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清欢和玉衡公主两人是不想从石山背后出来,接着,却是能出来也不敢露半个头。
起初,她们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说话声,清欢先探出头,看了老半天,没得出什么结论,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吓的摔了回去。
“哎哟。”清欢揉着屁股,轻呼。
玉衡公主奇怪,也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到眼前的场面,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对面站着的,皆是九重天上有头有脸,首屈一指的人物,这还不算完,没过多久,天帝也来了,还有,她的父君,六天洞渊大帝。
她也被吓得摔了一跤。
清欢和玉衡公主相视一笑,难姐难妹,同病相怜。
两人这回算是彻底当起了缩头乌龟,老老实实的在石山背后躲着。
其实,在场的人无一不知她们二人的存在,无非是不想点破罢了。
特别是跟在天帝身后的六天洞渊大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除了他,还有一人也特别关注那石山背后的人。
太阴星君。
他一早就察觉到了在石山背后的小仙子是清欢,鬼知道这小丫头是如何破了禁制,从广寒宫出来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愤愤的心情直想抓住小丫头打屁股,无奈人多嘴杂,他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淡定模样,特别是,不能让那人知晓。
太阴星君从司禄星君那里诓得“太清神石”后,立马捏了道密符,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一弹,密符就顺着不起眼的角落,朝广寒宫飞去。
局面得到了控制,太乙真人又率领着众仙前往金陵殿继续论道,天帝安抚过獬豸神兽后,也如他所言,一同去了金陵殿,凑热闹去了。
毕方鸟被六天洞渊大帝领走,回了洞渊府。
玉衡公主惨兮兮的对清欢说:“这下遭了,父君定是生了气,我又要被罚抄《南华经》了。”
清欢也学玉衡公主的模样,把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可惜我写字太丑,实在帮不了姐姐。”
玉衡公主被她的样子逗笑:“不要你帮忙,姐姐自己可以的,左右熬上几个大夜,便能搞定得了。”
清欢跟着玉衡公主一同笑,天真无邪的模样,半点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担心别人。
当白怀君知晓清欢居然自己修习了“通变术”,便打算去瀛洲,取那魂锁。
魂锁乃上古时期的法器,这件法器还牵扯到一件仙家的秘辛,因得鲜少有人知晓它的存在。
数万年前,当今天帝尚且不是九重天上的主人,当时的天家,出了一件鲜为人知丑事,那届天帝的大儿子,竟是只头上长着独角的黑龙,而这黑龙的根基居然是血灵根!
神魔一向势不两立,偶有和睦之时,也是因为魔族与仙族实力悬殊,大战失败的俯首称臣,可终究是面软心不服,隔了一肚皮的官司,各种蠢蠢欲动。
再说回那黑龙,拥有血灵根的,一般只有血族。灵根是修行的根基,无论是日常修习,积蕴灵气,都离不开灵根,比如,水灵根便亲水习水,火灵根便浴火炼火。
那血灵根呢?便要整日与血打交道,不仅要大量的血来滋养根基,修习的术法也是极无人伦,有悖天道。比如,嗜血诀,血尽人亡术,还有各种血咒。
在魔族里,血族是仙族最大的敌人,因得血族的暴虐狠毒,丧尽道义,为仙界众人所不耻,并视作邪祟,为匡扶正道,肃清邪恶,不管神魔之间有没有关系缓和的时候,仙族与血族都是永远的势不两立。
这种时候,天帝的儿子居然是血灵根,简直是造化弄人,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被他人知晓此事,天家脸面何存?仙族的颜面何在!
那届天帝痛定思痛,把这唯一的儿子关进了瀛洲的地牢里,并命人把上古神器金刚罩,炼成新的法器,魂锁。
魂锁可以改变所附主人身上的气息,特别是能够掩盖邪魔妖气,改变后魔气尽失,灵根混乱,让人察觉不到真实的根基属性为何。
魂锁终究是只治标不治本,那有着血灵根的黑龙,还是终年的被锁在了瀛洲万丈深渊之处的地牢里,如今世事更迭,翻天覆地,天帝一位且已轮了几轮,想必早已羽化,未存于世了。
当初由金刚罩炼化而成的魂锁,一共有六条,后不知具体缘故,遗失了两条,剩下的三条皆被封存在瀛洲。
此事关系重大是天家秘辛,连带着魂锁一事也被藏匿于世,不为人知。恐怕连当今天帝也是一知半解。
但太阴星君手掌“十一曜星宫”,南斗六星君,北斗七星君,九曜星君,二十八星宿都归他所管辖,魂锁一事还是从第六天机宫,上生星君那里得知的。
魂锁远在瀛洲,被牢牢封印,难得不说,还有一特殊之处,便是魂锁附主的灵根要成长到能使出引灵决的程度,心智也不能太过懵懂,否则便容易被魂锁反噬,走火入魔。
正因为这样,给清欢上魂锁一事,才拖到了现在,眼见小丫头一天天长大,不能再有半分耽误。
不过,当白怀君正打算孤身前往瀛洲取那魂锁时,被一道密令拦了脚步。
原来,早在他之前,潇湘君已去往那瀛洲的方向。
白怀君气的摔了杯子,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助他一臂之力,但那道密令受了主人指使,极通人性,不仅“嗖”的拦下了白怀君,还现出潇湘君的模样,语重心长的说:“白怀,近日来我总有些心神不定,恐有什么节外生枝,你且留在广寒宫,一应事物都交予你全权打理。”
白怀君难以违抗,又摔了一个杯子。
好好的一套白兰玉茶杯,现下惟有两只尚存。
就这样,当太阴星君的密符传到广寒宫时,收到消息的,是白怀君。
白怀君方读了符上的内容,如被惊雷劈过一般,轰得他外焦里嫩,头晕目眩。
什么!清欢那丫头居然从广寒宫跑了出去,她是如何办到的!
苍了天了,要了命了。
如此晴天霹雳,怎还能有闲情雅致喝茶。
好家伙,白兰玉茶杯又壮烈牺牲一个,独独剩下的那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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