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纳刺帕拉古又返身拦住退路,边镐正要发话,却听门外又响起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只听来者大声道:“纳刺统领,凡事莫要冲动......”谁知来到门前一看院内情景,话便没有说下去了,林枫一看来者却是木须鲁,身旁还跟着卓陀副总管。
原来宁总管怕林枫有所闪失,便吩咐卓陀副总管把牧场之事通知木须鲁,皆因木须鲁乃完颜定川身边第一智囊,为人做事沉稳,把事情告知于他,自必然会妥善处理。
果不其然,木须鲁一听卓陀副总管所言,亦担心纳刺帕拉古一时忘了完颜定川的吩咐伤害了林枫,所以连忙赶了过来。
林枫手扶前额,我又不是白富美,怎么绕着自己转的都是些臭男人呢。
边镐见木须鲁身后亦带有几名侍卫,知道如若继续留在此地势必讨不了好处,蓦地长啸一声,一小队手执长枪的白衣卫兵快步感到门前,把大门围了起来。
原来边镐处事沉稳,半夜前来完颜族之地自然是带了人马,只是不想把事闹大,所以才先只身进入大院,如今见势不妙,才用啸声唤来卫兵。
木须鲁目扫四周情况,片刻便明白边镐是要想带林枫离开,便问道:“边统领,究竟为何非要带这位林公子离开呢?”
边镐见无论是纳刺帕拉古和石运财等几名汉人,还是如今前来的木须鲁,看起来都十分看重身旁这少年,只好道:“各位,皆因少族长要见林公子一面,边某身为蒲古里族中的一员,自然要尽力为少族长办事,但请放心,边某保证定会将林公子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纳刺帕拉古听边镐如此说道,看向木须鲁,见对方微微点了下头,终于侧身又再次让开。
见边镐带着林枫走出院子,纳刺帕拉古向木须鲁问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木须鲁乜了纳刺帕拉古一眼道:“难道你能留得住边镐?”指了指石运财等人又道:“这几个人先留在这吧,完颜族长两日前与裴满公主外出了,你先去召集些人马,随后跟我过去蒲古里族要人,总不能让他们伤害到林枫,不然完颜族长回来有你我受的。”
纳刺帕拉古听毕便带上几名受伤的士兵离开,纳刺帕拉古虽然武力更高,但却对木须鲁言听计从,皆因完颜定川曾说过,自己不在时,木须鲁便是完颜族最高指挥官。
卓陀副总管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知道亦不是自己能再干预的了,便也告辞离开。
当院中只剩下木须鲁,石运财等人不知怎么反而觉得气氛更加阴森,就像木须鲁身上会发出死人气息一样,不是说他是死人,而是他会让人变成死人。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木须鲁背转身,抬头望着天空几个闪耀的星说道。
见李亨和李广似有些害怕,石运财也未平复情绪,钱仲便上前将此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知道如今即使再隐瞒也是无用,不如坦白,好让这人先想方法救出林枫。
木须鲁听罢,转头扫了众人一眼,看到李广时稍停顿了下,嘴里喃喃道:“很好,很好。”言罢亦带上几名侍卫离开的院子,只留下李亨几人面面相觑。
而边镐此时却在暗自打量林枫,见这少年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倒不像什么宵小之辈,想不明白为何会拿了蒲古里少族长的令牌,而且此前听那位老者说是为了救人,莫非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边镐又一路观察了一会,见林枫一直不见慌张,倒有分佩服对方如此年纪竟有分胆量,便问道:“林兄弟,你为何此前要取走蒲古里少族长的令牌?”
林枫虽然只是首次见到边镐,而且对方目前还是敌对阵中的人物,但观对方行事却觉得此人光明磊落,于是便将自己五人为何会来到此地的原因说了个七八,只是对于自己的画技刻意说得寻常。
边镐听到林枫说到是被完颜定川抓来,便道:“住在此地的汉人其实大多是在原本所处的地方走投无路,才会来到此地,而汉人的到来也为这个部落带来了知识和劳动力,如个个都像完颜定川一样时常劫杀汉人,只会让两种族的矛盾激化。”
当边镐听到林枫说出与蒲古里犹大相遇相斗的过程,更是笑道:“原来事情竟是这样,你或许不知道,令牌除了可以让你通行无阻外,还能调兵,因此令牌十分重要,而且即使你们未被发现,但黄色令牌只能是族长、少族长和几名高阶将领所持有,你们拿着这面令牌想出城防大门,也是会被人认出的,还不如拿面普通的黑色令牌。”
林枫一听暗道果然如此,看来自己原本的计划要全部泡汤了。
最后却见边镐从怀中取出蒲古里犹大的令牌道:“林兄弟,此令牌你先收回吧,待会等蒲古里少族长问起之时,你还回给他便无事了。”
林枫心头一暖,知道对方等于是在帮自己了,以边镐的身份立场,能如此做实属不易。
林枫收起令牌,轻轻说了声:“谢谢。”
及后两人不再多言,有边镐带路,林枫第一次出了部落的西北片区,黑夜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除了三三两两的护卫,却甚少见人走动。
边镐带着林枫来到一帐篷造型的屋外,向里面低声道:“蒲古里少族长,人带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出蒲古里犹大的声音。
边镐把卫兵留在屋外,只带着林枫进屋,只见蒲古里犹大坐在正中一方椅上,两旁各站着四名侍卫,手执长刀,面容冷峻。
林枫心头微凛,排场弄这么大,是官二代才独有的风格。
蒲古里犹大以为边镐只是负责把人带来,不清楚事件经过,所以亦未先问明边镐情况,便对林枫道:“路人甲,啊不对,林枫,你可知罪?!”
蒲古里犹大本想先来个下马威,虽然自认为已经查清林枫底细,但一时没习惯过来,还是叫错了名字,气势便营造不起来。
林枫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故作不解问道:“请问我何罪之有呢?”
“我问你,是不是偷了本少族长的令牌?”蒲古里犹大想起自己不见了令牌,这两天茶饭不思的情形就来气。
“哦,你说的是一块黄色木牌,中间刻着蒲古里三字的吗?”林枫明知故问道。
蒲古里见林枫真拿了自己的令牌,一时也顾不上摆谱,连忙急问道:“没错,令牌现在何处?”
“我要是还给你,你该如何谢我啊?”林枫不答反问道。
“放屁,偷令牌者可以格杀勿论,还要我谢你,想去哪儿了,还不赶紧还回来,本少族长高兴了,兴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蒲古里犹大见林枫竟然还敢要奖赏,不禁怒道。
林枫心头一凛,没想到这偷令牌罪这么大,只是他不知道,蒲古里犹大还有一半没说出来,丢了令牌的人,同样也会受到严重惩罚的,所以蒲古里犹大才不敢声张,打算暗地里解决。
林枫知道此时不容改口,笑道:“谁说是我偷的?我可是地上捡的,你说我这绝不将不明失物据为自有的文明行为,是不是怎么也应该颁个良好市民奖给我啊?”
“放天下之大屁,你......”蒲古里犹大还要再说,却被林枫截住道:“哇,好臭好臭,看把你急的放这么大的臭屁份上,这令牌就还你吧。”
林枫见好就收,嘴上讨下便宜就算了,毕竟如今在别人地盘,硬撑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如今知道这令牌得了也没用,留着也没意义,便从怀中翻出令牌递给身前的一名侍卫。
边镐与几名侍卫听两人对答正差点没忍住,幸亏林枫突然递上令牌,转移了注意力才最终没有笑出来。
谁知蒲古里犹大接过侍卫上前递来的令牌后并没有就此平息心中的怒火,而是蓦地手指林枫大声道:“众侍卫听令,立即将此偷窃之人杀了。”
“得令。”八名侍卫应答之声整齐划一。
林枫心中大惊,这官二代真心说翻脸就翻脸,这翻脸速度怎么比翻书还快,不自觉便退后了半步,退到了边镐身后,心道,如今只能看你了,边统领你之前可是说会护我周全的。
蒲古里犹大虽然以前常和徒单鸥贝比斗也是输多赢少,但何时试过被一个地位低微的汉人所败,本就怀恨在心,其实说白了就是咱们同一阶层的,想怎么开玩笑都行,但你这种低层次的也来嘲笑自己那就绝对不行。
及后又发现令牌丢失,两日来过得提心吊胆,如今见当真是被这个林枫给偷了,自然更加愤怒,想着此前查探对方不过是一名暂时没有任何职务的普通落难汉人子民,便想杀了对方泄愤,至少能向徒单鸥贝示威一下。
见八名侍卫就要抽刀上前,边镐连忙阻止道:“少族长不可。”
“边镐你别忘了你是蒲古里族的人,如今是想违抗我这少族长之命吗?!”见边镐竟然出言阻止自己,蒲古里犹大不禁怒道。
“此人罪不至死,还请少族长开恩。”边镐想要劝说,但却不知道此等年纪的少年,正是最不喜欢被别人否认,如果边镐说出发现林枫被多方重视,或许还会有用,如今却只是让蒲古里犹大觉得更没面子。
果不其然,只听蒲古里犹大怒喝道:“你们八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动手!”
话音刚落,八把闪亮亮的长刀从八个不同的位置便向林枫劈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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