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误会了。这把轮椅的图纸,我曾在一名朋友那里见过。时隔三年,又在这里看见了实物,这才略感奇怪。”
“哦?”垂下眼眸,白靳初缓慢的摩挲着轮椅的扶手:“这把轮椅,是雷宇从西凉国带回来的。据说它是西凉国的摄政王王妃苏暖暖所画,而后再交由工匠完成的。”
说着,白靳初抬起眼眸,笑着看向面前的元婳:“真是没想到,本王的王妃居然与西凉国的摄政王王妃是朋友。”
从轮椅上收回目光,元婳不置可否。
三年前发生的事情犹如昨日,令她记忆犹新,却同时又感觉遥不可及。
见元婳陷入回忆,白靳初来到木桌前,抬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他刚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元婳的声音从身后传入耳里:“夜深了,王爷也该回去了。”
“回去?王妃这是在赶本王离开啊。”白靳初没有回头,嗓音中带着一丝笑意:“王妃不要忘了,这里可是本王与王妃的新房。洞房花烛夜,王妃要本王去哪儿?”
白靳初的一句话,堵得元婳哑口无言。
目光下移,视线落在白靳初的双腿之上。
她早就有所耳闻,白靳初双腿有疾,行动不便。
想来就算他想要做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收回视线,元婳也不再管他,和衣躺下。
听见身后的动静,白靳初嘴角微扬,黑如点漆的眼眸却深不见底。
夜,渐渐深了,新房外一片寂静。
白靳初动作轻柔的放下茶杯,发现身后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这才来到床榻前。
“如此轻视自己的敌人,王妃还真是大意。你就不担心,本王是装作行动不便的么?”
抬起手,轻轻撩起她的额间秀发。
看见元婳额头上那一道浅浅的刀疤,白靳初敛下笑意,黑如点漆的眼眸不由得沉了几分。
抬起手,想要去触摸那一道快要消失的疤痕。
可当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元婳的肌肤时,房间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蓦地,他眉头一皱,手掌轻轻拍向地面,轮椅又瞬间回到了木桌前。
“砰!”
新房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元婳赫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
她双手紧握成拳,全面戒备的看着那一扇被人踢开的房门。
在她的目光下,一名小女孩儿出现在房间里。
女孩儿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白靳初,本欲上前,却在看见元婳戒备的神情时,本能的后退一步。
“初哥哥,你不能娶这个女人!”
小女孩儿的声音带着稚嫩,身材也十分的矮小,加上头上挽着的那两个发髻,依旧还是比元婳矮了一个头。
她嘟着嘴,明亮的眼眸略带不甘的看着元婳,肉嘟嘟的脸颊嫩得仿似能够掐出水来。
看模样,也不过十二岁左右的年纪。
看见来者是一名毫无威胁力的小女孩儿,元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靳初。
只见他依旧坐在木桌前,侧颜却显得有些惊魂未定,似乎是被突然发出的声响惊扰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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