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坐在原地,沉默不语,白怀君一番话,要说不受伤,不往心里去,是不可能的。
在他们心里,我就是那样的冥顽不化,一无是处吗?
她很难过,也很委屈,很多时候,许多事,明明自己心里是想要做好的,但到头来却依旧是一塌糊涂。
哎。
该怎么办呢?
清欢情绪消沉不过片刻,就停止自怨自艾:“不就是腾个云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自己学会了它便是。”
想法一出,行动立马跟上,清欢当机立断的性格偶尔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她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盯着飘浮在半空中,先前分裂出的那一半云朵。
“小白云,听话,快下来。”清欢扑闪着眼睛,对着头顶上的云块招手卖萌。
可这招要行得通的话,神仙还要这一身的修为做什么。
清欢也清楚自己的行为过于幼稚可笑:“该怎么办呢?平日里月神星君,白怀仙上,甚至是司空,他们是怎么做的?”她自言自语,在脑海里拼命回想。
“咦,有了。”她打算照着每个人模仿一遍,管它是对是错,先做了再说。
月神星君使法术的场面她没见过多少,无从下手,倒是白怀仙上,以前她躺在树上看司空修习功课时,倒总是能见着。
清欢学白怀君的样子,伸出右手双指,沉气丹田,轻点眉心,闭上眼睛,须臾,双指再从眉心离开。
依着白怀君往日的模样,这时候,会有一线银丝从他的眉心拉出,然后为他所用。
清欢依葫芦画瓢,双指离开眉心后,缓缓拉长,在她此时的想象里,指尖上有一根闪着光芒的线条,然后,发出“嗖”的声音,飞到小白云那里。
但事实,并非如此。
躲在暗处的白怀君,看到清欢这般行为,乐不可支,简直笑弯了腰。
清欢抱手在胸:“这怎么不行啊,难道要多试几次才有用?”
双指合并,气沉丹田,轻触眉心,如此来来回回折腾多次,也不见成效,清欢嘟着嘴鼓起脸来:“这招宣告失败,待朕再想法子卷土重来,定杀得尔等片甲不留,重振大好河山。”
好吧,其实她要征服的不过区区云块,也并无什么基业可以复兴。
但她是绝对不会屈服认输的,事在人为,怎可轻言放弃。
清欢此时尚且不知,正因她先前的一番折腾,激活了体内丹田之灵气,丹田气海不再干涸平静,而是如同雨后的春笋,咕嘟咕嘟的冒起一个个小泉眼。
泉眼虽然小,灵力也并不充沛丰厚,但聊胜于无,不可小觑。
清欢比划了下模仿着书上学来的手印:“小白云,快过来!”
本来没有抱以希望,只是随便试了试,没想到,原先无论她怎样尝试也一动不动的云块,“蹭”的往前挪了一步。
“咦。”清欢揉揉眼睛,“我没看错吧?”
她又照着刚才,比划了一通,云块又动了动,可是幅度相较刚才,小了许多。
清欢沉下心来,调整气息吐纳,一呼一吸间,丹田内的小泉眼在汨汨流淌。
这次,云块又“蹭”的向前一大步。
清欢手压腹部:以前是有听白怀仙上讲过,修仙之人,根基最为主要,而所谓的根基,推本溯源,依靠的乃是体内丹田,丹田乃意守之处,上丹田为性根,下丹田为命蒂,性命交修,便可打通大小周天,达到炼神还虚的境界。
简而言之,丹田是储藏精气神之地,是修行乃至性命的根本。
往日听到这些,就如同听到那话本子里的故事,把自己置身其外,如今一番折腾,她终于知晓了丹田所在,并且切身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游走于她体内的奇经八脉。
难道这就是灵力?
清欢想到她学了但不会用的“引灵诀”,心道:试试看就知道了。
引灵诀是修仙之人入门的低阶术法,在自身灵力不足的时候,更多的要借助心法口诀,幸好清欢别的不行,记忆力特别好,洋洋洒洒一大段心法口诀,她看过一次,就能够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借助引灵诀,丹田内小泉眼冒出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小溪流。
清欢又比划了一遍手印,唤小白云前来。
见证奇迹的时刻。
小白云无比听话的飘到了她的跟前,降低到与她平行的高度。
清欢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做到了。
成功了!
但清欢此时谈成功论胜利,尚且为时过早。
当她提着裙边,踏上小白云后,还未得意多久,另一个烦恼便接踵而来。
没错,她学会了控制小白云的方法。
可是,现下又要如何腾云,让小白云动起来。
清欢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云头,吓得小白云抖了一抖。
反正万变不离其宗,引灵诀能够调动灵力,让小白云为她所用,自然也能听她的话,让去哪便去哪才是。
这样想着,清欢又默念“引灵诀”,催动体内灵力。
第一次,不太行,但试到第五次时,身下的小白云好像往前动了一动,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清欢不断的进行尝试,不断的催动体内灵力,丹田处的汨汨流淌小泉眼,眼见着大了些。
如此以往,清欢尝试了无数次,不行继续来,又不行便再继续来,她今日偏偏同这小白云较上了劲,不成功便成仁,誓不罢休。
暗处的白怀君见此,露出了极其满意的微笑,孺子可教也。
在清欢失败了千八百次,还只能让小白云以龟速挪动那么几米的距离时,潇湘君出现在白怀君的身后。
“让你教她腾云术,你倒好,躲在墙角看起了热闹。”潇湘君斜睨他一眼,嘴上如此说着,却也未出手帮清欢一把。
“我可是全为了小丫头着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要她能够自己领悟了,以后无论学什么术法,都要快上许多,这就叫磨刀不误砍柴工,慢慢来,才最快。”白怀君一副反正我最有道理的模样。
潇湘君笑着摇头,没有反对之意,只是奇怪白怀君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说辞,关键时刻也不见他去辩个经论个道什么的。
从白昼到黑夜,清欢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又失败了多少次,终于!
成功了。
尽管速度犹如龟爬,尽管云头摇摇晃晃。
但她还是学会了腾云术,小白云在她的脚下,带着她慢慢悠悠的飞着,哦不,走着。
白怀君见状:“如何?你交与我的任务我可完成了。”
潇湘君道:“勉勉强强。”
白怀君春光满面,很是得意:“走,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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