楼相会了。
三人上了楼梯,王言将二人引进一间房间,他定然不可能将这俩人引到自己的房间里,此处,正是易少阳曾经呆过的那间房间。
房间的陈设没有改变,依旧是整齐的床铺,座椅板凳,墙上的一些书画给整个房间,平添一缕墨香之气。
王言脚步微顿,对着中间的位置挥手道:“二位请坐,王某怠慢之处还请恕罪,这就亲自去为二位泡茶赔罪。”
他不想去也得去,整个丹霞堂就他和蔡军两个人,他不去,难道生意不做了,让蔡军去?
沈丘道:“诶,王兄莫要客气,小弟此来可不是为了喝茶的。”
说着,招呼沈跃廷,二人一同坐了下来。
王言笑道:“应该的,我三人也不能在这干坐着,王某去去就来,二位稍等一下。”
说着,不忘摆摆手,转身一溜烟推门而出,蹬蹬蹬,下了楼梯去一楼沏茶去了。
他这一走,坐在沈丘另一侧的沈跃廷不淡定了,“哼,我就看不惯他这张奸商嘴脸,太他娘的势利眼了。合着在他眼里,只有利益,什么朋友之类的,不能给他带来利益的话,相处下来等于浪费他的生命。”
沈丘挥手道:“跃儿,慎言。这王言怎么说也要成你入丹霞宗的领路人了,你还是要在他面前留下点好印象的好。刚刚的话莫要再说了,这家伙小心眼,若是被他知道了,估计给多少钱他也不办。”
沈跃廷眉头紧锁,一脸不信道:“切,我就不信还有不偷腥的猫!”
沈丘捋胡笑道:“也并不是猫就一定偷腥,你与这王言接触不多,所以了解很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虽见钱眼开,但若是得罪他了,给他一座金山他都不会再帮我们办事。这家伙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奸商,他似乎也有着自己的底线。”
沈跃廷诧异道:“哦?这家伙当真还知道些羞耻?”
沈丘闻言,正要回答,只听楼梯又是一阵响动。
此时,沈丘对着沈跃廷打了个禁声的手势,旋即二人一同盯着门口看去。
只见王言提着茶壶,快步走了进来,随手关上房门,旋即扭头对着二人笑了笑,走近房中间二人端坐的圆桌旁,将桌上的杯子掀了过来,置到二人身前,为二人斟茶。
他这番动作,沈丘自然是客气一番,言道使不得。
但王言那表情,似乎对此无所谓,非要亲自为二人斟茶。
其实沈丘知道,王言这么做,是要给自己压力。今天即便自己找他帮忙的事情没有办成,自己估计也要脱层皮,否则自己休想再有好日子过。
王言丹霞堂掌柜这个职务的层次实际上并不高,但不一般就不一般在,他王言在此呆了近千年之久了,这仙鸣城三教九流基本他都认识,若谁得罪他了,以公,他可以请门派做主,为私,他便找些三教九流的打手直接将人弄死。
沈丘看着王言轻轻斟茶的茶壶,内心却是一番挣扎,对方势大,估计今天他定要又要敲一笔。
说着,挣扎的目光又落在沈跃廷身上,这沈跃廷必然要送入丹霞宗,否则自己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也罢,今日亏点就亏点,总比坐以待毙强。
而此时,沈跃廷也看了眼沈丘,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但是并未吱声。
王言将两杯茶斟满,隔空轻轻挥手,而两杯茶亦是又向二人又靠近了一些。
王言伸手,示意二人不必客气,自顾自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旋即又一脸正色道:“沈兄,不知此次登门,究竟所谓何事?你此番若不能给我个交代,哼哼,我这丹霞堂也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能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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