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燎原,已势不可挡,一桶桶水浇上去,水本克火,然燎原大火现成了池水的克星。
诛罹玑眸中闪着的火光,眼见花苑快被火烧成焦炭,她只是漠不相干的瞧了眼。寒千叶和幻千羽两眼盯着燃烧的大火发呆发愣,好似没见过世面的大山里的孩子。
寒千叶:“哇,好漂亮的火,灭了多可惜。”
幻千羽抬手抽了脑门寒千叶一记巴掌,说道:“你这个傻小子,火有啥漂亮的,都没哥哥漂亮。”幻千羽眨了眨眼,目光瞟向一边,贺兰司卿听到有人在夸他,便也转首对上幻千羽的目光。幻千羽跑过去道:“哥哥,我们要帮他们救火吗?”
贺兰司卿沉吟片刻,光顾着说话,竟忘了花苑还在着火,看着一个个提着水桶火急火燎的,他几人却袖手旁观。好意思吗?挺好意思的,又不是他家着火。贺兰司卿想起紫世颜险陷火场,便气道:“不帮。”
幻千羽绕了绕头,不解道:“为什么呢?”
“这场大火发生得蹊跷,花苑失火如此重大之事,澪水庄的主人竟不露面。”诛罹玑将鬼剑收鞘,走向贺兰司卿,接而问道:“澪水……不,兰翯霑呢?你去找过他,他人呢?”
“我来了。”
贺兰司卿寻声望去,倏而一群执剑弟子将他们团团包围,见到这一幕,原是在提着水桶扑火的弟子也丢了桶,抄起家伙朝贺兰司卿他们冲了过去。
寒千叶看到人群涌了上来,异常的兴奋,“好耶!终于能打架了。”寒千叶踢踢腿,抬抬手,伸伸腰,把筋骨全部活络开后,寒千叶血眸一凛,脚下一蹬,飞冲上前。
“千叶,我也来。”
幻千羽后来居上,冲在寒千叶的前头,二人灵力皆动,寒分习习,半空白羽似雪飘洒,霎时冰叶似箭穿梭。兄弟两人配合默契,冰叶白羽炫舞如飞,双双如刃,见血封喉。用不着贺兰司卿他们出手,这两兄弟就已经把包围圈破坏了,溃不成军。
豁别生死,贺兰司卿再见重生的千叶千羽,当刮目相待,将一句“好厉害”无意说出了口。
诛罹玑冷冷哼道:“若无女帝陛下,何来二人?这皆是女帝陛下的功劳。”
贺兰司卿心道:左一句女帝陛下,又一句女帝陛下,你是喜欢你家女帝陛下吗?
紫世颜:“阁下既已到,何必躲躲藏藏。”
这时,一袭暗调紫袍自人群里走出。那些被寒千叶和幻千羽教训惨的弟子退之又退,握剑的手直打颤,此刻见他们的庄主出来撑腰,这些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弟子瞬间提起了胆子,腰板也硬了,握剑的手更是有力了。
兰翯霑抚掌笑道:“不愧是阿雅养的孩子,厉害,真是厉害。”
寒千叶被人夸奖是听得懂的,他直起身板,像一只趾高气昂的公鸡,毫不谦虚。“老爷爷真有眼光。”
幻千羽看有人夸寒千叶,却没注意到他,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哼!老头子,你的眼光很差劲嘛!”
兰翯霑哈哈道:“果然都是可爱的好孩子。”他欲要伸手去碰幻千羽的头,蓦然有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兰翯霑眯着眼,对来者笑了笑,说道:“别紧张,我不过瞅几眼这俩兄弟。”
贺兰司卿推开兰翯霑“图谋不轨”的手,没好气的说:“你要动手了?你终于要动手了。”
寒千叶眨了眨眼睛,说道:“哥哥,你认识这位爷爷吗?”
幻千羽比寒千叶聪明一些,见如此情况,他马上拉住贺兰司卿的手,说道:“哥哥,危险。”
话音才落,一阵寒风刮来,比起寒千叶,此时袭人的寒风更凌冽,更凶猛。贺兰司卿右手挡着前面的飓风,寒凉自脚底往上,如似冰锥刺扎着肉骨,冰霜爬上了贺兰司卿的小腿,不消一时,小腿已凝结了厚厚一层的冰。
须臾,非云笛一音响彻,如万匹锦帛撕裂一般,阵阵鸣声过耳,几欲震耳欲聋。一声碎冰交杂着激烈的笛音,贺兰司卿只觉小腿得释,脚底板的寒凉一瞬褪去。寒风止,非云笛声也消,贺兰司卿放下了挡风的右手,回首望去,不见紫世颜,原来他早已站在贺兰司卿的身侧。
紫世颜:“你可受伤?”
“我没事……小公子,是冰懲,他竟然与兰翯霑为伍。”得知自己敬重的父亲所作所为,那一声父亲爹,实在让人叫不出口。
诛罹玑不知何时拔出了鬼剑,白影闪了出去,对面灵力相接,将诛罹玑弹了回来。诛罹玑气势不减,剑指前方,话却是对身后的人说的,“小公子,万灵阁居跟兰翯霑有勾结,你要作何解释?”
贺兰司卿急抢了话,道:“解释你个仙人球,诛罹玑,你休得诋毁万灵阁。”
紫世颜不答,握着非云笛的手却紧了一紧,斥道:“冰懲,你在做什么?”
白发少年应声出现,身为为万灵阁的守护大长老,他应是要过去到紫世颜那边,然而此刻他站立的一方竟是兰翯霑。
贺兰司卿在兰翯霑卧居时,,冰懲就出手相助过一次,但他搞不懂,冰懲为什么会跟兰翯霑勾搭在一起。是万灵阁虐待他了,还是伙食不够好,能让冰懲背叛万灵阁。兰翯霑跟冰懲这两个完全搭不上边的人,竟是同伙,剧情转得太突然了,怎么让人接受?
诛罹玑:“万灵阁深藏不露啊!”
贺兰司卿知道诛罹玑是隐晦曲折的指骂,但他现在没心情跟这个女人说话。贺兰司卿上前一步,说道:“兰翯霑,是不是你控制了冰懲?”贺兰司卿能想到的,和能说服自己接受的解释的只有这个了。
兰翯霑仰天大笑,后道:“你问问他,是不是受了我的控制?”
冰懲抱着双臂,满副烦躁,说道:“你很爱说废话。”
兰翯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客气道:“要不,你来。”
冰懲:“兰哥哥,你来我身边,可护你周全。”
闻言,贺兰司卿才知是自己想多了,“我呸!少这么恶心人,你这个叛徒。”
冰懲脸色微变,但是对面的人是贺兰司卿,他仍是和颜悦色,说道:“兰哥哥,除你之外,他们的命都保不了,你还是听话,过来我身边,好吗?”
对着贺兰司卿,冰懲明明自己还是一少年,语气却是哄小孩那般,透着几股暧昧不清。贺兰司卿炸了毛,喝了回去:“都说了,不要恶心我。”
听着受气,紫世颜亦然,握笛的那只手,青筋凸起,原有的淡定没了七分。“你跟冰懲的关系进展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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