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扬走过去把碗接了,握着老人的手时,老人已经晕过去了。
那一刹那间,长春真气攸然运起进入到老人的身体中。
果然,老人居然也是胃癌,晚期,甚至比当初秦飞扬的更严重。
目前这个程度,老人支持不了半个小时,以他们人力担架的速度,最多只出得了这个山谷,老人就会不治而亡。
三个保镖身份的中年男是既焦又急,而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则是泪流满面。
她应该也早就知道老人的病情程度,病发的可能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正因为老人的病无可所医,家里人也才同意让他出来游山观水,也许就是最后的弥留时刻,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
本来不想管这个闲事的秦飞扬,看到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女子时,突然心疼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妹妹秦丽,失去亲人而又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他深有体会。
一刹那间,秦飞扬心里热血一涌,忽然就不管不顾的说道:“你们先停下来,等一下。”
为首的中年男子诧异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秦飞扬指了指简易担架上的老者说:“老人家现在这个程度,你们就算速度再快,半小时老人家的命就不在了!”
中年男子冷冷的道:“那又怎样?”
这个事实不用他来说,大家谁都知道。
秦飞扬淡淡道:“我是医生,我可以缓解一下他的病情,然后你们再走,那样至少老人家不会半途而亡!”
“是你脑子有病还是当我傻?”中年男子勃然发怒。
老人这个病就是当今世界上最顶尖的权威专家现在这一刻都不敢说这个话,这种程度病发,没有任何药物或者手段能够再挽救回来,他算个什么东西?
瞧他这个样子,瞧他住的这个环境,唯有“神经病”这三个字能够完全形容他!
“走!”中年男子喝斥秦飞扬后马上吩咐抬着担架的另两个手下。
“等一下。”
忽然,那个漂亮女子伸手一拦,说话了,“我觉得……要不就让他试一下吧。”
很明显的,就算他们速度再快,她爷爷也支持不到到医院的时间,再说就算到了医院,也没有任何方法能救得了她爷爷。
这时候,其实横竖都是个死!
但既然都是死,倒不如让这个人试一下,这个人很奇怪,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一般来说,独居在人迹不至的山村野外,大约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无家可归的孤老,二是伤心欲绝的人。
而这个人,似乎与这两种人都不像,无家可归的孤老很穷,而这里的各种简易家居设施虽然很简陋,但却不是破旧的老物,明显看得出来是现代化的产物。
另外,这里一切都很整洁,所有的摆设都很规矩,这个人,似乎也没有过份悲绝的情绪,所以感觉很怪。
“庄小姐,这个……”为首的中年男子有些为难。
漂亮女子“庄小姐”拭了拭眼泪,看着人事不省的爷爷说:“没有什么好为难的,我爷爷这个情况,不是瞎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也是,走与不走,等待老人的都是个死。
中年男子沉默下来。
“把老人家平放下来。”秦飞扬一边吩咐一边回洞把他自制的一套尖利牙签取了出来。
这是一盒子他用青竹削出来的东西,很尖利,既然要治,他就得想个遮掩的办法。
而针灸法比较符合他目前的处境,但没有银针,想一想,细竹签可以替代。
庄小姐和三个中年男子不知道秦飞扬要怎么治疗,眼睁睁的瞧着他把老人家的上衣解开,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来。
因为练习长春真诀的原因,秦飞扬对人体全身内外的穴道了如指掌。
老人身体里的病症跟他一样,胃癌,直接影响的经脉就是足阳明胃经。
秦飞扬拣起一根尖利的细竹签,足阳明胃经经脉在身体的正面,从眼部下的承泣穴开始,一直往下到脚部的厉兑穴,本经一侧一共有四十五个穴位。
秦飞扬的尖利细竹签一根根的从上往下插在老人身体上,三个中年男子紧张得把手指捏得格格响。
要在平时,哪个人能容忍这种情况?
但说也奇怪,那些尖利的细竹签在秦飞扬手中,明明见到插入老人肌肤中至少一厘米的深度,却没有一个地方渗出鲜血来!
庄小姐也发现这个异常,所以也是紧张着却硬忍着没出声。
秦飞扬从老人的脸上一直到脚上,一共插了四十五根竹签,拭了拭汗,然后才暗中运起长春真气从竹签处运行。
真气走的也是足阳明胃经的经脉通道,虽然闭塞着,但给秦飞扬强行贯通,直达到胃部的病灶区。
胃部的肿瘤程度已经惨不忍睹,几乎已经全部沦陷,整个胃都已经成了癌细胞的大本营,而且还在往其他部位转移发展。
长春真气遇到癌细胞就像猫见了老鼠,围剿上去就是焚烧化灭。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癌细胞溃败退缩,大约缩减为一个核桃般大的肿块,秦飞扬的长春真气也几乎耗尽了,当即停下来喘着气擦汗。
庄小姐和三个中年男压根儿就不知道老人身体里这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惊疑不定的看着秦飞扬。
秦飞扬歇了一阵,这才慢慢的把插在老人肌肉中的细竹签都取了出来,收好了才对庄小姐说:“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我想足够你们赶到医院了。”
庄小姐不明白,弯腰低头俯到爷爷头边,听了一下心跳和呼吸,居然还颇为正常,不知道爷爷到底怎么样,但人还是没有清醒,想了想,还是吩咐那几个中年男子:“好了,走吧。”
两个抬担架的中年男二话不说,把担架抬起来就走,只是尽量小心步伐不颠簸。。
庄小姐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又回过头来问秦飞扬:“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秦飞扬指着自己问,随口就说了出来,“我的名字叫‘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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