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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之罪》山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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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传统的文学——如十月、人民文学、收获等杂志小说的传统形式,写现代流行很久的玄幻修真轶事。记述一件件如我们生活般平凡的修真中让人不易察觉的小人物的故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如果不读传统杂志,您可能不会喜欢笔风。小人物虽没有其他玄幻修真的宏大,却有另外一番爱恨情仇,悲欢离合,辛酸故事。)十月中旬感怀过往人事,于深夜完成此篇,且看正文分解:

去年门派大比的时候,我回到青云门,看到了山主孙文的葬礼。

现在的门派大比,与我刚来那时,记忆中的门派大比,已经不大一样了。那时候,我们在主峰青云山的钟声催促下,天还未亮时便匆匆起身。漫天星斗,寒露遍地。我们披着大衣,提着青云剑,拖着沉重的步伐,打着哈欠,在长老的带领下,往主峰青云山赶去。我们所在的山峰,距离主峰青云山有八百多里,奈何门派规定,普通弟子在门派内不能御剑飞行,赶到主峰的时,东边天际已经刚露出鱼肚白,几抹瑞霞点缀。会功法的师兄,会在山脚坐下来,迎着朝阳,运功打坐。远处景物已经显示出比较清晰的轮廓,没有风,四周寂静,不知为何,却让人觉得肃穆而又**,兴许是因为大比的缘故。师兄们练功打坐的时候,他们的飞剑的“嗡嗡”会显得很响,偶尔会传来主峰上祥瑞的鸟鸣,让人听了不觉会神清气爽。长老说,多练无益,平时不用功,现在急眼有什么用,临时抱佛脚,走吧!大师兄排在第一位,第二位是一位美丽的让人心动的师姐。那时的我还是个刚入门的普通弟子,连最基本的御剑都没有掌握,与一群杂役混在一起。我的后边便是山主,他当时五十多岁左右,在修真界来说还算是年轻的很,按说他作为山主,应该排在前边的队伍里,在前边为我们抵挡来自主峰的压力才是,但他说自己有重伤在身,便与我这样的普通弟子和杂役们混在里一起。

平时登临主峰,磨洋工的人很多,但唯独在门派大比的时候,大家都卖力向前。因为每个人的努力都关系到大比的奖励,谁能够最快的到达峰顶谁的奖励就会相对较好,这样的登峰方式,带有考核和竞赛的性质。大家都奋勇力争,唯恐被其他峰的弟子赶在前面,被人落下。

飞剑是头天夜里都已经准备好了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常理。我当时觉得这句古语就是前贤们专门为门派大比总结的经验。祭炼飞剑是个技术活儿,祭炼的轻了不好掌控,祭炼的久了浪费时间,分寸很不好把握。

我师父的丈夫是祭炼飞剑的高手,他之所以成为我们的师父的男人,与他帮我师父祭炼飞剑有直接的关系。当然光有祭炼飞剑的技术还不行,还有飞剑的品质好。飞剑好,祭炼的也好,还要使得好。像我这种初学祭炼飞剑的雏儿,一柄刚祭炼出的飞剑,使用上半个月,飞剑就失去了灵性,接下来要么重新祭炼,要么凭着雄厚的灵力强行驾驭,死扯硬拽。但同样一柄飞剑,放在高手那里,即便是用上半个月,灵性也不失分毫。我特别迷恋挥舞着新祭炼出的飞剑在空中飞舞的感觉:左手翻腕掐着剑诀,右手将飞剑驭出,灵力运转,心灵所至,感觉飞剑如同割着空气,毫无窒碍。但这样的好感觉在我这里用不了多久便丧失了。接下来便是半托半拽,拖泥带水了。

我弯着腰,忍着全身的酸麻,奋力的向前走去,原以为可以将山主远远地甩在身后,但一回头,却发现他就在我身后,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我更加奋勇的往前去,心想这会儿应该可以甩开他了吧。但一回头,他依然在我身后,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他在我身后,不时的直起腰来,不停地呻吟,打嗝,仿佛忍受着无边的痛苦一样。每当我回头看他时,他总是显得无限痛苦的样子,呻吟着,但他的那两只黄色的眼珠子里同时也会射出阴沉沉的光芒。我在加入青云门第三年的时候,曾经在门派里发表过一篇轰动全门派的言论,似乎就是《》,内容大概就是这个山主。言论中有这样的话:“这个山主看似低眉顺眼,但只要偶尔抬起头来,就有两道阴森森的光芒从他的黄眼珠子里射出,这简直是恶魔的化身。”我发表这样的言论的时候说了他真实的名字孙文,但我当时的师父却帮我改成了“孙半里”,师父的改动,刚开始我还很不乐意,甚至是很不理解,但后来当师父把我的言论公布到整个山峰的时候,全峰的人都来倾听的时候,我才明白师父改的高明。从此之后,我就明白了,凡是任何谎言都要说成是虚幻的,而却我明白谎言中的人和现实生活中的人的关系。

我的言论传遍了整个山峰,被门派下来**的一个长老发现,他在门派的戒律堂召见了我,问了我的家庭出身,凡俗关系,并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过了几天,我的言论就被整个门派谈论起来,而且还有长老立坛讨论,我们全峰的弟子和师父,都聚集在高坛之下,听那些长老们在高坛上争论的我言论。争吵之前掌门竟然亲身前来,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下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听得下方弟子热血沸腾,欢呼不断,至今我还记得掌门那激动人心的话语:“······青云门的弟子们,俗话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修仙之后就更是如此,一个什么样的人,往往可以从他眼睛里看出来,一点杀意,一时自得,甚至是一丝轻蔑,只要你注意,你总会发现这些人的秉性如何,会不会背叛门派,让我们睁大眼睛,去看一看我们身边那些峰主、山主、核心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甚至是普通弟子和杂役们的眼睛,看一看他们眼睛深处所暗藏的眼神······”

这样的争辩会后,我一下子成为了门派里的名人,但是我从人们激烈的讨论时的样子里,看到了一些难以言传的东西。我的师父也警告我,再也不许发表这样的言论。有一天,孙文的儿子孙双良在门派试练的后山拦住了我,提着我的称号说:“你发表的言论糟蹋了我爹,真是丧尽天良。我爹说,我们家族在门派半里内居住,虽然是半里却是灵气稀少,全部的灵气加起来也顶不了你家这山脚下的地方,但我们家被划成是外门依附,你们家划成是内门依附。我爹拼尽了所有,才当上了山主,你爹竟然当上了外门长老。我们外门依附子女,主峰都不让上,你们自小就可以登临主峰,你还发表这样的言论污蔑我们······”我辩解道:你爹叫孙文,我说的是“孙半里”!他说,傻瓜也能听得出来你说的就是我爹!他一拳打在我门面上,祭起飞剑就向我杀来,我狼狈躲闪,掉进了河里。

当我们终于走到半山腰一个休息**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出了地平线,四周瑞霞漫天,金光齐鸣,一道道紫气被门派阵法牵引而来,滋养着我们的身心,远处山林一阵朦胧。清点人数的监督还没有到,众人都在抓紧时间祭炼飞剑,或者打坐修炼。大师兄在挨个儿检查我们灵力的使用情况。他训斥我使用的灵力太多,飞剑运转已经有些晦涩,耗损太严重,运用灵力不够熟练,造成了灵力的浪费,往后的路会跟不上,拖累整个峰的人员。山主的飞剑放在他盘坐的腿上,散发着柔软的光芒,轻轻浮动时,像是鱼儿灵活的在水中欢快的游弋。山主几乎没有耗费多少灵力。他简直就是让我出丑。我余光看到他的黄色眼珠子里露出一闪而过的得意。尽管他对灵力掌控的好,祭炼飞剑厉害,但山主并没有拿他作为鼓励为我们提出来。大师兄是门派的天才,听说可以毫无悬念的进入到外门弟子之中,为人也是精明强悍,无论是普通弟子还是杂役见了他都是点头哈腰。“孙文,你灵力运转的不错,飞剑也相当灵活,但这也说明你的伤是装的!你不要跟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以及杂役混在一起,你要跟师父们一起接受更高级的考核!”孙文哈着腰,脸色灰黄,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低声说:“小历,我真的有重伤在身。”“什么伤?!”“经脉断绝,这是长老们都有过的证明。”“呸!经脉断绝也算是重伤?”大师兄怒道:“经脉断绝是凡人练武出的毛病,我们可是仙人,你不要再装了。”“小历,我真的身有重伤,前些天还在不断的吐血呢!”“吐血?”大师兄冷笑着说道,“吐血也只是说明是小伤,皮肉而已,对我们来说算不了什么!”“小历,你总要讲理的吧,再说我怎么说也是山主,你好歹给我留些面子吧?”“哈!你竟然敢说我不讲理?!”大师兄一个健步冲上去,抬起拳头,对准孙文的胸膛就是一记重拳。我听见孙文怪叫了一声,紧接着倒飞出去,跌倒在地上,好长时间才爬了起来,捂着胸口蹲在地上。他脸色灰白,嘴角淌着血,呻吟不止。“你老老实实跟着我们接受考核,少耍花招!”大师兄愤愤的说着,眼神冰冷,然后又瞅了我一眼,“你好好看看,他是怎样祭炼飞剑,运用灵力的!”

我看着大师兄喷射着红色火苗的眼睛,看着山主喷射着昏黄色火苗的眼睛,心中仿佛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我承认,我对这个具有高超的超控灵力,并且祭炼飞剑到出神入化的山主没有丝毫好感,但我对他无端挨打,受着比他小很多的人的欺负又充满了同情,我对专横跋扈的大师兄也充满了反感,但又对他惩治山主感到几分快意。

我本能的感觉到,山主是在装病。我师父在一天傍晚告诉我说:“他是五分病,五分装吧。”

我的那些言论里,当然没有写到我这种特别的复杂的心情。在我的言论里那个山主孙半里就是一个恶魔的化身,阴险的坏蛋,他装病逃避考核,掩饰他身为恶魔的事实,他伪装可怜,但心里充满阴暗和仇恨,时刻梦想着变天,覆灭青云门,他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太多的秘密。我至今也认为孙文不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但我那时候的以他为原型的言论确实也写得过分,尤其是我那时的言论,给他带来不小的困扰,让他受了很多的苦,这是我至今仍然内疚的事情。

我师傅说,孙文的家族被划分成外门依附,却有几分冤枉。吃亏就吃在他年轻时的好胜上。他做事没有分寸,得罪的人太多,也怨不得别人对他落井下石。这一点,我祖**就远比他聪明。我祖**为人圆滑,曾经帮助过很多的人,在这斗争残酷的修仙界,自然是选得了好的地势安置家族。既方便了族人,又保证了自己的修炼,我们的家族,分封的财产虽然不如孙文家族的多,但是我们家族所在的灵气不比孙家少。我父亲还说,孙文祭炼飞剑上的技术在整个青云门无人可比。他灵气运用灵活,损伤飞剑最小,所以他的飞剑半年祭炼完成一次也就够了。我当时竟想把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比驾驭飞剑,想甩掉他,确实让跟在我身后的他见笑了。

(文中荒唐言,影射现实辛酸事,未完待续,**后余下四节。)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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