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真的好笑。”萧茗挽起木剑轻点了黑衣人下颚,黑衣人满手血污,却依旧颤颤巍巍地,尝试触碰萧茗衣摆。萧茗将这一切收入心中,蹙眉一刻却莞尔,不知是因为黑衣人多此一举亦或是自己手软?黑衣人咳出一口血,猩红的血水乱了杂草,草尖上沾了血珠,顺着脉络逐渐滑下,滋养了底下肮脏的泥。黑衣人知道萧茗是个瞎子,是个铁打的,不折不扣的瞎子,可他厉害得紧,以衣为盾,以剑为眼,看似易折的木剑正是他不可或缺的眼,能追风,也能偷花。黑衣人手臂支撑,指甲间不知道是泥浆还是血,他拼命仰天,望的不是天,而是这个面如冠玉,却危险至极的少年,借着月光他看清了他的刺杀对象,月华模糊他脸颊轮廓,闭上了眼依旧依稀轻颤的睫毛托着星河。好看,的确好看,一时间他忘了是谁说他为武当的师门不幸。
“好笑的是你,萧茗,你知不知道你为何招人恨?”黑衣人开始笑,阴森又可怕,萧茗并未作答,他的确不知道,他私觉得没有做错什么,欠人命就得还,天经地义,何来心狠手辣?何来闻风丧胆?是,萧茗睚眦必报,但他发誓他只报魑魉魍魅,只唾弃宵小奸佞,他的剑不流血,但凭什么,伪君子就可以胡作非为,而自己却落到被追杀的地步。
萧茗缓缓垂下了剑,微微低头,黑衣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应该是苍白的。黑衣人虎落平阳,在自己的地盘命差点丢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上。夜风阵阵,吹来丝丝琴音,他的剑在翕动,柏树叶随着凉意嗡嗡作响,除了地下的血迹刺眼之外,看起来如般潇洒,就像仅仅只有是萧茗伫立在小树林,闻风听木。
萧茗放杀手一马,但他心之所向的江湖可愿意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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