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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征尘》第五章 风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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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初升的太阳照亮了熙曜城染血的街道,解除街禁后一夜无眠的人们谨慎走出自家院墙,无不震惊的看着染血、破乱街道以及尚未来得及掩埋的尸骨,阵阵恶臭扑面而来,到处都有战斗的痕迹,不少店铺住宅被大火付之一炬,只留下在断壁残垣下哭泣的商人、居民,一夜混战已让昨日尚且奢靡繁华的熙曜城变成了阴森沉闷的恐怖之地。

“殿下,昨日之战,三王皆已脱出,我军放线悉数被破,京畿卫戍军各部皆死伤惨重,微臣有罪,愿受责罚。”太尉杨邈跪地颤颤巍巍说道。

“杨邈!“九霄玄菟雷霆震怒,厉声一喝,双目透出杀意,吓得杨太尉一哆嗦。随后九霄玄菟语气却又逐渐平和”:若非你助朕登基有大功,你早已人头落地,我是真没想到你的京畿卫戍军竟如此不堪一击,十几万人连区区万余人都挡不住!怕是现在,在你杨大人的管辖下,京城内所有部队连仗都不会打了吧。”九霄玄菟双目一眯,继续厉声说道“:从现在起京畿卫戍军全部归我直接统领,传本皇子旨意命如今,西王新丧,西疆不稳,命你待罪立功,即刻领兵攻打西疆,不得有误!。”

“臣遵旨!”太尉杨邈一字一顿说道,而后叩首谢恩,再抬首已是老泪纵横,步履蹒跚的离开。

“哼,杨邈这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亚夫为何不让我杀了他?”九霄玄菟对着身后绘有麒麟的屏风隔断轻声说道。

“此人尚有用处,御人之道,一张一驰,你做的很好,现在能收回京畿卫戍军才是最重要的。国不可一日无主,这次我等先发制人,虽未彻底消灭四王,但也算大获全胜。现在我已说通太后,外戚党会全力支持你登基,宫内的那几位虽然一直中立但自然不会反对,登基大典不日举行,太后也只要我们保留其余四位皇子性命及外戚官位不动,咳咳”随后太傅伊商自屏风后走出,身穿紫色蟒袍,面色凄白,显然重伤未愈。

“有劳亚父。亚父身体如何?”听到伊商所言,九霄玄菟心中大喜,出于对伊商关心问道。

“尚无大碍,万万没想到西疆王如此勇武,纵是拼得一死,居然也要争个招式上的胜负,这大概就是对武学的痴迷吧,这份执着老夫是自叹不如啊!”

“让亚父如此拼命,孩儿心中有愧啊!”九霄玄菟突感心中莫名酸楚说道。

“孩子,包括你还有你父王,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五个皇子中唯有你老夫最放心,为了大炎王朝,老夫即便豁出性命,也会助你上位,咳咳,丞相那边如何了?”太傅伊商眼中逐渐泛起泪水,随即收回,急忙转移话题。

“亚父放心,以丞相手段,朝堂内外四王余党,一个也不会放过!”九霄玄菟说道。

“嗯……”伊商深沉的吐了一口气,极目远眺宫闱之外北方天穹。

“二哥!”陆吟风猛然惊起,“少爷!少爷醒了!”突然听到府中丫鬟红袖的呼喊声,陆吟风逐渐凝神,发现竟回到自己房内,躺在自己床榻之上。头尚且有些疼痛,自己身上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雨后十分清澈的月圆之夜,有个美若天仙的霓裳女子与自己亲吻,那感觉美好的让人窒息……接着好像居然被一名蓝发美女抱着在京城屋脊上飞驰,略带怪异,但却温暖柔和……还有最后看到二哥陆明川,满身是血,倒在血泊中,内心悲伤恐惧……这些零星的碎片,不断重复,想把这些串联起来却又头疼难忍。

“红袖,告诉我,现在什么时辰了?”陆吟风,一点点在床上坐起来,一旁红袖见状一边急忙将枕头拿过来,垫高,为陆吟风依靠,一边说“回少爷,午时了。”陆吟风,一只手捂着太阳穴,说“:我怎么会在这?”

红袖打了个哈欠,微胖的脸上无精打采,说道“少爷,昨晚外面闹了一夜,我们都很害怕,好像是管家看到您睡在门外,身上有血,面色惨白,怎么也叫不醒,便把您抱进屋内了。留下我照顾您。”

“京城出事了?”陆吟风急忙问道。

“嗯,好像是宫里打仗了,外面现在还一片大乱,老爷一早便进宫了,现在还没回来。”红袖说道。

“打仗?那我二哥呢?他怎样了”陆吟风激动起来,凄白的脸上有些涨红。

“不清楚,老爷说没有他吩咐,不许出门,也不许打听任何事,我听他和太太说,二少爷那可能出事了,但我也……”红袖话没说完,陆吟风急切下床,却突感一阵晕眩,步履蹒跚的向房门外走去,中间若非红袖扶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刚出房门,陆吟风迎面撞上来看他的邹夫人

“回去躺着,你现在这情况,哪也不许去!听为娘的,等你爹回来再说。”邹夫人厉声道。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陆吟风急切的希望知道答案。

“唉!傻孩子,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先皇去世,皇宫内乱,现在我也不清楚外面怎么样了,现在你二娘已经急的哭了一夜,你妹妹也一夜没回来。你先回去躺着,你看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放心吧,不会有事。”邹夫人面色也很憔悴,疲惫的劝说着陆吟风。

面对自己娘亲的苦苦哀求,陆吟风自幼虽顽劣,但是很孝顺,只能打消自己出去打探消息的念头,改由管家老李头除去打探。陆吟风回到了自己床榻上,静静躺着,但内心十分急迫。莫说二哥,现在妹妹也没回来,城内兵荒马乱,很有可能是出事了。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害怕。稍稍恢复了点气力后,趁着母亲疲惫的打盹,陆吟风借故让红袖去给他熬汤,自己则偷偷的离开了卧室。

陆吟风步履有些不稳的穿过后花园,其间没有遇到一个丫鬟仆人,只有祠堂门口,年迈的三叔公,悠闲的躺在祠堂外躺椅上打盹,显然也是昨晚被吵得睡不着。陆吟风,趁机从后门离开,出了陆府,来到了十分熟悉的定然街,眼前景象,却让他极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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