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道自己可以出宅门,钱南新的心情比刚来时要轻松许多。
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钱南新心想着,出宅门的小算盘已在心中盘算过几次,只等那一天的到来。
钱家的过节的氛围越来越浓烈,裴二娘也已几日未来钱南新的小院闹事,得闲,钱南新还去溪庭别院去看看贾三娘。
三娘的孩子钱瑞鸣看到钱南新时,面容冷淡,远远给钱南新作揖,淡淡唤了声:“姐姐”
之后,便随书童向书院走去,钱瑞鸣的冷淡,钱南新没放在心上,看裴氏的态度,在听院子里那些丫头的闲言,也知道一二。
只是母亲出生卑微,却让才十二三岁的孩童低人一等,便有些说不过去,但这在古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钱南新如此想着。
见到贾三娘时,钱南新终明白了,为何爹爹愿意娶她进门。
似蹙非蹙一双罥烟眉,两眸涓涓如清泉,鼻翼起,粉唇含,手持一把沾泥锹,挥着如藕双臂,在田间劳作之态如美人着画,极不真实。
“大小姐,怎有空来溪庭?”抬手拭去额间雨汗,转眸看见呆立在一旁,看的入神的钱南新,有些错愕的问道。
钱南新被宁儿唤醒,这才对着贾三娘歉意一笑道:“久病未曾来给三娘问安,总觉不妥,今日得空来看看三娘,还请三娘莫怪南溪。”
“这是哪儿的话,大小姐卧床,本来作为三娘应该去探望,只是因着老爷下令,不得打扰小姐休息。故而,虽然心中一直想去看看,但都未前往濯翠院看看,实在过意不去。”贾三娘说话温婉,不似裴二娘那般骄横。
这才让钱南新想起自己刚来这里的第一天,被爹爹拦在门外的裴二娘。明白钱家老爷真的很疼爱这个女儿。
“爹爹也真是,总下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令!”钱南新兀自责怪父亲。
“那也理所当然,大小姐遭遇此祸,老爷多加小心,也是应当。”收拾禾锄,将手中的木锹递给侍婢,三娘稍稍整理下衣服,走到钱南新跟前,拉起南新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宽心道:“看样子,真的好了!”
只是三娘总是一口一个大小姐,着实让钱南新尴尬不已,但又不知其中缘由,便没有打断的意思。
随而便拉着南新的手向庭院内的亭榭走去,在那里可以看到赏心悦目的荷塘美景。
在亭榭内,南新跟三娘聊了些家常,原来,三娘也知道二娘为她钱南新谋的亲事不妥,这才让南新有了离家出走的心思,但那日,不知为何,南新在爬假山时竟然意外摔下来,只是幸好没有更大的意外发生。
怪不得裴二娘看到南新时,脸色总有哪里不对劲,原来自己摔落假山,都是二娘给造成的,但这也不能全怪责二娘,还得怪自己粗心大意了。
“这门亲事.....”临了,三娘也提到了亲事二字,只是欲言又止。
南新见状,只微微一笑,应答:“我明白!”
明白自己的身份,明白二娘,三娘的用心,她不傻!
回去的路上,南新问宁儿:“我可曾读过书?”
“读过,老爷让小姐跟着大少爷他们读了三年,后来裴夫人说女孩子书读的多,心思便容易乱,老爷虽不介意,但大抵还是听进去了,便重新请了女红师父教授小姐刺绣。”宁儿如实回答。
“那还是得多读读书了,不然全废了!”
看着院落前的匾额,那如行云流水般的字体,愣神几许,竟然一个字都猜不出来,钱南新有些失落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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