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以前应该不常见到尸体吧”,仵作见高跃难忍气味便问道。
“我这是第一次破案子”。
“难怪呢,像我们这些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早就习惯了”。
说着,仵作走进地下室,高跃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捂着口鼻,也强忍着走了进去。
尸体摆放在一张大床上,用草席盖着,仵作走过去将草席掀开,露出了整具尸体。
高跃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尸体,对仵作问道:
“你们验完尸有没有什么结果”。
“回大人,死者身上一共有十九处伤口,其中十八处为剑伤,但是致命的却是颈部的这一处,被不明的锐器刺中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不明锐器”?
高跃靠近仔细查看了一下,尸体颈部这处伤口很深,伤口形状有点像长枪造成的,可是伤口两侧却有两道扩散状淤青,而且骨头也碎裂,所以又像是被什么钝器猛烈的击打过。
“好奇怪的伤口呀,这是什么兵器造成的?”
“大人,还有一点很奇怪”,仵作又说道。
“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回大人,是这些剑伤,这些剑伤分布并没什么规律,似乎是被人胡乱刺的,而且之前我们在验尸时发现这些剑伤应该是在死者死亡两三个时辰后才造成的”。
“死亡两三个时辰后造成的,那你意思是凶手可能有两个人?”
“小的不敢妄断,但是确实有这种可能”
高跃又查看了一下尸体,发现死者的胳膊上有一处皮肤是皱褶的。
“这是怎么回事”,高跃对仵作问道。
“回大人,这没什么,这应该是死者早年的一处烫烧,在好了之后就会变成这样”。
“是这样啊”。
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其他线索,高跃也实在忍不了这股尸臭味,便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走到一块空地处,高跃深呼吸了几口,终于感觉舒服多了。
这里似乎也并无太多其他什么线索,高跃心想,看来还得去案发现场看看了。
高跃找了刚带自己查看尸体的那个仵作,又另外从衙门里借了几个衙役和自己一起去案发现场,那个叫王坤的漕运督使的府上。
在前往的路上,高跃继续和仵作聊着和案子有关的一些事情,聊着聊着,仵作忽然想起了另一事,对高跃说道:
“大人,小的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一起失窃案,和这位被害的督使大人还有点关系”。
“哦,失窃案?说来听听”。
“具体的小的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前一阵子在外一地的当地官府偶然找到了一件曾经皇宫里遗失的十分珍贵的物品,而正巧当时就是这位王督使大人在当地出公差,当地官府的人便将这东西交给了这位王督使,希望他能将东西带回大兴府,再送进皇宫,在知道了这是皇宫的东西后,这位王督使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他当时并没有亲自将东西带回,而是找了一家镖局,准备秘密的将东西运回来,自己则提前回到大兴府接应”。
“为安全找镖局运回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真是为了安全的话,那他应该亲自护送才对呀,既使是人手不够,也可以向当地官府调人呀,找镖局运?他自己还提前回来接应,这是什么逻辑”。
“小的也觉得很奇怪”。
“你继续,后来呢”。
“再后来,这位督使大人先回到了大兴府,随后不久几天,镖局的人也顺利走到了大兴府,可是当打开箱子之后才发现,他们所押运的东西早就不见了”。
“不见了”。
“对,不见了,而这位王督使一口咬定是镖局的人将东西给偷走了,所以便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并送到了衙门,关进了监狱里”。
“一口咬的?为什么?他是有什么证据吗?”
“小的也不大清楚,但那位督使就是一口咬定是那些镖师们偷走了东西,但他并没有什么太有用的证据,而那些镖师们也是拒不承认,而且毕竟事关皇宫里的东西,我家大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也不敢轻易放人,所以也只好将他们关着”。
高跃在听完仵作的讲述后,总觉得这个案子有些熟悉。
“皇宫遗失的东西,镖局,丢了……”
想到这,忽然高跃脑中灵光一闪,心里念道:
“这难道就是兮雪爹的那个案子”?
高跃又立马向一旁的仵作问道:
“仵作,我再问你一件事,那些镖师是不是仁新县的人”。
“回大人,正是”。
“哪那些镖师的总镖头是不是姓唐”?
仵作有些惊讶:
“回大人,那个镖头确实姓唐,大人也听说过这个案子吗”?
高跃笑了下,回道:
“确实听过一些,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高跃心想,原来兮雪之前说的那个死了的官员就是这位漕运督使呀,而且这两件案子lz间似乎还有些关联,说不定这就是救出兮雪爹的突破口。
聊完后不一会,高跃走到了死者家的大门前,大门紧闭着,仵作走上前去,用力的抠了抠门环,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开门走了出来。
“几位是来找谁的”?中年男子问道。
“我们是官府的人,这位大人今天是专门来调查督使大人的案子的,你们还不赶紧开门迎接”。
“原来是来查案子的大人,小的眼拙,没认出来,大人快里边请”。
中年男子边说边赶紧将门大开,高跃走了进去。
“来人呢,赶紧给大人看茶”。
“茶就不必了”,高跃说道。
“你们这府里管事的是谁”。
“回大人,小的就是这府里的管家”。
“你就是管家,那就直接带我们去案岁的地方吧”。
“好的大人,请随我来”。
管家走在前面带路,高跃和仵作衙役跟在后面,一边走着,高跃一边观察着周围。
这个院子虽然面积并不算是很大,但是装饰的却十分奢华,亭台楼阁,池岛假山,样样都不缺,院子里还种着许多名贵的花树,一片奢华之气,高跃心里惊叹着,又同时也些疑惑,这地方可不像是一个督使能承担的起的,可是再转念一想,其实也对,漕运督使虽然职位并不算大,不过却是个肥差,珠水漕运关系着整个大兴府的经济命脉,随便捞那么一点油水,估计都不止这么一处院子吧,想来这应该还算少的了。
管家带着高跃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子前,屋子的门被一个铜锁锁着。
“这是我家老爷的书房,老爷就是在这间屋子被害的,自从上次官府查案的人走后,便再也没有人进过这间屋子”。
“打开它”,高跃说道。
“是的,大人”。
管家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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