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m国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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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不联系斯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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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留在岚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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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刚刚那些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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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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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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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宛若木乃伊的阮巊茗嘴角一抽,几欲想扶额长叹,若不是她现在需顾着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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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能以嘴角抽搐表达其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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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一向以铁血雷霆著称且满身煞气的少将也能有如此这般直接情表于形的时候,尤其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么长的话还有结尾那意味深长的“弟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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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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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太崩人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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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阮靳辰其人,倒也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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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站在那便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可怕存在,更逞论独属于军人的杀伐果断铁血无情的无形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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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踩着无数死人的尸首,手上沾染了沁骨的鲜血,身上充斥着血煞之气和无法掩盖的逼人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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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大冬的携着刀止不尽的大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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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的人又冷又疼,稍不注意那刀便杀你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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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这个人,应是铁血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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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刚居然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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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表示这短短一天里对这便宜来的哥哥几十年的遥不可及极度危险的标签形象轰然倒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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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可怕的哥哥你好,人设崩坏的哥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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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阮靳辰微眯着墨色瞳眸凌洌而危险,看着阮巊茗躺床上装死人不回话,嘴角几不可乎翘了翘,显示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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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声音依旧冷漠,无情道:“方才说的,是爷爷让我带给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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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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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顿了顿,果不其然看到妹妹瞬间微亮的眸,方才好心施舍般缓缓道:“我今日有事,明天下午,二选一,至少你还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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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决定放她一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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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合上,阮巊茗方才提亮的眸和精神的模样仿佛被打回原型瞬间耷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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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上微型隐蔽的机器又再次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监听监视设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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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困难地从抽屉里将一瓶没有标签的药丸打开,以一种极其刁钻毁形象的姿势以抛物线的形式投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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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丸在口中瞬间融化,神色瞬间扭曲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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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能吃苦,只是没有哪一种“药”是这样奇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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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治疗伤口极其神奇有用的药物,她辗转了很久才付了代价买到这小小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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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买药的地方太过神秘,名字也极其奇怪,名曰【虞缃轩】,进入的密码也极其简单,只要你本人“不特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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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特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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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然,她不过是众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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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特殊自然是她的“眸”,异于常人的眸,猩红色的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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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眸可以发挥她最大程度的催眠效应,甚至其他她知道却没试过的。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眸色可以改变,这些就像是本就镌刻在脑海里,明明深知却无处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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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对自己的经历深信不疑,不然定会怀疑是否被人催眠,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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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催眠她,这点,也是镌刻在脑海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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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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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但却是存在。包括【虞缃轩】,那里可以换取的东西随机刷新,由你选择,自然代价也千奇百怪,开启的时间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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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看【虞湘轩】的老板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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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有业绩之说,自然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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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也是好奇而又正好遇上开启时间,选择了这个看似正常的药,仅10颗,一天1颗,却可以让这次伤痊愈回至初始更甚加强身体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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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味道实在难以下咽,但是药效极其可观。她自前几日就开始服用,至今已经服用了4颗,以现在身体情况实在不乐观,必须要尽快恢复。现今恢复了四五分,这也着实令人恐怖,所以她才没拆石膏,这几天也佯装女孩心性任性了一番拒绝了拍片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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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她安分在这儿不就是一个妥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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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代价,她也的确是“辗转非常”,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各地10个稀奇的地方的犄角旮旯亲手挖500g的土。那土颜色不一,也着实令人惊奇。自然,她也留了些许备份,拿去做了分样研究,却证明只是普通寻常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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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还是存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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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现今还有不少量在她的研究室,留着做个备份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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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午后,安静的病房,苍白而美丽沉睡中的女人,俊秀而儒雅的白衣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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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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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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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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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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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装素裹着的沉睡的木乃伊——阮巊茗以及俊秀儒雅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徐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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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一向浅眠,更逞论是如今受制于人的伤势,且她在门口也放了东西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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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听闻轻微的异响便立即清醒了,不动声色继续佯装睡着,悄悄蓄力以待瞬间的暴起以制服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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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沉睡中的——划——美丽少女——划——木乃伊似乎醒了,一双水雾氤氲朦胧的双眸似乎看到一旁的男人有些微讶,便迅速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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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带着水色和迷茫的眸,与在乌临山和锦曦病房时的大不一样。一时徐司白眸色微深,想起了乌临山时紧攥他袖子,那时他看过去,竟有些看不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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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瞳里太过沉重又似包罗万象,令他几欲一窒,待他细看时,如水过无痕,似乎披着什么掩盖住了,于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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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时一般,徐司白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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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淡淡看了一眼他轻笑道:“徐医生,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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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底却渐渐染上一点猩红,又缓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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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不该失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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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清俊干净的容颜在阳光下更显白皙,他那如溪石般清透的眸望向床上的人,瞳眸闪过几缕情愫,他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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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知道他的声线本就如此清冷冷的,阮巊茗笑脸却还是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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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干净而澄澈的清眸此时似笑非笑地看向徐司白,似乎要将他看进心里,忽尔莞尔讽刺:“看来徐法医这是专门为白锦曦打抱不平来了吗?早上的事还记着呢,不过也是,徐法医这般重视。我的名字,阮巊茗,记住了?以后报仇也有个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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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万别找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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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看向她,沉默半晌,点头道:“记住了。”他额前几缕碎发随着他点头微微晃动,给这个认真清冷的男人带了些许随意,阮巊茗的手指屈了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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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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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话那就请徐法医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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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的逐客之意,徐司白丝毫没有色变,淡然起身离开。阮巊茗神色瞬间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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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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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影子,一刻也不停去追寻光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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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影子,我只属于你啊!虔诚而卑微的影子追寻明亮而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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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所赋予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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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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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过去都葬在影子里,我把秘密都藏在影子里,我把对你的执念化为你的影子默默守候。影子是你孤单时最好的陪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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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影子会倾尽全力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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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韩沉,熠竡……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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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脖子上藏在衣内的褪色陈旧的铂金戒指拿出,沉默地握在手心良久,神色恍惚,目光迷离,倏然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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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失去记忆的那短短五年里,她也同韩沉苏眠般,梦里始终有一个模糊的画面。.
他说当他摆脱了影子才发现被黑暗包围,不要离开,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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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她没有记忆的时光里,她给自己的代号是影子,却给自己取名为璎珞,意思为无量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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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尽讽刺,一个在黑暗与光明中游弋的人,却叫璎珞。而这世她给自己取名,巊茗,就如同梦里的他,梦里的感情,还有自己那般,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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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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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影子,至始至终,只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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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色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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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徐司白没有开车,于是和从韩沉病房里出来的周小篆一块走到医院门口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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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下班高峰,空车极少。周小篆在路边翘首以盼了许久,刚想向徐司白唠叨唠叨几句,一转头却被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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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挑清瘦的身影,此时立在路灯下。手里夹着根香烟,很安静地抽着。他长相俊秀斯文温润且清冷,手指白皙而修长。这样抽着烟,竟有一种相当违和的美感。感觉就像是儒雅单纯的书生,原来也有叛逆而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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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徐医生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会抽烟,周小篆想着。此时他就是这种感觉,徐医生又是为了小白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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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篆看着他的侧脸,神差鬼使般开口:“徐医生,你既然喜欢小白,为什么一直不追她不跟她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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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周小篆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了。他在干什么?明明知道老大和小白,还有徐法医。怎么就这么直接问了!周小篆啊周小篆!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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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好奇八卦也不能扯人家伤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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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一怔,拿着烟的手慢慢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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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圈在他指间缠绕升腾消散,他看着川息的车流,倏然沉默不言。他那如玉的脸冻结了一般,棱角分明,拒人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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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篆也后悔自己的唐突冲动,刚要找个话题岔开,却听他微凉的嗓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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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很清楚,她不会接受我。她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如果她心里有我,早就已经走向我。这件事,小篆,再也不要提了。现在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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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篆颇为怜悯看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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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是赞同的,却也知道。徐医生就是看的太清楚,清楚到只一味奉献,却不管小白看不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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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他想他还是会极力撮合的,像徐医生这种人,小白错过就太不是东西了。但是现在有了韩沉,且小白又明显对韩沉有意,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种事情,还是看当事人,他周小篆是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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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脑子里不可遏想到阮巊茗,还有那时那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与那时令他琢磨不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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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太过浅显,只要从表面看就可以看的清楚明白,仅一个十分出色的镜员而已。他却不知为何,明明见过屈指可数,说话次数也仅2次罢了,印象却极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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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本想说:“我们是不是认识?”开口却是:“你是谁?”,那时他本想应:“我不是为了报仇。”却回道:“记住了。”他看着他良久无言,便默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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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地撒谎,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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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深吸一口,将烟头掐掉,缓缓吐出,干净而俊秀的脸上神色清浅淡淡如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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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对这个男人总有那么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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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无关紧要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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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明亮寂静,微风轻轻拂动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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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氛围暧昧而躁动,韩沉压在白锦曦身上,而白锦曦躺在病床上,他双手撑在白锦曦头两侧,微低着头,两人隔得这般近,呼吸纠缠不歇,仿佛时刻都在缠绵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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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一动就能触碰彼此的距离,她却该死的没有冷硬而直接地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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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该,心里紧张而期待。白锦曦想着,他到底会不会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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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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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突然开门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两个人极为迅速地分开。神色自然,白锦曦苍白的脸却猛的滚烫起来。那羞怯如此简单明了,她心里如响鼓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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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没吻她,她却像被他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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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恨的男人!正待她将枕头狠狠掷到他的脸色,她却敏锐地观察到一点异样。再加上有些郝然有外人观场,便转移话题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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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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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是吧?你这……至少还得一星期左右。回家了也得注意,不能太劳累,不能太劳累,不能太劳累……出院啊……出院我这就给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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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锐利黝黑的眸猛然直直看向医生,黑眸沉沉掩住了几分微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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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讶之于便觉有趣。此时回答问题的医生神色有些恍惚,与刚刚进来时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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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不由与韩沉对视一眼,皆是无声道:“心理暗示!”又倏觉两人此时不该这般“契合”,便又冷下脸转过头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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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白锦曦很容易破解了这个暗示,有些得意且张扬的瞥了一眼无所动容的韩沉,待似吸引韩沉注意了,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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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催眠了这个神色恍惚的医生,得到了阮巊茗暗示医生她可以出院了并且令医生将她的石膏拆除。白锦曦看了一眼韩沉冷冷讽道:“什么镜界高手影子,无影无形,心理暗示居然才这种等级,又有什么了不起好骄傲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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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心中思忖,听她话又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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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自然不可能,才这点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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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挖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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