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心疼,暗骂自己的万般不是,伸手想去擦她额上未涸的细汗,被她轻轻躲开了去。
“你就是这样。”她连声音都是颤着的,眸子如死了般晦色暗淡,而语气咬牙切齿,仿佛和顾君复成为了敌人。
他收回的手在空中骤然停住,想到昨晚她呓语地那句话,问她:“你是什么意思?”
“顾总是贵人,所以贵人多忘事,这是自然。虽然我曾是因为家事和你定下契约,本就低你一头,也没什么立场,但请你给我两分尊重。”
她喉咙滚了滚,垂下眼帘。
他的目光落到她眼底一扇阴影,只觉得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曾经对你做过了什么?”
可不论他怎么问,黎夏生却再也没说过了,她强硬着将他关到门外,顾君复心里不平,想去敲门,而手伸到空中,脑海里划过什么,陡然停顿住了。
“难道是……”他咬牙,眸中闪过繁复意味,心情更沉重了不少。
隔天,齐斯靳得到公司的消息,说是鸠思同意了和天河的合作。
黎夏生不肯多留,怂恿着齐斯靳一同回去了。
当然,那只猫也顺便托运了。
合作项目浩浩荡荡地启动了,两边公司忙的脚不沾地,上头认为这个事情果然是黎夏生的功劳,想将负责人的位置丢给她做。
当天,黎夏生戴了副口罩上班,病怏怏得好似刚从画里出来的林姑娘,小脸皙白毫无血色,眼皮子耷拉着向齐斯靳告假。
“我生病了,实在是不舒服,能不能放我一周?”
齐斯靳眸色凝重:“这几天是关键时期,顾君复那边……”
话还没说完,她小脸一皱,捂着口用力咳着,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了般,脸上染了层因急呛而泛起的红润。
他便如何也拒绝不了了,当即批了假。
黎夏生拿着假条去找唐安桥,路经办公格,灌了一耳的流言蜚语,她走路便更加摇晃,小手一扫,将整杯咖啡都洒过去。
滚烫的咖啡在她身上洇出一片春光,黎夏生不好意识地眯起眼睛:“抱歉,我生病了,手脚不受控制。”
“你!”那人啪的一声拍桌而起,唐安桥迅速起身,唤她:“夏生!你过来!”
唐安桥业务能力强,在公司的人缘也是一顶一的好,她一开口,不管是说什么,众人就当是警告,便什么话都不提了。
黎夏生充分享受着唐安桥带给她的便利,眼睛也不花了,径直朝唐安桥方向走去。
唐安桥摸了把她的额头和小脸,怜悯又担心道:“可怜的夏生,回去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呀!这几天一定要多喝热水多晒太阳,不要再向以前那样窝房间里不出来!”
她捏了下黎夏生的十指,只觉得软得感受不到骨头的存在,眉头一耷:“瞧你瘦得,下班回去,我给你带点排骨之类的,给你好好补补。”
黎夏生闷声应下来,又听了她好一段唠叨,才终于听到了正题。
她丢掉了成为这个项目负责人的工作,自然顶替上来帮忙的任务就落到了唐安桥的身上。
唐安桥没接触过顾君复,总是担心他性格好不好相处之类的。
她冲黎夏生眨了下眼睛,用口型道:“回去好好问问你。”
黎夏生点点头,伸出五指晃了晃,继续发挥着优势左摇右摆地走出去。
出了门,她将暖宝宝一卸,白粉一搽,整个人好似重获了新生,舒舒爽爽地坐公交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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