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嬬是在地牢里醒来的。
一睁开眼,她便感到全身似乎散架了一般,疼得厉害。
她挣扎着爬到了狱门口,刚想要叫。
忽然,她想起自己昏迷前那一幕,心便如被撕开了一般血淋淋地痛——她不敢相信墨颜铭竟然会打自己!为了别的女人!
而且,下手还是如此地重!
他从不打女人,更何况是她!
从前,当她还是四皇子妃的时候。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是责打死了下人还是冲撞了贵人,他从不苛责她。还会满眼柔情宠溺地对她说: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长了眼睛。”
可现在……
沈清嬬想着,漂亮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一行行清泪源源不断地自漂亮的桃花眼里流了出来。花了华丽张扬的妆,再伴随着嘴角丝丝鲜血打在她艳红华丽的凤袍上,也打在了她的心尖,阵阵地发着颤。
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一身华丽的凤袍显得无比讽刺……她只想要他的心,想要自私的独占他,而不是这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
虽然这不可能,但她还是一直固执地这样做了,但没想到这次,他会打她……
忽然,一声清亮的声音打破了地牢的寂静:
“皇后娘娘醒了呀!”
沈清嬬抬头,便见梨妃缓步地走到狱门前,蹲下,打量着她,最后视线缓缓上移,直至与她对视。
此时此刻,沈清嬬看着梨妃的眼睛,却只觉得里面含了微乎其微的丝丝得意。
她从没看过这样的梨妃!
沈清嬬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便开口道:
“韵梨你总算是来看本宫了了。快和本宫说说,本宫只是例行去惩罚蓝嫔那个贱人。但为什么皇上不仅打了本宫,还将本宫关进这关押犯人的地牢?”
但却见梨妃没有像往常一样神色关切地看着自己。而是嘴角一撇,扯出一个冷笑,眼里透出浓浓的嘲讽:
“沈清嬬,你是到底真蠢还是假蠢?”
“什么意思?”沈清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还不明白么?”
梨妃站起身,理了理身上外罩着的苏绣月华锦衫,撇了沈清嬬一眼,嘲讽道。
“你的母家,也就是沈国公府,因为谋反叛国罪,在三日前便已抄家。而国丈以及沈府上下二百多口人则在昨日便已凌迟……听说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呢!而且尸体也已拖到山上喂了野狗呢!”
梨妃说到最后,用衣袖微微捂住了嘴边,似是有些心悸。
可是,那眼角的那抹快意与得意却是也怎么都掩饰不住。
沈清嬬听了梨妃的话,先是脸色白了白,而后强硬地扯出一模微笑:
“韵梨,你不要和本宫开玩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却只见梨妃还是冷冷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她,继续自顾自说道:
“皇上念你与他多年夫妻情分特饶你几天再处置你,没想到你却忘恩负义,跑来惹皇上徒添烦心…”
沈清嬬的脸色彻底白了:
“本宫的父亲怎么会谋反!沈家上下自开国以来,都是一心为国,不仅在战场上为大盛抛头颅洒热血,在朝廷上也是为大盛出谋划策。这么多年来,沈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李府一向与沈国公府交好!沈国公府因为谋反叛国罪被抄家,李府又怎能独善其身!你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与本宫嚼舌根!”
沈清嬬此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站了起来,瞪着梨妃,用力抓着狱门的木栏,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镶进了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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