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姐，你帮我拒了吧。”他现在的能力地位自己还是能够拎的清楚的。今天他能拿到这个角色其中恐是有橙橙在帮衬着。

“你说什么？”电话另一头，章思的声音都有些破音的样子。“贺慕章，你说了你会上进，你会慢慢变好，打脸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而你所谓的努力就是这个样子吗？”章思明显被气的不轻。虽说当时是自己上赶着要做贺慕章的经纪人，但首先也是他当时那个眼神打动了她。

“思思姐……”贺慕章想为自己辩解。

“如果你真的是认真的话，就给我接下这部剧，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演都没办法，慕章别再让我们伤心了。”最后这句话反而没有之前那种激烈的情绪，带着疲惫与失望。

“思思姐，你别逼我了。”贺慕章努力的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我是真的不能演这部剧。”这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彻底泄气。

章思能混到如今的地步与她敏锐的察觉能力脱不开联系，慕章的声音明显不对，“你告诉我一个理由。”

贺慕章苦笑，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影子，他眉峰中曾暗藏的不羁与锋利，如今只剩下了最后的尊严，坚毅挺拔的鼻梁，紧抿着不泄露自己情绪的薄唇。他的头发已经从前些年的黄毛染回了黑色，为了显示他改过自新的决心。可能是最近太过繁忙了，刘海的长度已经快逼近眼睛了，如果撩起前额的刘海的话，就会发现在额头上有一块小伤疤，虽然小，但是也忽视不掉。

他现在这个样子全然没有当初意气风发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也全然没有自信能够再次留在橙橙身边。他一直就知道，他的橙橙一直很优秀，但就是因为如此的优秀，才会感觉自己越发的无法匹及。那自己也就别再给自己念想了，也别再害人家姑娘了。

“姐，我今天碰见橙橙了。”贺慕章也明白如果自己不交代的话，怕是会被他的堂姐直接打包到剧组的吧，“就是在那个剧组。”

她能听出贺慕章的心情低落，“既然如此，我去推了吧。唉，真是造孽啊。”她是知道橙橙这个姑娘的，算是她弟弟的朱砂痣，明月光，想要把所有好东西都碰到她面前的这个姑娘，弟弟也是爱惨了她啊，只是不知道两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但是她也是知道弟弟的自尊心在作祟，自己心爱的姑娘见到了自己最惨的样子。

惨吗？其实不算太惨，至少还能有勇气说上几句话。

电话挂了之后，贺慕章依旧保持着看窗户的姿势。

其实今天不是两人阔别七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在以前他曾见到过一次橙橙。

那时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惨’，有时候惨不止指的是过得穷困潦倒，而精神层面的惨也是其中一项。

那时候的自己看着人模人样，但是浑身上下的器官早就被自己毁的千疮百孔。

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那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