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茫茫荒原,死寂之地。
有一只小小的毛绒绒的小动物迷蒙的睁开双眼,它呆萌了片刻,很快兽瞳里精光一闪,瞳孔竖成一线,从一个暖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只见它软萌的小爪子里伸出寒光森森的利爪,张开一口锋利的牙齿朝着身后的人类咬去,只需要轻轻一下,那脆弱的白嫩的小脖子就会鲜血喷溅。
可是,当它的利齿刚刚碰上那脆弱的皮肤时,莫名其妙伸出软软的小舌舔了一下。小动物好似受到惊吓弹跳出去,它停在远处疑惑的舔着爪上的利爪,很快又更加凶残的扑上来,轻轻的舔那白嫩的小脸。
如此几次,疑惑的小动物终于放弃了。
张小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迷糊间感觉胸口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力道不是很重,在胸口和锁骨间来回踩着。两边脸颊上也有踩按的感觉,鼻翼能感觉到轻微的气息,味道清清淡淡的像四月的橘花。紧接着嘴唇好像被湿漉漉的东西反复舔着,仿佛舔的不过瘾,湿滑的感觉又挪到耳根处,一只毛绒绒的东西按在她的嘴巴上试图往里塞。
尽管大脑还有些迷糊,但敏感的耳根被舔的浑身颤栗,还夹杂着一丝疼痛,张小卷条件反射快于一切,迅速抬手挥开脸颊上毛绒绒的东西,睁开双眼,她嗖的一下弹坐起来,只觉眼前白影一晃,快的像一颗流星。
一只脏兮兮毛绒绒的白色小家伙蹲在不远处警惕的看着她,尾巴上的白毛服帖在一起,四肢紧张的绷直,耳朵竖得高高的,一双灰色的兽瞳冷冷的盯着她,一副随时扑过来的姿势。
张小卷愣神片刻,脑袋很快清明起来,她使劲的擦嘴,气得大吼。
“小毛球!”
分贝有点高。
小毛球惊的直起身往后蹦出一米远,再一次摆正姿势警惕的看着她,眼里好似闪耀着一种跃跃欲试。
呃?好像有哪里不对?
张小卷盯着前方的小毛球思索片刻,很快她就发现了,她的小毛球变小了,先前还是成年大猫的样子,这会儿竟缩成满月大小。
张小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发现了更惊讶事,她发现自己也变小了,原本及膝的棉布裙如今长及脚踝,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像一个大大的面袋子,圆润适中的领口也变大了,斜斜的歪到一边露出更多细腻的肩头,贴身的内衣也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这具身体突然回到了没有发育时的模样。
张小卷突然想到什么,她迅速的摸上自己的头发,齐耳短发?浓密的天然卷?左耳根有个小小的新鲜伤口?
思绪翻转,张小卷记得十二岁升入初中那年,学校开始规范管理,要求男生统一剪平头,女生统一留齐耳短发,赶巧她生日那天爸爸带她到楼下王阿姨的理发店剪了短发,因为她兴奋的乱动,耳根还被划了个小伤口。
突然回到十二岁了么?她表情似哭似笑。
十二岁的她第一次剪短发,没有皮筋的束缚,天然卷变的很嚣张,同学们都取笑她戴了羊卷毛帽子。
那年还发生了什么?
那年,大卷突然没了。
张小卷轻轻的摸着一头蓬蓬松松的卷发,“好像更卷一些啊,真好!这样才更像大卷啊!”张小卷喃喃细语。
气氛突然变的伤感起来,
小毛球好似有感应一般,歪头疑惑的看着张小卷,它尾巴上的白毛舒展开来,不自觉的轻轻的晃动,灰瞳紧紧的盯着张小卷的手以及那头蓬松柔软的卷毛。
张小卷调整好心情,她知道大卷不想她伤心。她把松松垮垮的内衣脱下来,取下两根肩带拧成一股当作腰带,把宽大的棉布裙束紧再把腰部往上提,这样会稍微合身一点。
再看扔在地上的内衣,张小卷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此刻,小毛球老神在在的蜷在她内衣左罩杯里,看起来对这个无痕内衣很满意,一双灰色的兽瞳圆溜溜的朝她看来。
“小毛球!你给我起来!”分贝再创新高。
小毛球惊的跳到右罩杯里。
张小卷羞愤的冲上前,小毛球三两下跳开去,嗷呜呜呜的吼她。她抖掉内衣上的灰,把内垫弄出来塞到鞋里,鞋子顿时变得合脚多了。
小毛球左右甩着尾巴,灰色兽瞳微微眯着,腿部猛的发力闪电般的窜过来,目标直奔张小卷的头,软软蓬蓬的卷发正好做窝。
头顶突然一沉,连带头皮被扯的疼痛让张小卷很快反应过来,她气得一把抓住头顶上作乱的小毛球。
“下来!”
小毛球不是小猫它不会喵喵喵的萌叫,它嗷呜呜呜的蹲在卷发里,肉甸里伸出尖利的爪子紧紧抓着厚厚蓬蓬的头发,即便被张小卷抓住身子外下扯,它依然嗷呜着不舍得放开。
张小卷头发被扯得生疼,头皮被利爪不轻不重的挠了几下,她不敢动粗了,温言哄着头上的小祖宗,手上不敢用大劲儿,只能轻轻缓缓的把它往下摘。
张小卷如今只是十来岁的小身板,小毛球虽然也只有奶猫大小,却有一股怪力,一人一兽僵持不下。
张小卷怕小毛球的利爪抓伤自己,只能先放弃了。
手上力道一松,小毛球嗷呜一声,欢喜的重新回到张小卷头上,乖乖在趴在卷发里露出一双灰色的兽瞳,像一只在抱窝的母鸡。
“怕了你了。”张小卷认输,但也要约法三章,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严肃道:“先说好啊,不许用爪子挠我,不许扯掉我一根头发,不许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小毛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猫在示好。
一人一兽终于和谐起来。
等等,好像还忘记了什么?张小卷挠头细想,对了,那棵果实能让人返老还童的怪异植物。可是,它去哪儿了?张小卷一直觉得怪怪的,总感觉少了什么,原来是这棵怪异的植物凭空消失了。
地上除了黄褐色的沙砾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张小卷在沙砾里刨了片刻,手指都磨破了也没刨出什么来,太奇怪了!难道这棵植物长脚跑了不成?
头顶的小毛球开始不耐烦了,抓着头发嗷呜呜呜的抱怨。
“小毛球,你知道它去哪儿了对不对?”张小卷试探着问。
小毛球灰瞳闪了闪,把两边的卷发薅到腹部再用爪子踩一踩,蹲好。
“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它的,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说为什么吃了它的果子就年轻了十岁呢?而且我感觉现在能量满满,一口气能上十层楼,一拳能打死一只老虎。”
呵呵,稍微夸张了点。
嗷呜呜呜。
就会呜呜叫,张小卷也不期望从小毛球这里得到答案,她只是不想再像几天前那样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她四下眺望一番,“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该往哪个方向走呢?”张小卷原地转几圈,停下来右手往前一指,“就这个方向吧!
头皮传来一丝疼痛,小毛球灰瞳半眯,嗷呜呜呜的低吼。
张小卷疼得呲牙,她伸手在头上寻摸,终于摸到小毛球的耳朵,不轻不重的捏一下以示惩罚,“约法三章第一条,不许挠我头!”
小毛球四颗尖牙威胁的闪着寒光,兩爪抱着她的大拇指凶狠的含进嘴里,气势汹汹的…轻轻咬一咬,湿漉漉的小舌再舔一舔。
张小卷能感觉到小毛球尖牙的锋利,手指又被它舔的痒痒的,她不得不用逗猫的经验来对付它。
下巴被温柔的挠痒痒,小毛球享受的微微眯眼,喉咙里传来细碎的呼噜声,小嘴也不自觉的张开了,张小卷趁机把手指抽出来。
终于,在小毛球的英明指引下张小卷选定了正确的方向,一人一兽朝着前方坚定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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