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就是这样离开去m国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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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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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一个苏眠,s放弃了所有,包括他的理念与抱负,包括字母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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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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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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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的故事再没以后,草草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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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是孤儿,所以她不会去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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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她又怎么会去怨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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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美好,那么明亮,她就算为了他死也值得,而他若是要让她去死,她自视亦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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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汤蹈火,义不容辞,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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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没想到还能活着,失去了所有肮脏或黑暗和弥足珍贵的记忆,却拥有了不可遐想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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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似字母团任何一个人的亲人那般残忍自私,而是全心全意为她好,对她好,弥补她,珍惜她,她被这般呵护对待着倒也真就像个幸福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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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自己都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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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闹出那般可笑至极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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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天很蓝,微风轻曳纱帘,她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第一眼,眼里只有陌生而熟悉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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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清浅一笑,柔和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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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岁月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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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了所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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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成了阮氏族女—阮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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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失忆这个不可忽视的缘故,他忽略了其中的陌生与不熟悉,亦忽略了所有的不对感,她把斯柏当成司白小心翼翼,于是她顺理成章地去追逐斯柏,她的光,她生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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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是自欺欺人一次次的在他身上找寻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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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司白一样的外貌,同司白一般的温柔,甚至连名字也何其相似,司白,斯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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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多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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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始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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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多么坚信,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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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司白的眼里从来就不会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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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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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在所有人的催促安排下,她成了斯柏的妻,她并不幸福也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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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发冷漠,冷漠到近乎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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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斯柏出轨都没有引起她的分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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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柏说她是坚不可摧的影子,因为她没有心,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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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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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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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不称职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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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们和平离婚也变的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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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回镜员,不再联系。只偶尔听她们提过,斯柏和那个与他出轨的女人结婚了,从那以后她们便再也没有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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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如同魔怔般疯狂去抓罪犯、小偷,一切违法犯罪都没有放过。她的名声越来越来大,她也越来越疯狂,没有人愿与她沟通,无论镜界与寇窝,无论正面或反面,人人闻风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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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多么成功的concealer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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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似乎快乐与她,背对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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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她费尽心思耗费多年的心血精力精密布局抓住了司白的父亲,那个堪称全世界最完美的罪犯以后…………被尘封,被封印的记忆汹涌的淹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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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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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拨开云雾见晓,却又撕开的那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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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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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疯了一样去找他,可是一切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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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在知道一切时却又无法挽回,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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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团除了一个不被人知的c,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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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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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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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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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了,唯有她一人苟且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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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阻拦与规劝,她以雷霆手段强硬地将半岛买下,建了九个空落落的墓碑。s,a,t,r,e,m,k,l还有c,没有一座墓碑是有照片,名字,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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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简单留了她为他们所取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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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k,e,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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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全都没有了,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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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名字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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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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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看当年的案卷,面容从疯狂到平静再到木然,眼眸死寂沉沉没有分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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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风雨无阻扫着这九个碑,不留一丝尘埃,她不烧纸钱不留祭品,只是在碑前待着,一待就是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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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的存在,不是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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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她是个叛徒,她没资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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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命是司白给的,而她却没尽到职责保护好他,她苟且,是惩罚,她罪无可恕,是报应,她没资格去见他,尽管她发疯的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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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和韩沉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足有8斤,啼哭极其响亮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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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是胎死腹中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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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让孩子认我做了干妈,那么小一个丑娃娃?脆弱至极的脖子和微弱短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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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贼作父,这可真是个极具讽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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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和韩沉的孩子娃步履蹒跚,笑的却是没心没肺,一点都没有他爸妈的性子,这太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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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奶娃娃第一个开口叫的是居然是“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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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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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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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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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上幼儿园了,不哭不闹倒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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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以为只有死人才最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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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和韩沉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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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又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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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不再被抛弃,是否无忧无虑,是否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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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想过以c的名义,把苏眠弄死,她一步步谋定,规划,演习…………天衣无缝,这是一场完全没有破绽的犯罪,比她当年抓捕司白父亲的计划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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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苏眠众叛亲离,生不如死,毫无牵挂时再让她下去陪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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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便再也不会孤单了,再也不会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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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计划即将实施的那一天,她却没有勇气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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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白没了,她怎么能把司白的光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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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残忍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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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对着落地镜痴笑,她看到了一个扭曲了的人,那人的眸是墨沉墨沉的,望不见底,嘴角有着狰狞而可怖的弧度。她张大了嘴巴,发出了嘶哑而沉重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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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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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怪物……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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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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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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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将自己伪装隐藏,因为她是字母团的concealer,她瞒了天下人,又怎么会瞒不过一个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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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阴暗的心理故意接近安排于是成了苏眠闺中好友。她不动声色接近她靠近她引起她对他的回忆,可当她听着苏眠对司白释然的怀念便知苏眠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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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韩沉自然而然也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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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然感受着刻骨的恨意蚕蚀着将她淹没,她沉默着看着苏眠温柔叮咛着一个10岁大却已像极了韩沉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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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要出门时明明苦闷而稚嫩脸蛋却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他回头说道:“璎珞妈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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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稚嫩而明媚,仿佛冲破无尽的阴霾将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溃烂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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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攥着的左手蓦地放开,手里血肉模糊,她视而不见恍若未觉,只看着男孩眸中恍惚轻轻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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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心里在蚕蚀的恨,倏然停了下来,消失不见,徒留下千疮百孔的空洞,深不见底,没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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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颤抖着将右手覆盖在男孩柔软的发上,毫无血色的唇轻轻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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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她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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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似是不适的晃了晃脑袋,又似是是没听见,语气便有些疑惑道:“干妈,熠竡要跟妈妈去上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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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的手颤了颤,嘴唇翕合了几次,才发出了一点声音,她说:“再见,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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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个小孩上了车,车发动了前行着,离着她越来越远,直至入了拐角,再也不见小孩一直挥舞着表示再见的小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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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无力跌坐在地,轻轻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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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熠竡,再见……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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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回到岛上,守着九块墓碑,再没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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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阮巊茗60岁那年她死了,死的那一刻紧紧攥着卷宗,容颜安详死寂,双眼未闭却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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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一刻也不停去追寻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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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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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死,她也不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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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有在世欲望,但没有选择价值偏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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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影子——灵魂有能力选择价值偏好但没有在世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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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影子的价值偏好被身体的欲望感觉充满,才会形成一种生命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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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就是价值偏好,它必须通过身体来自己的偏好,没有身体,灵魂只是嘘气,所以说灵魂是身体的影子。
——刘小枫《沉重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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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身的灵魂倘若脏了,影子便寻迹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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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命定的结局,我来颠覆;这本错误的人生,我来书写;肮脏的灵魂,影子收割者c,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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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岚西市内,发生了一起引起热切舆论与恐慌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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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局将这起案件称之为“狙击t.5.6事件”,即寓意为“t”为狙击手,以5.6开始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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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其亦正亦邪的形象,给许多不明性质,空以一腔热血的百姓冠以“骑士t”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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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t”以枪决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不法之徒以及肮脏龌蹉的人予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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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快人心的做法导致舆论以一边倒的形式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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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援及其人人自危,人心动荡,法非法、道非道,这给社会造成了严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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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领导给局里下了最后通牒,必将“t”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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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临山,绿意盎然,危险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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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其中的一座复古而华丽的别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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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总,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您也别着急回去,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不妨在寒舍歇下。我们先用饭,然后再就寝如何?不然若我们招待不周,影响合作就那对双方可就大大的不利了,我相信这也是双方不愿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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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l&e与阮氏的合作诚意可是实打实的,大家也都是非常期待我们合作的成果,不然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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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西装,40左右的男人跟在一位身着华丽不俗且气质高傲的年轻男人左方打趣道,他自笑的一脸坦诚熟稔,使得颇为斯文的脸上满是可信服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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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年轻男人引至一间房外,他暗自使了个眼色,后方便有人上来拿钥匙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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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头看着那人开锁,顿了顿,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精光与森然,又抬头朝着年轻男人笑着恰到好处,已是恢复了方才的斯文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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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门咔地一声被打开,他上前两步侧身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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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阮总,请吧。您今晚就屈尊在这儿歇息,如若有需求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都在。您在这房间先休息,等会儿用餐的时候我们再叫人请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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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表面,这可真是一只有礼的“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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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清眸冷傲而挑剔的打量着房间,扫至一个隐秘的角落时瞳眸微闪了闪,不作停顿地扫完全部,清冷的俊颜上表露出清浅可见的倨傲和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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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脚,漫步而行,踏至房内。其间走至男人身边时,嗤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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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烦刘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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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不尊重姿态男人似若未觉,依旧是斯文至极的微笑,仿佛修养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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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不麻烦,能和阮氏合作是我们l&e的荣幸,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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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低且有礼的姿态彰显了他的“诚意”与“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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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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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手颇为不耐地摆了摆,极为轻视傲慢,倒是让人分不清谁主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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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男人紧攥的拳,又抬了抬手看似不经意间露出手上极其昂贵的手表。他余光看到那男人关门时虚伪的笑脸上压抑不住的阴沉和手下们凶猛而丑陋的脸上的贪婪,阮巊茗瞳眸划过一丝讥讽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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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碎发掩盖的耳朵里的迷你蓝牙传来走廊上刻意压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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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什么阮池砚那么嚣张,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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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哭着喊着求饶,到那时候,他还不乖乖把合作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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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大,那小子毛儿都没长齐还那么嚣张,阮氏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有l&e啊,谁能有我们牛逼!谁能想到!那可是用少女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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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蠢货!小心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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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暂时先别动,阮池砚能来说明他在阮氏地位不低。阮氏我们玩不过,但是这小子刚刚从国外回来,傲是难免的,还有那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呵呵……如果我们得到了他,就不愁没钱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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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明天送他下山明显远离我们掌控的时候再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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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已经送他出去了,还有绑的时候扒光,谁万一有什么跟踪设备就完了。再拍照装土匪去阮氏要个几千万,这样又有白来的钱,又有合作案,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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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英明,这样我们就可以出气了,让那臭小子那么嚣张。还可以有那么多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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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真别说,那小子细皮嫩肉的,那脸蛋儿那腿还真他妈的比电影明星一样好看,不是个娘们真可惜了,我只要一想想就上火………嘿嘿嘿……扒光的时候多爽爽啊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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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小子成天是药嗑多了吧,男的都不放过,他妈的,哪一次教授说把那些娘们放出去的时候就属你小子最性急,呸!t·m·d!不用拿去沉江直接让你小子搞死了。诶你说你是不是婆娘没满足你啊还是咋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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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男的怎么了,男的才爽,你个狗娘养的,别说的你没操一样,上次沉江那个你小子不是搞的很开心嘛?啊?特妈的你个狗娘养的还说我,妈的这次我要先爽,谁抢我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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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老大还没说话你就瞎几吧抢抢抢,抢你妈狗娘养的妈的我就说你小子肯定嗑药嗑多了精虫上脑了吧,要不要哥哥给你去多叫个小姐啊?哦,你能行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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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犊子去狗娘养的,一个怎么够,最少3个。诶嘿嘿…………老子要左拥右抱!享那个什么…齐…齐……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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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等明天合作到手,随便你们怎么弄,搞死都行,记得弄好措施别tm连累了我。像之前那个臭娘们的事儿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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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老大知道的放心吧!哎呦哎呦哥几个,你看他那样,那古董花瓶他看的懂嘛?枉费老大叫我们打扫布置一番。哎呦你看那细皮嫩肉的脖子!啧啧啧……真他妈来劲,老子现在就有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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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迟早有一天你会那个精什么亡,迟早死在床上!t·m·d就知道搞搞搞,老大说了先不动,先不动,你急什么!要爽也是我先,你小子滚滚滚!哪轮的到你这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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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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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监控的阮巊茗清眸有着深不见底的深渊,隐隐有几点凶恶野兽般的猩红跳动。而置于手上把弄的花瓶却平端多了裂痕,且自手而外裂痕迅速扩大,最终随着声在手中碎裂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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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清眸瞬间隐了色彩又复了方才的傲气与不屑,她面对监控轻松将手上碎片掰成两半,随手掷于地上,俊秀出尘的脸上倨傲而张扬,拍了拍手,极其嫌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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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堂堂l&e的刘总会拿这种次品糊弄我,难道以为我阮氏好糊弄不成,l&e也不过如此,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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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说着,又极其不屑地睨了周围一眼,拿出手绢嫌弃地擦了擦手,便又转身背对着监控朝那面向着森林的阳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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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眸只瞬间被猩红代替,血腥,杀戮,无止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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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而不堪的灵魂啊,终将由影子来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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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大!我真不知道那他妈的古董是次品,那臭小子他妈的跟我说是真货啊老大,那还有什么专家鉴定啊!我也是被骗的啊老大!老大你饶了啊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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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废物!废物!全他妈是废物,滚!他妈的!一个毛头小子敢这么羞辱我,他妈的!狗娘养的!明天不把他□□你们全都给我滚!妈的白养了敢骗老子的钱,明天把那臭小子给我带过来一起弄死!他妈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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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知道了,那狗东西居然敢骗我们,我明天一定弄死他,他妈的。哦对了,那杂种还有个妹妹,那小贱蹄子要不要也带过来,平日里一副清纯的样子跟那个杂种一个德行,虚伪做作,老大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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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老大,那杂种的妹妹可漂亮了。那小脸蛋儿可漂亮着,就是比这毛小子差点,可惜这毛小子不是女的,那娘们发育可好了,平日里见我们一副高傲的样子,跟这毛小子一样讨厌!欠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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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就你们那点儿德行,t·m·d,都带过来带过来,让那个杂种知道知道,骗我的下场。否则谁都能骑到我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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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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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的手随意搭在围栏上,轻而缓地摩挲着。望着前方绿意盎然又似危险重重的森林,又听着耳边的辱骂声和空气中隐约的枪声,那猩红可怕的瞳眸渐变森然的空洞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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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来近了,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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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一样,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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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不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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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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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不是阮璎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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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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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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