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月楼举首戴目等了五天的李承欢像是过了五个月一样,命白容站在窗边监视布庄中叶念一举一动。终于这天白容不紧不慢的说:“公子,她来满月楼了。”听到这话的李承欢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跳到白容前面,“你看看我头发乱不乱,眼里有眼屎吗?”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揉揉眼睛。
等到白容说没有,才放心冲到门那边,把耳朵凑在上面,听外边的脚步声。李承欢心里默数:
一二三!
“啊!”刚想扣门的叶念被这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手中的衣服也掉了。
两人同时弯腰捡衣服,李承欢的手触到了叶念的手上。叶念心一惊忙把手抽回,又用另一个手捡起衣服放到李承欢的前面,“这个是衣服。”
李承欢接过衣服,看着门边的叶念,戏谑道:“姑娘芳龄真是二尺五吗?”
叶念咬牙瞪着眼前的人,愤愤道:“不是!”
李承欢抿嘴满意的笑,“姑娘,在下李承欢,改天去府上提亲可好?”
叶念这下眼睛瞪的更大了,嘴微张,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承欢。
路过端茶水的小二听到这话不禁茶水洒了一地。
“不好!”叶念回头走的时候对店小二惊慌失措的眼神。
事后李承欢把那店小二抓回房里一通威胁,今这儿事要是传了出去,第二天人头就搬家。店小二面对李承欢凶狠的眼神断断是不敢,再说谁会跟钱过去不呢?
白容虽比李承欢小,却稳重成熟要懂事的多。自小他两就在宫中长大,知道自己要跟从李承欢后他花钱向宫人打听了许多他母亲和皇上的事,有很多版本。唯一不变的是,李承欢母亲对皇上一见钟情,用尽一切手段进宫,可后宫比想得还要深险。皇上一只宠幸过一次,诞下李承欢后皇上再也没临幸过。李母郁郁而终后李承欢在宫中受尽鄙夷。
李承欢和他母亲一样很容易爱上一个人,一生很长又很短,只能爱那一个人。
公子喜欢那姑娘?
好像是了。
叶念出了满月楼就没去过布庄,躲在家中,想要怎么对付李承欢。
李承欢提亲是两天后了,当天叶念坐在房前石阶上脸枕着手臂一副焦虑的样子。管家看到小姐这般愁态上前问:“小姐有何烦心事?”
叶念起来推走管家说:“没有,没有。”
就这时候下人来说“小姐外面有一位公子说来提亲。”
以前爹爹都是把人请到大堂里去端上好茶,还对下人说要是有人来提亲就这样照做。叶念只知道那时候那些人被爹爹婉拒还乐呵呵的提着聘礼回去。也不知道爹爹是怎么做到的,现下爹爹不在家,只能自己出马了。
翻了个白眼,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跟着下人去了大堂。
那厢端着上好的碧螺春,细细品道。
“你的聘礼呢?”以前叶念躲到大堂后看堂内一箱箱的聘礼摆的堂内没有一处空地。而李承欢好像丝毫未带聘礼就上门来了,坐在右侧的木椅上喝茶,身后站着白容。
李承欢放下茶杯,起身,来到叶念面前,展开双手,转个圈,“聘礼就是我。”走到叶念身后拂起青丝缓缓道:“姑娘的嫁妆我也收到了。”抬手让叶念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那衣服是李承欢在她家布庄做的,衣服样式是李承欢自己设计的,一袭白衣,清新淡雅,让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手握折扇的翩翩公子,只要李承欢说话不轻薄。
叶念咽咽口水学父亲说话:“承欢啊......”吸吸鼻子,“我是有婚约的人呐。”
昊天啊,小女尚且还小,未来夫婿还是要看她本人意愿,不如小女大些时候再来......她爹爹就是这般对提亲人家说的。
“你叫我什么?”
“承.......欢。”难道我记错了?
李承欢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你不知道我与当今太子有婚约?”叶念质问。
“一纸婚约又如何?一年后我来找你。”扬长而去,留叶念呆呆看着那白衣背影。
叶念真想拉住李承欢痛打一顿,说话也忒猖狂了。一纸婚约如何?难道他还想让皇上太子悔婚?还是他要抗旨,成婚时把自己掳去?
卿德三十年五月二十五日,长洲大军攻破陵川边境,杀陵川守军个措手不及。三日后,二十万大军拿下陵川边境小城苍宜,划进长洲蓝图。苍宜将领开城,扔出白旗,八百里加急告朝廷苍宜沦陷。
陵川皇上接过告书一看气得撕掉,怒咳道:“把那废太子给朕废了!”手撑龙椅站起,看底下众臣跪拜,“难道我泱泱大国没人能打得过长洲吗?咳咳......”
自开战以来陵川已失城池三座,再这样下去打到城都这个国家都要改名归顺于长洲。老祖宗百年来的基业就要在自己手中毁了!乾奉帝一一看过底下跪拜的皇子,太子是监国太子废物一个,整日流连于烟花丛中现下如此要急的事还不在朝堂上。二皇子饱读诗书有才华,却是药罐子。三皇子为人老实不适合打战。老四胆小懦弱更不行......
五......是那女儿的儿子,眼神对上李承欢。
李承欢出列,两人握拳,目光坚定,“孩儿恳请父皇命孩儿为军师,九弟封前锋大将军为陵川出战。”众臣闻声望去居然是他。
乾奉帝没想到自己最不疼爱的儿子在这时候居然肯为他排忧解难,心里惊愕。不过这时候也没能别的办法,仔细打量了李承欢,感叹岁月竟如此之快,那个孩子已成翩翩佳子了,敦默寡言:“好!”
乾奉帝给了李承欢一批精兵,李承欢没有立刻发动战争,说要这兵要在自己手中训练几时才能上战场,陵川战败连连经不起再折腾了。还好长洲那边见好就收,也可以说是韩言受了很重的伤要赶紧回都城疗伤,若不是如此恐怕还是要进攻的。
李承欢心中已经在打算未来一年的事。只要不出意外,所有事情会成功。
李承欢将自己关在房中看着白容给他搜来的各类兵书秘籍。白容知道李承欢会成功,小时候他就深信李承欢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
他和李承欢认识是在宫内武场,那时百容只是一个武场里小皇子们的一个陪练,说是陪练白容他根本不能还手,他被心情不好的太子拳打脚踢,被打的鼻青脸肿肚子上还让太子踹了七八脚。
太子喊着你快站起来给我解气时他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也爬不起来。太子就拉他起来往他脸上揍。当时在一旁看的小皇子心里都想被揍的真惨,没人上去一句话,不阻止。
李承欢最后是真看不下去了,推开白容就给太子一顿好揍,他也把太子平时撒给他的气撒回去。太子去告状,皇帝罚李承欢和白容去打扫皇宫,两人五天都没把半个皇宫扫完,揍太子的事情渐渐也被人淡忘。
那五日李承欢和白容想想太子被揍成那猪头样躲在皇上背后的模样真是好笑。
“你来我身边跟从我好吗?”李承欢对白容说,白容点点头。
李承欢的母亲早已逝世,没人求便去求母亲同时进宫感情甚好的云妃,母亲死后她很是照顾自己。
贺以云花了点银子买通了武场的师父,便让白容在李承欢身边做个侍从。
他跟着李承欢上武场一起习武,他不是陪练了,正大光明的练武。他发誓好好学武以后可以保护李承欢。没想到李承欢比他还要用功,以至于一套拳法自己一半都没学会李承欢已经练第二套了,多是李承欢自己看书学会,再去请教武场师父。李承欢有天赋,武场师父也没像那些人见风使舵,总是教李承欢很多功夫。李承欢没有念书的师父,让贺以云教了他识字,自己偷摸进藏经阁看书,不懂把书拿出来请教以云。
李承欢七岁八岁两年一直在习武学文,九岁学了琴笛箫,十岁时常与内监们对弈,十一岁骑马射箭,十二岁专心作画......他学了这个也没抛弃之前学会的,一日之后安排了很多东西。
贺以云生下陵川唯一一位公主,很受皇上宠爱。李承欢要学什么都各处打点着,把李承欢当亲儿子对待,尽管皇上从未关心过他。这宫中很多标准都是由皇上的喜好,他不喜欢李承欢,别的皇子自然也不会亲近与他。李承欢一直只有白容和李初曼可以玩耍,还有吊儿郎当的九皇子。
李承欢与后宫嫔妃的关系打点的甚好,还与宫女亲近,夸哪个最近变美了,和内监打赌斗弈也会故意输点钱,处事圆滑。李承欢一点一点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白容都看在眼里,他付出的白容都知道。
白容没见过李承欢哭,多的是想哭时,李承欢突然笑起来,笑得很灿烂,说我不能被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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