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去哪儿了?老爷与夫人正派人到处找你!”
“快,快去大堂,今日有贵客前来!”
布动武扛着书童回到了府邸,虽然心中不甘无法成为武者,但这些年来他早就经历许多冷眼嘲讽,被外人看做是依附布府的废物,内心的承受力远非常人。
回到布府并没有继续苦涩,因为他知道懊恼并不会改变这一切,只会让他显的更加可怜。
刚接近府门,便是看到府中一位仆人,火急火燎朝其冲来。神色极为焦急,大口喘气,催促着布动武赶紧去正堂。
“老爷与夫人在找我?更是有贵客前来拜访?”
仆人这般焦急的表情,布动武还是第一次见到。虽说他是布府少爷,但因为他无法习武,父母很少让他接触族中事物,一般有重要大事也不会通知他。
一是为了让布动武安心读书,二是尽量少让布动武抛头露面。
要知道布府世代经商,自然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完的道理。减少布动武露面的目的,就是保护布动武。
此时,仆人这般焦急告知二老在找他,自然让布动武脸色一变,张口问道:“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爷,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只是听说刚刚来了两位桃花镇之外的贵客,一位小姐和一位老妪。”
“你赶紧去正堂,老爷与夫人都在正堂等你!”
仆人仅仅被告知找寻布动武,并不知道到底是何大事。
“你把刘同带走,我这就去正堂!”
仆人这般焦急的表情,自然让布动武心中一紧,将书童交给仆人后,快速朝正堂走去。
……
“咦?府中怎么一下多了这么多护卫?”
走入府邸,布动武第一眼便发现了府中的变化。
寻常之日,布府虽然也有护卫,但一般也就十指人数,可眼前却是达到百人。
百人护卫,齐齐站立两侧,身着银铝战甲,散发着铁血气息,将布府的整个气氛都营造的极为凝重。
“是我父母将你们调回府邸的?”
这些护卫布动武都认识,都是布府经商,押送丝绸商品,花重金请来的佣兵护卫。个个都是修武者,实力强大。
此时,却通通汇聚到府邸,顿时让布动武的心更是沉重。
“老爷下令,少爷若回来,请立刻前往正堂!”
这群护卫全都是行走在刀尖上铁血武士,挥泪洒血,如同军队军人。第一自责便是服从,绝不会多嘴。面对布动武的追问,同样告知其前往正堂。
布动武知道,再问这群护卫也不会有结果,不再纠缠,径直朝着正堂走去。
布府虽然是逃难迁移至桃花镇,但实力依旧,底蕴强大。
可以看到布府内楼宇数间,庭路数条。正对府门的是一处假山石,载满了花草,有专人护理。完全没有外面看上去的平平无奇感觉,反而有一种大族气势。
正堂在东面,距离府门有百米,只有族中讨论大事时才会使用。
布动武此时自然无瑕观石赏花,一心担忧府中发生何事。
“到底是什么贵客,怎么会让府中变得这般紧张?”
一路走去,布动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因为随着渐渐靠近正堂,他发现空气的凝重气氛越是浓厚。
再前行十米,便是正堂,已经能清晰的看到二老正被坐在正堂等他,脸色焦急。
“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看到二老脸露焦急,布动武加快脚步,直接冲进了正堂。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个无用书生,但若布府真有大事发生,身为独子,布动武自然要站出。即使用生命捍卫,也义不容辞。
“武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布动武忽然冲进正堂,坐在正椅,满脸担忧的一位妇女第一个看到,语露惊喜。
女子正是布动武的生母柳氏,三十出头,一脸慈爱。看长相,年轻时必定也是美人坯,衣着端庄,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一旁是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在靠椅上。国字脸,浓眉鹤眼,发丝如龙。虽然是坐着,但还是不自觉的散发一丝威严,细看与布动武有一些神似。
中年男子便是布动武的生父,布战,现任的布府家主,同样看到了冲进来的布动武。
“父亲、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布动武心系家族,开门见山,询问二老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哼,布府虽说是衰弱了,避难至此,但身为布府少爷,却是如此慌慌张张冲进来,成何体统?”
“难道说你们堂堂布府已经落魄到,连本族的少爷都不会教养了吗?”
只是还未听到二老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堂左侧突然响起冷哼声,像是对布动武如此冒失的进来很不满。
之前布动武是一心焦急,并没有注意到正堂除了其父母外,还有其他人。听到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转头看向左侧。
“是你!”
当目光落在左侧时,布动武直接发出一声惊呼,脸色跟着大变。
正堂左侧,一排红檀木椅,椅上放着两杯名茶,正冒着热气。不过让布动武吃惊的不是名茶,而是名茶旁正坐着一女人。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小溪上游,布动武意外偷看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竟然亲自来到布府了!
在女子的身后还站立着一位老妪,方才的冷哼便是其发出,以及几位府中的管事。
“拜访的贵客是姑娘你?!”
发现贵客竟是白衣女子,布动武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没有在意老妪的冷哼。
心里瞬间冒出一个想法:“这白衣女子难道是来布府要求赔偿的?”
也不怪布动武会产生这个想法,毕竟他确实做出了有损对方名洁之事,对方找上门来也无可厚非。
“武儿,你认识颜侄女?”
布动武这般大的反应,其父母自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好奇的看向布动武。
“额……可以说认识……”
看到二老好奇的眼神,布动武却是哑巴了,表情变化精彩。说认识不行,说不认识更不行。
因为要是说认识,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将自己刚刚偷看对方洗澡的事给爆了出来。而做出这种事,就算布动武脸皮再厚也挂不住啊!
一想到这种事要是被二老知道,布动武可以想象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必定更加的水深火热。
可是对方都已经找上门了,纸终将是包不住火。
“哎,看来这次质疑孔圣人,为了探索真理献身,绝对亏大了……”
最终布动武只能发出一声长叹,叹息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咕噜下喉咙,声音有些打结,表情有些不自在的纠结道:“父亲,母亲,其实孩儿与这位白衣姑娘有些误会,刚刚在小溪上游……”
“布伯伯,柳伯母,既然布动武已经回来,那关于我与他的婚约,你们可以答应了吧?三日之后,我便来接人!”
不过布动武正准备如实告诉二老,方才在芦荟林发生的事时。面前的白衣女子突然开口,打断了布动武的解释。
“果然是来要求赔偿的。”
见到白衣女子打断话,布动武先入为主,确信对方前来布府,果然是关于芦荟林的事。
不过下一刻,他的表情再次变化,带着瞪眼看向白衣女子:“婚约?什么婚约?”
布动武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的确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了‘婚约’二字。
表情惊愣的看看女子,又看看二老,似乎白衣女子并不是来要求赔偿的,而是另有他事。
试问谁会把婚约当做赔偿?布动武更不会自恋到,自己靠读几年书,就能够让眼前冰山美女一见钟情。
“额……既然武儿已经回来,颜侄女可以直接问武儿。只要武儿答应,我们为人父母自然也同意。”
疑惑间,布动武的父亲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武儿,快跟你的未婚妻打声招呼!”布母紧接着出声,要求布动武先与白衣女子打招呼。
“未婚妻?!”
听到布母的要求,布动武的表情更是精彩,显然事情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武儿,其实布府未迁徙到桃花镇前,你爷爷曾为你定下一门婚事,颜侄女就是当年的女孩。今日她来咱们布府,就是为了这门婚事。”
布母见到布动武满脸惊愣,这才如实告知,一番解释。
原来根据布母的解释,布差钱老爷子,曾给布动武定下一门娃娃亲,而眼前的白衣女子便是当事人。
今日白衣女子前来布府,就是为了完成这门婚约。
既然女方并不是退婚,也就是说布府将有喜事,可为何布动武发现,父母的脸色并没有露出丝毫喜色,反而气氛十分紧张。
“布小子,竟然你已经回来了,那老妪就代替我家小姐把话说明了。”
气氛紧张,老妪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母亲已经说了,你与我家小姐确有这门婚约,乃是我族老主人与你爷爷定下。”
“虽然如今你们布府已经落魄,你更是天生绝武体质,如同废物。而我家小姐天赋异样,被誉为族中百年难遇的武道奇才。任何人都看的出,你绝对配不上我家小姐。”
老妪直言不讳,句句贬低布府与布动武,更是直接说布动武配不上白衣女子。
“那就是说你们今日前来,是希望退婚?”老妪的话句句刺耳,布动武又岂会不明白其话中含义。但心中还是不自觉出现一丝怒火。
婚姻大事,门当户对,这道理布动武自然是懂得。再看白衣女子如万年雪山般不变的表情,定然也是心高气傲女子。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下嫁布府。
布动武也不是不知礼数之人,更不会高攀。对方若真心希望退婚,布动武自然不会耽误对方。可对方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贬低布府,将布府与其说的一无是处。
“哼,如果我家小姐是要退婚,只需老妪前来便可,哪里还需我家小姐亲自前来?”
“布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家小姐念在老家主与布府的交情,不忍老家主难堪,才不打算退婚。今日前来便是要与你完成婚约。”
“但,不是我家小姐嫁入布府,而是你布动武入赘我族,以后连同你的姓氏也要变成我族!甚至没有我族允许,你不得再回布府!”
老妪的声音带着霸道,终于说出了今日的来意。
不是退婚,而是对男子而言,比退婚还严重,还要屈辱的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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