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莫要着急,阴月幻剑诀乃是本门镇派秘典,怎会轻易拿去交换?当初将其列入交换条件,也只是担心那金晟不满意其他方案而已。真要将剑诀交了出去,我们即便得到那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得不偿失的事情我白某人可不干。”
顿了顿,白成麟摆摆手道,“大家也不必胡乱猜测了,最后谈拢了是要用飞绝宝刀换得他们的协助!”
“飞绝宝刀?”厅内四人小声嘀咕道。
“不错!”白成麟沉声道,“一来咱们门中之人均是以剑为武器,这样才能发挥出本门实力,飞绝宝刀虽好,却不适合我们,留着也无多大用处。二来金元洞武功以刚猛见长,用刀也恰恰是其长项,这也正是投其所好,好让他们到时候不遗余力地协助我等。”
“门主师兄所言正是!不过请恕师弟直言,即便我门中众人不善使刀,但将飞绝宝刀此等神兵利器送出,岂非无形中壮大了金元洞实力?”白成麟话音甫落,那陈姓中年人便道。
“启明师兄此言差矣!”其中一人眼珠转了转,对着白成麟拱了拱手,复又对陈启明道,
“这金元洞此前便是兑宗,他们的《七星刀谱》可是威震西北的,飞绝宝刀在那金晟手中,确是能够实打实地提升其战力!试想除了飞绝宝刀,咱们还能拿出什么报酬来请他们协助我等?再者,倘若那金晟实力差劲,届时拖了咱们后腿,反而得不偿失了!”顿了顿,那人又道,
“启明师兄,门主师兄成竹在胸,高瞻远瞩,实是英明无比啊,师兄可是错怪门主啦!”
这一番话说下来,吴清荷与另一名中年人微微点头,陈启明却是面色一僵,无言反驳,看了一眼说话之人,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
白成麟瞥了眼自己的小师弟蒋大飞,淡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旁边的王靖贤心道,这小师叔拍马屁的功夫当真一流,几句话说得师父连连点头,心情大好,实乃我辈楷模。
这时又听白成麟道:“对了,今日在与那金晟详谈之时,遇见一名可疑的年轻人,我怀疑是奸细,只是不知是咱们的哪路敌人,因此只让靖贤捉了回来,现在暂时关押着。不知道众位师弟师妹对此事有什么好的建议,是审问一番后再行定夺还是……不妨都谈谈。”
听到这话,众人均回过了神,不由都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白成麟,似是让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楚一些。
当下白成麟便将在客栈之中谈判时的细节与后来木洛圻“跟踪”他们的情况说了出来,言毕看向众人,等着他们的意见。
几人在白成麟讲述事情的经过之时便已有了定计,这时听他说完,蒋大飞急忙道:“门主师兄,想来那十有八九是奸细无疑了,反正现在已经将其擒了回来,谅他也逃不了去,因此不着急处置,不如先审问一番,搞清楚到底是哪个势力欲对我阴月门不利。”在场诸人闻言均点头认可。
“嗯,蒋师弟所言正合我意!”白成麟道,“此事便交给刘师弟你去办了!”说着看向右侧一位四十岁左右、目光阴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邪笑的男子。
只听那名男子邪邪一笑:“交给我,保证很快让那小子招了!”
白成麟嗯了一声,道:“靖贤,你随后将那小子带去你刘师叔那里。”
王靖贤躬身应命,面皮抽了抽,此时他心里不由为那个看起来十分淡然的小子默哀,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刘墨师叔的手段,以往甭管多硬气的人物,到了他刘师叔的手里,绝对没有撑过一个时辰的,都被制的服服帖帖,每次连他都看得胆战心惊。
此时的木洛圻正躺在干木板上,双眼盯着屋顶发呆。
虽然心中下定了决心要融入江湖之中,但毕竟此前从未有过类似经历,便似一个犯人般被关押在这小屋中,一会儿想着阴月门高层会如何对付自己,一会儿又想着自己该用什么办法来摆脱嫌疑,心里乱乱的没有着落。
漫无边际地想了一会儿,又自我安慰,不论哪个门派要派奸细过来,定然得派一个武功高强的吧,自己全然不懂武功,哪是个做奸细的料子,想来阴月门高层也能明白这点,如此一想,心里又踏实不少。
王靖贤陪同自己的刘师叔很快便来到了关押木洛圻的小屋外。
那曹李两位师兄弟远远地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位大人物,迅即从彼此不堪的对话中回过了神,站起身恭敬地向两位大人物问了声好,并做好了躬身听聆教诲状。
那刘师叔虽高昂着头颅,但眼神中时而闪过的阴邪之色却不易淡化,此时更是如世外高人般静立于一侧。
王靖贤见到两人如此谦恭,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小子怎么样,没有闹什么名堂吧?”
李姓青年赶忙道:“没有没有!那小子想是清楚咱们阴月门的威势,丝毫不敢造次,乖乖听候发落呢!”
王靖贤听了,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倒也是!嗯,辛苦两位师弟了!把门打开吧,刘师叔要提他去细细审问!”说着向刘师叔看了一眼。
“好的好的!”李姓青年也向刘师叔脸上望了望,随即回身开门去了。
“咔嚓!”木洛圻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仍是躺在干木板上未起身,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那王靖贤还是一副欠揍的得意样子跨进了门口,后面跟着一位大约四旬的中年人,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中年人不对劲。
此时太阳即将落山,两人站在门口,身后的影子在夕阳的映照下拉得细长细长。
“小子!这是我刘师叔,见了他老人家还不快快见礼!”王靖贤见木洛圻对他二人的到来毫无反应,很是生气地喝道。
“噢噢这是刘老人家啊!失礼失礼!”木洛圻慢慢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抱了抱拳,嘴角泛起一抹轻笑。
看他们同来了两个人,而且刚才在外面丝毫没有避讳地说要带他去审问,想来阴月门是不会与自己善了了,自己也没必要对他们好颜相向。
“哼!”那中年人见木洛圻对自己毫无敬意,似乎很是生气,斜睨了木洛圻一眼:“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区区在下姓木,名洛圻,敢问这位刘老人家有何指教?”木洛圻松松垮垮地站着,带着调侃的语气道。
“木洛圻?”刘墨低语一声,也不再搭理他,转而对王靖贤说道,“靖贤,将他带到我专门审讯犯人的屋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甩袖走了出去。
王靖贤应了一声,转身说道:“请吧!落到我刘师叔手里,不怕你不说实话。”说着还似笑非笑地看着木洛圻。
木洛圻心想,到了这步田地,且随他过去,届时再伺机逃脱便是,于是潇洒地站起,错身出了小屋。
跟着王靖贤一路走着,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屋外,这间屋子倒跟其他房屋没什么区别,在外面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待得进去,王靖贤在墙面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摁了一下,一扇门便突兀地出现了,从里面透出一股带着淡淡血腥味的阴森气息,木洛圻一阵皱眉。
“靖贤,带他进来!”那位刘师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正当王靖贤拽着不情愿的木洛圻往里走的时候,忽然整个峰顶几乎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有敌人从东口来袭了!”“有敌人从南口来袭了!”“……”的杂乱声音。
“有敌人?”那刘师叔急忙从密室里走了出来,嘴里喃喃道,随后冲着木洛圻怒喝道,“好个奸诈的小子!山外的人定是你小子引来的对吧?靖贤,先将这小王八蛋关在密室,等退敌后再好好招待招待他!”说完后急匆匆地向外奔出。
王靖贤道:“哼!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奸细!进去!待会儿再找你算账!”狠狠地瞪了木洛圻一眼,将他推进了密室,随手关上了门,飞身而去。
木洛圻被推得踉踉跄跄,站定后一头雾水,不知道是哪个门派来袭击阴月门了,不过还真是巧合,算是间接救了自己一次。
轻轻摇了摇脑袋,这才来得及打量一下这间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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