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省内一所排名垫底的普通师范类本科院校,江州师院并不大,将近15000名学生。
培养层次也仅限于本科,在08年,硕士点跟博士点还是一片空白。
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学校园里该有的那一套东西,基本上一个不落。
图书馆,
食堂,
学生宿舍,
还有运动场等设施一样不缺。
重新回到08年的师院,沈言仿佛置身一场关于18岁的老电影,并非黑白却有些老旧的画面一幕幕地闪过,显得那么不真实。
一食堂前面的空地,还有校园里的主干道两侧,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协会展台。
棋牌社,
书法社,
跆拳道协会,
乒乓球协会,
舞蹈协会,
以及各个系的系学生会和校学生会……
高年级的老生们,好不容易从新生的角色转换到学长,或者学姐,自然优越感爆炸。
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舌灿莲花似地忽悠新生们加入协会充当生力军。
从展台前走过,招新的口号飘入耳中,满是自由和青春的气息,让沈言浑身都像是8月天喝上一大杯青岛冰啤,浑身的毛孔都痛快得舒展开,是那么的酣畅淋漓。
“我们中文系男生的宿舍基本上都在6栋2楼,汉本1班的是201和203。”凌霄边走边介绍。
大热天,宿舍里不少提前返校的高年级男生,都光着膀子穿着大裤头在宿舍里晃荡。
宿舍楼里突然来了个女生,而且还是那种很好看的女生,走廊里顿时传来一阵阵的关门声。
沈言侧脸看了一眼凌霄脸上的表情,见她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心里直发笑。
凌霄这会儿十有八九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实际上,凌霄的确有些后悔自己带这些新生来男生宿舍,偏偏学生会那几个臭男生都跑去帮一年级的女生搬行李去了,一群见色忘义的混蛋!
“学姐,我们自己去找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沈言也不想真的让凌霄上去跟一群男生去宿舍,听他这么说凌霄也明显松了口气,不过还有些迟疑,沈言只好朝王成挤了挤眼睛,这家伙也不笨,也马上开口劝凌霄回去。
“那行,我就不送你们上去,回头要是有事就去找你们的辅导员金萍老师,我先走啦。”
凌霄摆了摆手,逃也似地从楼梯上下去。
沈言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手上的行李箱一扔。
“王成,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人已经宿舍大门那边跑。
“学姐!凌霄学姐你等会儿。”
宿舍入口处,
凌霄刚刚出来,脸上那种窘迫的表情舒缓了不少,耳际突然听到沈言在喊她,马上又停下来回转过去。
“学姐,我能不能记一个你的号码,我们刚来有些事情还不懂,你要是有空的话想请教请教你。”
重生过一次,沈言不说对师院一清二楚,但是也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要号码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请教问题。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个号码而已。
“这样啊,那你记一下,我报给你。”
沈言麻溜儿地掏出刚买不久的三星滑盖手机,把凌霄的手机号码记下来拨通又挂掉。
这才道了声谢转身上楼。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独特的印记,很多2012年以后上大学的人其实体会不到08年上大学是一种什么体验。
08年手机才刚刚普及到校园没几年时间,智能手机还要等到2009年前后才开始兴起。
而且那个时候的智能手机功能先不说怎么样,价格绝对是死贵死贵的,一般的学生也消费不起。
至于在08年,则几乎人手一台三星滑盖或者诺基亚n系列的小板砖,更差的手机也常见。
这个时候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发信息,基本上都是用来看小说聊qq。
跟几年后智能手机频繁换贴膜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手机,最先坏的肯定是按钮,而且差不多都是按上下左右的那几个方向键。
等沈言问凌霄要完号码回来,王成还在那里等着。
“你干嘛去了,急得跟猴子似的。”
“好事,回头再跟你分享,不过你是1班的,我是2班的,我们俩不在一个宿舍。”
王成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沈言他在1班,不过他也没注意这点细节。
“我在201,你呢!”
“202,那正好,我们是对门。”
汉语言文学向来是女生扎堆,男生稀缺,本2班47号人,女生就占35个。
余下的12个男生,正好分到202和204两个6人间,到了宿舍,他仍然选了一张靠阳台的床铺。
上辈子在这栋楼里住了两年,沈言自然知道202的位置究竟有多么的得天独厚。
宿舍的阳台正好对着艺术楼二层的舞蹈厅,尤其是是在艺术系每年排练大节目的时候,推开窗放眼望去,对面舞蹈厅的各色美女靓丽的舞姿尽收眼底。
柳南来的李飞飞和海宁的孙学海一早就到了,沈言的招呼并没有打破宿舍的沉寂,反而平添了一丝更为尴尬的气息。
直到他清理好床铺,宿舍门被砰地一声撞开的时候,整个宿舍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息才被打破。
进门的男生将近1米八的个子,一件白色无袖背心被拉得老长,黑色的大裤头上竟然还印着一道脚印,右手提着一个大得吓人的行李箱,背上还耷拉着一个鼓鼓的行李背包,最触目惊心的是,另外一只手竟然还端着一个洗脸盆,里面牙膏牙刷肥皂一应俱全……爆炸式的肌肉和粗狂的样子,完全就刷新了中文系男生所有的认知。
这是串错门了?
就他这体魄!这雄壮的……
应该去体育系吧?
但是沈言很清楚,这家伙不仅仅是中文系的,而且还是今后202宿舍里的学霸,长期霸占汉本2班的前三名,各种奖学金拿到手软。
“卧槽,这什么破宿舍,竟然6人间!兄弟们,我叫高涛,是江北省的,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特么的累死老子了,刚才在车站上竟然有个龟儿子要弄我,要不是我手上东西多,老子弄不死他。”
一进门,扔掉手里的东西,高涛就有些自来熟地自我介绍了一遍,厚实的手掌拍在伏案奋笔疾书的孙学海身上,沈言明显看到这家伙握笔的右手都有些打颤,显然是被高涛粗犷的样子吓得不轻。
没等他走过来,沈言已经主动支起了身子。
“我是沈言,平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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