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天变了,乌云盖顶,仿佛随时会有大雨倾泻。过路人都加快脚步,连走带跑。然而萧茗仍然无动于衷,慢慢地走着,踏着杂草,“咔擦”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际。明明知道雨将近,可他依旧还是不急不缓。
但是后面跟着那个人却急得很。
他心念:若是他再焦灼几分,萧茗就会发现他跟着;但如果他跟萧茗一样,慢悠悠地,恐怕大雨倾盆,他们都没到客栈,成了个落汤鸡。其实萧茗早知道他在后面,他故意不甩,他更不想他跟着。他已习惯了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只是突然好奇心作怪,便想探探他的耐性。想至此萧茗弯了弯嘴角:如果他又那般能耐,交个朋友也无妨;若他中途放弃,铩羽而归,萧茗就当作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他要是不喜欢一个人,无论是高矮是肥瘦,说貌美还是丑陋,都会觉得脏了他的眼。
天公作美,尽管走的可以跟蜗牛媲美,但头上的云只在滚,却没有下雨的迹象。那家客栈叫做章柳客栈,章柳章柳,章台柳,正称上客栈位置。那个家伙乐呵呵地,他跑到萧茗背后,轻轻拍了萧茗的肩头。萧茗回头就是那张笑嘻嘻、淳朴,而无在俗世里混迹的堪虞的脸。
“记得我吗?”他指了指自己,向萧茗问道。
萧茗心想,废话,才多久没见,可当我多老?
萧茗啧啧,并没回答,想起方才有交友的想法,他开口:“你叫什么名字?”那家伙闻言立即回答:“在下沈确,敢问阁下贵姓?”语毕还礼貌至极,拱手欠身。萧茗不习惯这些繁文缛节,挥了挥手,瞟了一眼,“免贵,姓萧,萧茗。”
“好,记住了,”沈确弯了眉眼,纯真极了,“那我们算不算朋友?”
“我没交过朋友。我只有师兄和师父。”萧茗道,说完萧茗心中不禁泛酸,白驹过隙般,便是半年了。
沈确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那我,那我当你第一个朋友,可以吗?”最后三个字很轻,是恳求,谦卑的。
萧茗抿唇思索片刻。气氛一下子安定起来,尽管客栈周围有小二、茶客的嘈杂声,但两人间却是如此般违和。
“好。”
二人走至掌柜面前,萧茗蜷指,轻敲了红木柜台面,问道:“掌柜,有两间房吗?”
“哎哟,有的有的,两位来的真是时候。,最后两间啦。”掌柜闻言抬头,打量二人,见一人素蓝衣衫,温文儒雅,却拿着把木剑,另一武生打扮,上下扫了一眼收回视线。他从柜底下摸索出两只木制柳枝递给二位。萧茗收过来,细细观察了这跟木柳条,枝枝叶叶都刻画的清晰,虽然说不上大家手笔,但胜过街摊的劣品好很多。
“走。”萧茗向沈确轻语,沈确点点头,没说什么。
“掌柜的,还有房吗?”突然有如黄鹂一般娇俏的声音响起,二人纷纷回头,发现是两位面容姣好的姑娘,未语先笑,发现萧沈二人边轻轻点了点头以作礼节。
“两位姑娘,抱歉,没房啦,最后两间被那两位公子住下啦。”掌柜回道。
“那么,两位,若是不嫌弃,在下的房二人可以取去,我和我朋友可以挤一挤。”沈确说。
萧茗骇然,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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