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抿住一口热茶,被对桌突然发作的咳嗽声吓了一跳,滚烫的茶水烫了我的嘴,忽地将杯子抛了下来,曹老板眼疾手快,一把接了过来,将杯子安安稳稳地放在茶几上,一滴茶水也没有洒出来。
“哼,有个这么熊的魂器,这家伙真的值得我们与之结盟吗?”小月月双手环胸,怒斥道。她的头上还缠着一条白色的绷带。
眯眯眼刘备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他往小月月的杯子里加倒了一些热水,“话可不能说啊,大小姐,现在这种情况下......”
曹老板一手搭在椅子的后背上,一手挖着鼻孔,翘着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
“不就是那个曹操嘛,哼,连天下都没有一统的家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月月随即愤怒地望向眯眯眼,“当时只要你拖住那家伙几分钟,我就可以轻易干掉这个废物了,直接取了他的帝魂便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
眯眯眼但微笑不答,这时我可忍不住了,“大耳贼在乱世中辗转流连,纵然最后取得了西蜀一地偏安,却也始终在我武皇帝的阴影下苟活,又怎么称得上我们曹老板的对手?”
曹老板依旧一脸满不在乎地模样,静静地感受着诡异的对话氛围;小月月可是瞪大了双眼,摆出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
“你不用跟我卖弄什么历史,重要的是,你这个帝灵,似乎没有当皇帝吧——就算那个魏武帝,好像也是儿子追封的,到底有什么资格参加这场千古之战?”
小月月这话突然问住了我。但是我并不想在这个历史问题上的争辩输给小月月,“黑格尔都说了,存在即合理,既然曹老板能够出现在这里,必然是苍天的旨意,这还有什么值得争辩的?”
小月月鼓起了腮帮子,别过头去不再理我。我感受到了作为男人强大的气魄,正想接着说教,突然被曹老板冷不防一个暴栗,打趴在桌子上。
“连女人的伪装都看不破,捡回小命纯属侥幸,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摆出一副赵日天不服的姿态,脸嵌在木质的茶几里,望着我家窗外的云和彼方。
好不容易把脑袋从茶几里拔出来,小月月和曹老板已经开始互相写起了所谓的盟约条款,眯眯眼则十分殷勤地为小月月端茶倒水。
“呐,玄德公,你好歹也是个昭烈皇帝,怎么能被小小的魂器掣肘呢?”
眯眯眼只是摇摇头,朝着我淡然一笑,始终干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勾当。曹老板只是边写着条款边摇头。“这家伙若是能让你这种小角色看破心机,怎么可能会站在今天这个舞台上。”
“哼,这还用问,能成为本小姐的帝灵还有什么不满的。”小月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
“哦!我知道了!”我灵光一现,站起身来,
“是不是她这样要挟你啊?”
我朝着众人作了一个“咔嚓”的动作,眯眯眼依然是挂着笑意,对我的质问不置可否,小月月俏脸一红,抡起粉拳又揍了了过来。这一次我闪地很快,一下子就躲过去了。
“不准胡说!”
“呐.......”我杵了杵曹老板,曹老板把写好的条约置于茶几正中,
“敢做就试试看,孤王擅长让人生不如死。”我连忙闭嘴。
两人交换了条约,我连忙凑上前去看看小月月都写了什么。
真棒!两个人写地一模一样!
条约如下:
1、曹操(刘备)和废物(月月)必须无条件听从我方指挥。
2、xxxxxxx必须将自己的一切献于我方。(小月月:废物本人不要。)
喂!有没有搞错!你们写了这么久就写了两行?还有你那浓浓的恶意是怎么回事啊,小月月?我都不计前嫌决定原谅你了,为什么你还是要这样对待我?
面对我的哭丧脸,小月月只是冷冷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复兴我刘家的荣光。”她顿了顿,“还有,我讨厌直男癌,以及情商低的家伙。”
我点点头,“我也是。”
我话音刚落,就被曹老板一脚踹在地上,他随即淡淡道,“阁下想要得到传国玉玺,仅仅只是为了恢复家族的荣光吗?这样看来,阁下未免将玉玺的能力看得太轻了。”
“我们现代人有个说法,叫做‘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凡事朝着最初的梦想出发,不要因为世事变迁改变初衷,才会得到好的结果。若是为了这么一个‘什么都能实现’的空头支票而丧失了本心,说不定才是中了玉玺布下的圈套呢。”
小月月的话似乎勾起了曹老板的一些回忆,至少直到我起身,他都没有接上一句话,看来刘备心甘情愿地任其驱使,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双方达成了一些比较有价值的盟约。
小月月会提供一部分她的家族流传下来的古籍给我们,让我们了解帝灵的能力机制;
双方共享已经遭遇到的帝灵资料以及可能的帝王猜想;我需要帮助小月月完成研究生学业上的所有任务(好像有哪里不对......)?以及最重要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双方决不轻易暴露自己的盟友身份。
最后一条的道理是很简单的博弈论,我就不再多解释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呐,小月月.....”
“废物不准这么叫我!”
“就是随便问一下啦........你是什么时候成为‘魂器’的啊?”
“上周四,怎么?”
“这么说来,这场战争是同一天打响的吗?”上周四正是我刚好出发前往外地旅游的日子,据曹老板所说,他也是那一天降临的。
那照这样看来,那天我在旅行的地方所认识的家伙,也有可能是帝灵之一了。
这件事有机会要跟曹老板说说才行。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是个熟悉的固定电话,这年头会用固定电话打过来的明明只有小月月了。小月月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大步上前去,夺走了我的手机,接通了电话走开了。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罕见的温柔。
“小月月竟敢背着我偷汉子!”我怒不可言,看她那副模样,一定是找了一个小白脸。小月月挂了电话,没等我开口,就把手机扔了过来。
“今天就这样吧。”
“喂!”我还没来得及劝阻,小月月就急匆匆地下了楼。
“我曹家的小子,怎么可以这样贪恋儿女情长!”曹老板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想揍我,我连忙抱住了头,心想这话你好意思对我说嘛。
“不是啊,小月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呢!”
曹老板放下了拳头,抚摸着他的连鬓胡,“你是说......”
“她当时在教室是如何识破我们俩的身份的?”
“不是啊......”我摇摇头,“小白脸的名字还没说呢,我要去揍他。”
然后我就被曹老板打了一顿。这次打得特别疼,我不骗你们。
一个星期以前,
我一个人踏上了前往亳州的旅途。
安徽亳州,也许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但那里却算得上是我的祖籍和故乡,每年清明时节,我那中二的老爸都会带我来这里,祭奠曹家先祖。
老爸说,我们是高贵的曹家血脉,身上流淌着一股绝不轻易屈服的血液。
于是他又开始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述高贵乡公的故事。
但我那时不喜欢听这个,我只想听那个人征伐天下的故事。
每每这时候,老爸总会莫名其妙地开始叹息。
转眼间,十余年的时光就这么悄然过去了。曾经的祠堂和宗庙也早已经过一顿整修,变了模样。本来想寻觅一些儿时记忆的我,顿觉索然无味,失望至极。我走出祠堂,正盘算着附近哪里有牛肉馍卖,抬头便见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人站在祠堂外面,呆呆地看着祠堂。
我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这里......是汉家的宗庙吗?”
我瞧他一眼,顿觉他虽然潦倒,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嘛.....算是曹魏的吧。”
“那.....现在又是谁家的天下?”
年轻人桃源遗民的姿态让我不免诧异:“......从汉朝来算都过去了两千多年啦。”
你难道活了两千多岁?
年轻人如闻霹雳,他的嘴唇不住地发抖: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归入了黄土吗?”
他的面貌忽然模糊起来,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绝望感。再看那年轻人时,只见他嘴里不住喃喃道: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到头来........咱们还不是一样。”
道路的彼端忽而传来一阵奇异的长啸声,听起来像是鹰隼,我转过头望去,只见天空里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苍鹰盘旋的痕迹,再回头看时,那年轻人已经消失了踪影。
曹老板用毛巾擦了擦脸,听完我的陈述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应是帝灵无疑,但这里有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帝灵虽然无法感知帝灵,但是却能感知魂器的存在,这一点似乎你和大耳贼那家姑娘都不知道。”
“所以你完全是靠这个能力察觉小月月的身份咯?”我对曹老板的佩服之情忽然降低了不少。
“这事就不再提了。既然他是帝灵,为何当时不直接了结你呢?”
“帝王之中也有像你这样无聊的人不屑于直接干掉魂器而想和帝灵决战的人存在啊?”我嘲讽道,“能从这些对话里推断出他的身份吗?”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曹老板拿起手柄,打开了真三国无双魏传的第三关,“从他的对话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皇帝,而像是一个臣子。”
飞鸟尽,良弓藏,这是屠戮功臣里常说的一句话。
”或者说不是帝而是王呢?“我接口道,“曹老板不也是截止在魏王的身份而召唤过来的吗?”
曹老板放下了手柄,我听得见他呼吸的浊重声。
“你猜到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孤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有资格以这样的身份参与这场千古之战。”
“你是说.......”
“淮阴侯韩信,曾经的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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