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迎来了第四天。
老天明明喜气洋洋的,可月水及其舍友却头顶乌云啊。雪玲眼神如机关枪似得在海教官身上扫***力压根儿没有放在军训上,月水和其他人忧心忡忡,担心海教官会有什么处罚,雪玲倒好,唯恐天下不乱一样,在大家慌忙整理队形,准备站姿之时,大步冲出队列,朝着海教官走去。
“海教官,你今天会怎样惩罚我们呢?”
“什···”海教官本来想说什么,一下子顿住了,连忙看了看眼前正在排列队形的27班同学,稍等片刻,才回答:“同学,你在说什么呢?我本来想着放过你们,可你现在大声在这里嚷嚷,是想让其他同学也知道吗?”
“我···我当然不想让其他同学知道我们晚归,可是,你昨天说的要处罚我们,我一直很在意呀,希望你提前告诉我们,这样,我们也可以做个心理准备不是?”
雪玲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儿害了自己和舍友,内心已经很紧张了,但却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出傲娇的姿态,没有人能发现她此时真正的心理活动,一万个“我有病啊,疯了疯了”的字眼撞击着雪玲看似强大却弱小的心灵。
海教官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督促着雪玲回到队列。
或许是因为雪玲的无意之举,又或许是海教官真的有些不耐烦,又或者是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在烈阳的暴晒之下,海教官下了一个很过分的命令,“军姿20分钟!”天呐,要不要这么过分呀,刚刚还进行了各式训练现在还要站军姿?所有人的心声到了嘴边又无可奈何地咽了回去。
艳阳真毒,就像那带刺的玫瑰,美丽,温暖却有毒,一束束阳光如同x光线般直射在已经超出负荷的大地上,原本稚嫩的皮肤被晒的快要和撒哈拉沙漠一样了,估计走在大街不是被人嘲笑就是“膜拜”吧。其他班的女生在这种天气下,相继坚持不住,一两个接连请假休息。27班的学生真的很坚强啊。海教官心里正暗喜着,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默默的夸赞这一帮努力的学生。“噗通!”一声,海教官瞬间变脸,双眉紧靠。一个女生毫无征兆的倒地了,周围的同学顿时一愣,便赶快搀扶起地上的女生。海教官惊慌的狂奔过来,从同学们手中扶过女生,就在这时,哨声响起,大家统一方向立正站好,海教官艰难的搀扶着女生。
“大家自行休息,我送这位同学去校医室。”海教官说着将女生一个公主抱抱走了。
进入校医室一股冷气逼人,光线不好的校医室显得尤为阴森。男子将女生温柔的轻放在铺满白色床单的床上,与女生墨绿色的军训服格外搭调。女生微微睁开双眼,很舒服的吐吐气,看来由于过热造成身体上的疲倦已经差不多消散了。
“醒了?”男子轻声问道。
“嗯,咦?海教官?你怎么在这儿,军训呢?”
“你晕倒了,我送你来这里休息,现在是中途休息阶段。”
原来,海教官送雪玲过来后一直守候着她。雪玲有些害羞了,但也不失倔强的说:“海教官,如果不是你让我们站军姿,我会晕倒吗?难道这个军姿就是你想好的惩罚?”
海教官一脸无辜样,说的好听是小白兔一样,说的不好听就是装蒜。在雪玲看来,海教官就是在装蒜。
海教官:“我不是惩罚你们,而是今天的任务需要,你没有发现那会儿每个班基本都在站军姿吗?”海教官义正言辞的接着说:“你身体素质不行,所以才会晕倒,以后你要加强锻炼才行。”
雪玲:“什么?我身体素质不行,开玩笑呢吧,你难道没有看到我这一身的赘肉?”
海教官:“你不是胖,如果你真的胖,我还能抱动你?你的这个样子就专业来讲是虚胖,再说,像你这样虚胖的人,身体毛病着实不少,你要多加注意。”
雪玲:“什···什么,你抱我来的?真的不重吗?”
海教官:“真的,相信我,我从来不说谎,你看起来那样···”海教官没有把话说完,立刻终止了对话。
校医室的空气凝固了一会儿,当医生走进来时,空气又开始流动。两人都没有抬头看向对方,海教官看了看手表,起身,戴上自己进医务室顺手摘掉的帽子,准备离开。雪玲突然一把揪住海教官的衣角,愣了一会儿,意识到不妥,立刻松手,装作一切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故作镇定。海教官见状,没有多问,走出医务室。
傻子,疯子说的就是你,你脑残了吧,手贱呀,干嘛抓人家的衣服啊,笨死了。雪玲做着思想斗争,如果是平时的她,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雪玲不断的怀疑自己。等慢慢冷静下来,还是会想起刚才的场景,双手放在胸口,陷入沉思——
“月水,你说我们应不应该去医务室?”蹲在树荫下的张琪傻傻的问道。
月水:“现在?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的两人世界,让雪玲好好享受一下,嘿嘿,你懂的。”
张琪:“没想到,单纯的月水也会有这种小心思啊,嗯,说的也是,我们等到军训结束再过去。”
两人意见统一的点点头。海教官刚到达目的地,便喊着集合,面无表情,眼神阴冷,可怕。教官的威严立刻上头了。
雪玲在军训后月水等人汇合,将自己在医务室与海教官的对话毫不吝啬的诉说着。难得的瞬间如过眼云烟一样,只能全部脱变成无尽的幻想,如果说雪玲没有后悔,那是不可能的。月水听了雪玲的口头描述,幻想着自己如果和李景泽待在一间屋子里,一定会紧张到窒息的,她难以想象那幅画面。
在租住的房间里,李景泽翻阅着华晌市的平面地图,不紧不慢的敲打着电脑键盘,在房地产的页面输入“华晌师范”,寻找着周围可以购买的空房。说的也是,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一直住旅店也是办法。“咕噜噜”,李景泽好似悠闲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拿起手机,打开华晌外卖的链接。就在他思索着要吃什么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打开门,斜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原先眼神涣散的样子立刻容光焕发。
“啊,是你呀,你怎么过来了?”李景泽一手插进裤兜,一手背在头后抓了抓头发,“进来吧!”
“嗯,我想你应该不方便去买吃的,我刚好和舍友去了一家很好吃的店,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月水尴尬又害羞的走进房间,李景泽接过月水手中的快餐,两人一同坐在床上,莫名的笑了笑。
李景泽:“那个,快餐多少钱?”
月水慌张的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是很贵的,你不用给我。”
李景泽:“那怎么行,必须给你的,你还是学生,就算是小钱也要珍惜。”说着,不知从哪儿拿出钱包,从中掏出十元。
月水压根不想收李景泽的饭钱,本来就是自己擅作决定买了饭,月水还是继续拒绝。金牛座的女生可能比较固执,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一定不会动摇,不巧的是李景泽也是金牛座,同样固执的很。强烈的拒绝后,月水还是没有抵制李景泽那一张美颜的诱惑和颇有说服力的言词,就那样乖乖的收下了。在李景泽吃着香喷喷的饭的时候,月水想起了雪玲和海教官的事,顿时不知所措,就现状而言,百分百确定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月水越想越紧张。李景泽看到月水脸上冒着冷汗,伸手准备擦过,没想到,月水反应过于激烈,一把拍过。这下好,气氛更加尴尬了吧。
李景泽:“我看你出汗了,想帮你擦擦,没有想干什么。”
月水:“···嗯,我知道,是我自己,我有些不太舒服,可能有些敏感了,嘿嘿。”
李景泽:“不舒服?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月水:“啊,没事没事,没有生病,可能今天在太阳底下呆的太久了,有些神志不清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月水费尽心思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解释着,她生怕被李景泽发现什么破绽,没等李景泽吃完饭,便起身说:“李景泽,嗯···我比你小,要不以后叫你景泽哥吧。我想先回去了。”
“当然可以,叫景哥都没问题。那要我送你吗?”李景泽速速擦掉嘴上的油渍。
“没事,不用送了,你赶紧吃饭吧,谢谢你了,景···景哥···”月水说着,没等李景泽反应过来已经走了,李景泽看到月水的耳根子有些发红了。
李景泽看着门,慢吞吞的嚼着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饭。
月水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着夜晚灯火通明,想着自己傻逼兮兮的举动,开始无尽的反省。
“我不久前还说雪玲呢,自己还不是一样,没胆没眼,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还擅自改称呼,是不是傻,而且,李景泽肯定不会在这里多待呀,虽然在他经纪人面前谎称我是他女朋友,但假的终究还是假的,不可能成为真的,我到底在幻想什么呀,白痴!”
月水越想越气,气自己没事干跟个神经病一样的胡思乱想,气自己错把李景泽的举动自以为是的当做关心,气自己幻想与李景泽的点点滴滴,真是没救了。
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宿舍。
“妈呀,月水,你快照照镜子。”刚踏进宿舍门的月水被张琪叫住。
月水仔细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啊!”的大叫起来。其他人全部哄堂大笑,仿佛找到了乐趣一般。
晓梅:“月水,我觉得你已经彻底变为非洲人了,哈哈哈——”
张琪:“是啊,你咋今天突然变得这么黑了,我的天,要是再连续在太阳下暴晒几天,估计把你扔到煤矿里,都找不到你了。”
雪玲:“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的月水呢!”听起来好声好气的在替月水圆场,谁料,雪玲接着说:“我看月水可以办非洲人民的身份证了。”
“哈哈哈哈——”
令人听起来不爽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宿舍,月水眼神开始闪烁,不知道将焦点落在哪里,在舍友的嘲笑中,她已经无言以对,尽管知道大家在开玩笑,但还是会受伤。
月水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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