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院子外头,站着个人影久久没动。
迟欢小手隔着一条麻布,直接拎起了大铁锅,锅里的鱼已经被烧透了,鲜美的鱼肉……一闻,好香好香。
迟欢的上辈子就别提吃过几次的鱼,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豁出去了。
迟欢把大铁锅放在了四角桌上,拉过板凳,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挑了挑,筷子。
从大铁锅里,夹了一块鲜美的鱼肉……
迟欢小嘴一张,眼睛却瞥向了破院子外头,那道人影,有一米八的个头,穿着军绿色的衬衫,下面搭了一条黑色长裤,有着一种浓浓的知青味儿。
知青呀!
有文化,有素养。
还不是一个德行,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自己的前途,什么都可以放弃。
啪——
没胃口了。
迟欢扔了筷子就钻进了屋子。
破院子外头的那道人影,久久地望着……
迟欢拉开窗框,从框缝看见,程一飞站在了自个刚才坐的那张四角桌前,放下了一封信。
这辈子——
迟欢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联系,哪怕他上辈子,那一封封的情书。
情书。
想到这,迟欢死死地咬着下唇,爬下床,从床底下面拉出来了一个破旧的皮箱,摸了摸,舍不得……
唯独这样东西。
她舍不得扔了。
迟欢还记得这个皮箱是自个亲妈留下来唯一的东西,里面承载着许多的回忆,连同程一飞的那些情书。
打开。
一封封已经泛黄的情书。
迟欢眼睛微微一眯,情书,这玩样写的好有什么用,统统都撕了。
门一开。
迟欢扬起头,一脸冷漠,“程一飞。”
“我们完了。”
迟欢拿起四角桌上的那封信,一眼都没看他,站在坑洞前,火越烧越旺。
一封信。
掉落了进去。
“我们从此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
程一飞温和的一张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动容,“迟欢,我……错了。”
错了?
真是好笑。
一句错了就能抵得上一条命吗?
迟欢上辈子已经死过一次了,这辈子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她太过于的熟悉他。
程一飞看似温和,实际上,为了得到想要的,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
这样的男人,太过于两面派。
迟欢要不起,也更不想再接触,“错?一句错,一句道歉就能弥补一切吗?程一飞,我们完蛋了,彻底地玩完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辈子,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迟欢。”
程一飞难受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丢下你,我不应该……”
猪改不了吃屎。
迟欢不想再跟他废话什么,“你好自为之。”
程一飞不走。
她走。
可惜了,那四角桌上的鲜美鱼汤。
迟欢恋恋不舍地回望,她是在看那四角桌上的鱼汤,不是再看程一飞,也不是舍不得他。
她舍不得是鱼汤。
啊!
鱼呀!
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村里的大道上。
迟欢摸了摸,扁扁的小肚皮,嗷,还以为能吃上一顿好的有肉的,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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