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出，大病干戈落，大旱大灾即起，琉璃现解术，妖瞳祸害人间。

世间其实，本无琉璃瞳。这些都是道士口口传来毫无凭证的段码。

裴淑来时讲的一串故事，着实让躺在床上养病气虚的江还枝为之惊讶，而到头来最为惊愕的不过是这裴淑…实际上，是燕停的妹妹。

她尽管看不见了，还不忘抬眸问津数句不离，“燕，停呢？”

“师兄为了救你把命都搭上，你若是还要气愤他，真就不过。”裴淑话语缓缓，气息抖颤奄奄，似是一秒即断。她却还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下来，将话扯清。

“他，死了？”江还枝感觉心尖一根弦倏忽崩塌，眶边只是无法掩盖地湿润。

“你莫不是真的以为你那双瞳是琉璃瞳救世，你以为师兄与拿你的眼睛救了我？”

“世间哪里来的琉璃瞳，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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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山七重门道练，水汽环绕氤氲，草木众生葳蕤，极其附着仙意。裴淑正持长剑舞弄，燕停坐于树上，如一纨绔正在**清纯小姑娘，“小师妹，经师兄这么一算，师兄的良人马上就要相见之了。但是她似乎有一劫数兜兜转转，怕是极其棘手。”

乃之燕停师兄的占术向来是门上最不靠谱的，裴淑翘了嘴皮，只当全权当个戏话听听罢了。

可谁知二日燕停便向掌门师父辞行，说是要下山历练。

历练便是假，燕停装了一身小乞丐扮样跑至江府是真。

“你便是燕停？”

“还枝可未曾想过自己的夫君是这般俊秀，今日一见着，真是分外惊喜呢。”

江还枝初出见到燕停是种少女的羞涩，燕停捏着大学世家的腔调，很文范地答上面前佳人的话，“佳人难寻，如今燕某算是赚到了。”

他算着十五年妖瞳必现，而妖瞳必将祸乱人间。

他却没想到妖瞳会降落于自己最欢喜的姑娘身上。

妖瞳起于人间欢喜八苦极乐，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若一旦染上其一情怀，必将万劫不复。

他，只能选择伤害。

燕停骗了她，要走了她的一双眸。却不想妖瞳认主，想要吸食主人精元为引化为自独大妖。江还枝的身子越来越羸弱，似是阵风打旋都能将她的骨架吹散。

燕停便再次找到裴淑。

“小师妹帮了师兄这些，也不介意再帮师兄一个忙的不是？”燕停淡笑，一双薄唇下的寒冷虚弱被身上强大的威压掩了去，只见泰然。

“你帮师兄，一定要瞒下阿枝，阿枝若知晓了这件事，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裴淑犹豫，禀了掌门这事。掌门白发长须迎风缥缈如若化神，他灰蒙的眸一恸，“你随他去罢，这便是他的劫，我们都更改不了。”

劫数？

师兄曾言道的，明是那江姓女子的劫，怎的，最终还是成了他自身的劫数。

“师兄死了，为了救你。”裴淑蹙眉，眼底深谙得不可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