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没有好人,只有对你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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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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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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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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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饭店,703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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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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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起身,手捂着头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四周,俊秀的眉头紧皱,瞳眸闪烁着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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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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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的头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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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为什么会晕倒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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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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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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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从未有过这般情况。他是被人暗算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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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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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敲门的声音有节奏响起,作为镜员的赵梓旭警惕顿起,不动声色站起来,贴近门,不作答,只听门外传来一道颇有礼貌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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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请问您现在要上菜吗?还是等韩先生来了再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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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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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有些疑虑地拧起眉,还有几分疼痛的脑海里倏然闪过几缕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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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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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才打电话给他的,小曦现在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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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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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韩先生“的印象如此之模糊?是不熟悉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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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您在吗?”门口的女声有些迟疑,赵梓旭倒是不怀疑她可能会开门进来。急忙应了一句:“在的,那就等会儿再上菜,等韩先生来了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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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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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说其他,那服务员脚步声也渐渐消失。赵梓旭日看着手机屏幕亮起,显示“韩先生”,他暂时将疑虑放下,拿起手机划过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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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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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手机里清冽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道着现在已经在兰州,赵梓旭略带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虽觉男人声音陌生,但还是极其礼貌地把酒店名字告诉了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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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韩沉敏锐听出了他的疲倦与客套,但到底是各司其职不熟悉也属正常,没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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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赵梓旭将手机解锁打开短信、通讯表和自己固定的每天记事的笔记本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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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间眉头又渐渐拧起,片刻将手机关掉,神色微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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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啊……好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这个同事,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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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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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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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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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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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侍者制服带着口罩的女人施施然向门外走去,一旁穿着酒店正装的三十岁眉眼精致的女人拧眉似是极为不悦走过来,厉声道:“周小颜!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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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近,见着周小颜没反应,没停下,更是气急,尖声道:“周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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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问个话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新人!怎么?试用期第一天连问个话都不行了吗?现在是要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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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有后台就可以骑到我苏璐佳头上来了吗!!你以为你有后台就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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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连试用期都还没通过的女人就敢骑到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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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周小颜的侍者脚步一顿,偏了偏头,仿佛这才看见她,瞪大眼睛有些惶恐的低下头诺诺道:“经……经理,小颜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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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俨然带了一丝哭腔,苏璐佳脸色稍缓,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和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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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刚来的时候一副趾高气扬傲气满满的样子却想不到原来胆子这么小,还不是被她苏璐佳给治住了,果然没有她搞不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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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故作施舍地扬了扬手道:“好了好了,既然你知道错了就好了,我也就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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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转看她楚楚可怜颇为精致的眉眼又有些不爽,炮火一转又对上了她的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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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带一个口罩干嘛?摘下来!这多影响酒店形象!就算你有后台也不能这样不顾我们酒店的形象,作为一个员工应有的素质!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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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颜捂着口罩惊恐地退了几步:“不不不!经理!经理!我只是脸上生了点痘痘,怕吓到客人,还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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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璐佳心里更是happy,这个女人刚来就抢尽风头,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呵!更是坚定要把口罩拿下来了。于是拧眉不悦,尖声命令道:“周小颜,把口罩给我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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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有一些侍者和前台悄悄主意这里,后来更是因为剑拔弩张的气氛而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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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小颜样子便已经知道定是经理欺负她了,同情之余有些嫉妒她的人幸灾乐祸,有些对她有好感的人愤懑却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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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苏璐佳自然知道,于是更加趾高气扬,越发要把这个甩她面子的女人丑陋的一面给那些只顾.“外表”的男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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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这种女人一看就是小婊砸,真令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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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越发坚定,她就越想撕碎她的“真面目”,让众人唾弃这种女人。只有她,苏璐佳,才是酒店最完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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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女人,理应被她狠狠践踏在脚下。苏璐佳想着,看着眼前惊恐的女人,狞笑地走近几步,伸手,欲直接上前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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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闻道一股恶臭,苏璐佳猛的停止脚步,紧紧捂着口鼻,嫌弃而不满,扬声道:“周小颜,你身上怎么那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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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颜猛的抬头瞪大眼睛看她,一双莹莹水眸仿佛说着不可思议而又有秘密被抓到的羞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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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颜连连后退,眼眶通红水汽萦绕捂着眼睛哽咽着似乎因为受到莫大的耻辱,转身就跑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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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璐佳用手扇着面前的“臭气”止不住的得意和骄横,她斜睨了一眼一旁的众人随意指了一个人,傲慢道:“那个谁,把大厅地板清理擦六遍,记得必须要消毒,哎呦这空气真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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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者不敢反抗喏喏连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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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跑出大门的周小颜瞬间隐入转角上了一辆迷彩色的越野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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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口罩随意扔到一旁,将随身携带的开了口的墨绿玻璃瓶塞上,神色恣意而张扬,容貌妍丽而倾城,却丝毫不见刚刚怯弱与哭意胆小之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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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极美且气质绝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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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身上侍者的衣服换下,给后座的昏迷不醒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穿上,又帮她理了理,打了一个响指,女人悠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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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颜……周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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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似是远方传来的呼声,温柔而缱绻,令真正的周小颜有些清明的思绪慢慢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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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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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坐着一个倾城倾国的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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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所有她所见过的都美,且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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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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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眼睛有星光,很美,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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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却是绯色的呢………好奇怪啊,从来没有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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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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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颜逐渐聚焦的瞳眸又渐渐涣散,空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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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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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晚玩游戏玩太累了吗?早知道不跟她们拼那口气儿了,唉……怎么说居然不是梦到帅哥而是美女,怎么着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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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个臭女人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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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知道了妈,您别担心啊,小妹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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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买车票赶去兰州啊!您别慌,就听爸的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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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妹那性子不好说啊,但是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肯定是那什么经理的错!诶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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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现在也摸不清情况说不清啊,您晚点再说嘛,我这不正赶过去嘛!诶好说好说,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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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好嘞!我一定狠狠地说她!重重地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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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对我错了我错了我用词不当!重重打她!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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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妈我哪敢打那姑奶奶啊,我这不安慰一下您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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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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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篆快步走向医院门口,有些烦躁的安慰着电话那头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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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嘴上说着小妹没事,但是依照小妹的脾气那可难说,何况在兰州没有相熟的人,而且这世道坏人这么多,他也是有些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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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赶去车站还能搭上车,票就难说了,错过这班就得等3个小时,队里两个伤员他也不能离开太久,这更让他急躁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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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拐角突然看到对面不远处走来本应在病房躺着,却一身休闲服的“重患者”阮巊茗,着急小妹去向同时,出于人的本能八卦也疑惑着阮巊茗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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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这样还要出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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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这么碉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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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神怕是都没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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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这样啊妈,我得赶去买票,不然就赶不上了啊,不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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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篆将手机挂断,快步走向阮巊茗欲搀扶她。:“阮镜员,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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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抚着有些渗血的伤口,清秀俊秀的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有些疲惫,他伸手摆了摆以示不用管她,将几张纸随意塞到走近的周小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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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闲不住,去兰州逛了逛,见了个朋友。又顺手抓了几个黄牛卖假票的,发现还有几张真的,我没什么用,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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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篆手忙脚乱接住,正待发问黄牛卖假票什么时候还有掺真票这种奇迹,还有八卦一下阮巊茗为什么会这种情去见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却眼尖的看到车票上显示的信息,正是他刚刚苦恼的兰州行程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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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阮镜员,你可算帮了我大忙了,我有事,先走了啊。以后有事找我周小篆,绝不推辞,下次请你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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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一脸喜色拍完大腿的周小篆拿着票迫切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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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什么的还是算了,影子真是给力!见个朋友都能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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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真半假的话随意摆脱了周小篆,阮巊茗收回抚着伤口的手,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疲倦倒是没有作假,只是佯着沉重了几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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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澈的黑眸有些苦恼和倦意,她果然是高估了身体的承受能力,终归不是前世身经百战的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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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前世今生的执着始终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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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他专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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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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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会伤害到很多人,跟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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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又有谁真正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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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谁,真正干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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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一大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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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个臭小子,这么大一孩子居然一点儿都不让着你爷爷,臭小子,臭小子呦!”一年过七荀坐在藤椅上拿着把扇子慢悠悠扇着风的老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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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椅上的老爷子尽管一把年纪却仍精神矍铄,说话也是中气十足,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儿电话里头“虚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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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靳辰捏着白子儿的手一顿,又放到了棋盘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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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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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的好似他没让一样,阮靳辰屈指敲了敲棋面,以示反驳对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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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结局定了。”他淡淡说道,好似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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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叫我过来,就是陪您下两天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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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揭过某老装病的行为,极为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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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个臭小子!我老人家就不能叫你下下棋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爷子丝毫没有被他的冷脸吓到,对输了的局面也并不在意,说完就要上来敲敲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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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人人都道阮昊一双儿女如狼似虎,光是闻其名儿就吓人三分,帝都院儿就没有不怵他兄妹俩的。哼!孙女儿他得宠着,他倒是要看看,这小老虎的胡须摸得不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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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靳辰这次没打算避开,微垂着眸,看起来竟多了几分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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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卫东眼尖瞅见,心下狐疑,可那手上的动作是丝毫未停,只是谨慎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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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兔崽子打小鬼把戏心思太多太深,他也有些捉摸不透,谁知道是不是又诈他爷爷我,反正一切撸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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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卫东!”由屋里一声中气十足的娇呵,老爷子伸出的手顿时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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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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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帝都圈儿政军界谁不知道阮氏这个庞大的家族。先不说小的如何,光是老一辈,可是有开国元勋之一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现在虽没有当初鼎盛时期的辉煌,安分渐隐,反而更令人猜不透,忌惮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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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还活着的老一辈,本家里头也只剩这个看似懒散惧内的阮卫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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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他可是政界老一辈的领袖,对国家事物掌握一定话语权的,只是现在退休二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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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小瞧他,这老头儿要是跺跺脚发个火,整个帝都圈儿乃至整过国家都得动荡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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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阮卫东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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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旁系及其本家的子弟虽少却个顶个的也是在各个圈子里表现优异突出的,影响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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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本家的重要一员,整个家族唯几的女孩子,阮巊茗本该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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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是,“本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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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他阮族欠了这个孩子二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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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年了,都过去二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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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有什么秘密,阮族在的一天,那就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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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我一只脚进黄土的老头子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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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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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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