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的真本色
郑氏拦着的手,因为芫儿这句话,而变得僵硬起来。
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剧烈变幻起来。
她张了张嘴,显得十分慌张失措,声音因为感情的起伏,而变得不像平时:“芫,芫儿…”
郑氏此刻只想狠狠的扇自己几巴掌,她可是做娘的人,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早就想到,然后像母鸡护小鸡那样,把孩子庇护起来,但是现在,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
“天色不早了,娘,我晚些回来。”
芽儿不等她继续,拉起芫儿就往村口的方向走去,栀子像个小跟屁虫那样,一步不落的追了上去。
直到她们走出很远很远,郑氏还怔怔的站在原地,而后,她双手捂着脸庞,蹲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自问这数十年来,她也没做过任何亏心事,可是为什么,厄运却连连遭在子女身上。
再早出村,都难免会在路上碰到人,只不过看多还是少罢了。
这迎面而来的,竟然是春桃。
芽儿一直在忙着挣钱的事,对春桃,还有春桃挑衅的事,早就抛诸脑后,现在看到春桃,还有虎妹儿,以及三两个跟在身旁走过来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春桃和芫儿没有结下梁子,一般也不会故意去戳人家的痛处,毕竟都是一条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犯不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是有芽儿就不一样了,怪只怪芫儿有这么一个令人神憎鬼厌的妹妹。
“那是林芫儿吗,真稀奇,我还以为从此以后就看不到你了。”
春桃用及其夸张的声音,让方圆五里的狗,都开始吠交起来。
换做是平时,芫儿对她这等挑衅,要么就是一笑而过,要么就是语气平淡的接上两三句话。
但是现在,芫儿却涨的一脸通红,想要躲在芽儿身后。
“林芫儿,我听说,你前天晚上,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女儿家家的,你去哪了,还累得全村子的人满上找你,好不风流快活啊。”
春桃见她躲藏,越是得意的说着。
她就是要大声说,让全部人都知道,这林家的闺女,家风不正,一个也就罢了,这继而连三的,都是一样的货色。
看付禹还敢不敢娶这样人家的闺女。
“听说是跟着堂姐去婆家吃酒,怎么着,看着人家出嫁,春心荡漾,也忍不住了吗?啧啧,真是没家教,都说聘为妻奔为妾,你就这么猴急,等不住了?”
春桃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反正她原本就是奔着有多狠毒就说多狠毒的方向去,她目的是芽儿,只要能让芽儿难受,其他事都不是事儿。
虎妹儿在一旁嘎嘎的大笑,笑的好像一只鸭子。
反倒是其他几个人,站在那里,并没有跟着落井下石。
大家都是女孩子,知道这种事情对当事人来说,打击有多大,实在是笑不出来,却又不敢反抗春桃。
春桃她大伯,木叔公可是村里的长老,而且还是管着水渠重要职能的。
惹着春桃不高兴,到时候木叔公随便找个理由,断了水渠的水,那么庄稼就遭殃了。
“一大早的吃屎了,怎么说话满嘴的喷屎,买不起漱口盐是吧,到我店里取呗。”
芽儿眉眼一挑,把芫儿护在身后,直接怼上春桃。
其实更加难听的话,她可以比春桃说得越发流利顺畅,甚至是一个小时都不带重复停歇,也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现在,不是骂街的时候。
本来天蒙蒙亮就起床,为了的就是避开更多的人,现在和春桃吵下去,只会把更多的人引过来,和她的初衷不一样。
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话,才不在乎有多少人围观,当即就撸上袖子,和春桃扭打在一起。。
考虑到芫儿,还是忍了下来。
“大家躲远点,他们家啊,都不知道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家里头一个两个,都不懂得检点,洁身自好,这要是染了什么病,传给我们,就不好了。”
春桃继续笑着说,眼睛定定看着芽儿,很是得意。
她现在恨不得付禹就在眼前,把这些话全部都说给付禹听,那么这个书呆子,就不会心里面,想的都是林芽儿这个臭丫头。
如果不是林芽儿给付禹吃了什么迷魂药,付禹怎么会心心念念这林芽儿。
这个臭丫头,分明就不干不净的。
“你说我有病?”
芽儿皱起眉头,再忍下去,她恐怕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对,你有病,还是很可怕的传染病,谁靠过去准得倒霉…”
没等春桃说完,芽儿憋足劲冲了上去,长长的指甲,直接抓在春桃的脸上。
反正都是不要脸的人了,留着也是白留着。
“啊!”
春桃尖叫一声,却还是晚了,芽儿是诚心张牙舞爪的扣她的脸,自然就一定要抠到,也不管春桃怎么推搡她,拳头落在身上什么位置,就看准了春桃的脸,那是又抓又抠。
春桃只想着过嘴瘾,毕竟多次交锋下来,芽儿采取的行动,大多数都是能避就避,这种不想闹事的做法,让春桃有了个错觉,芽儿是个好欺负的人。
却没想到,要么不打架,要么直接冲着脸上挖。
“住手,好痛,好痛啊!”
春桃一开始还还手,可实在架不住这抠脸的绝活,变得鬼哭狼嚎起来。
要知道,脸蛋儿可是一个女子很看重的地方,平时就算有一点刮擦,都能哭上半天,心疼半个月,更别说现在长长的指甲,直接往脸上招呼。
“不要,痛,呜哇,虎妹儿,救我!”
到了最后,春桃已经抵挡不住,她的拳头,不管怎么打在芽儿身上,芽儿都好像不会痛似的,依旧揪着她的头发,一缕缕的扯下来,长指甲抠她的脸蛋,不带丝毫犹豫的,这干净利索的样子,仿佛天生就是挠人专家。
虎妹儿连忙上前,她吃得肥头肥脑,平时也没个主见,一般都跟在春桃屁股后面转。
芫儿虽然红了眼,平时她不是打架的料子,这会儿也冲上去拦着虎妹儿。
芽儿是因为她才会出手的,她怎么能干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妹子被欺负。
栀子本能的上前,不过不是扑过去帮芫儿对付虎妹儿,而是跑到芽儿身旁,对春桃是又掐又抓又打又踢。
尽管芫儿那边眼看着处于劣势,也没改变栀子对芽儿的忠心。
栀子虽然年纪略小一点,可是出手,连芽儿都惊住。
到底是在回春楼里待了几年,看多了老鸨儿还有其他人教训新进来的妞儿时候的样子,知道怎么打人才最疼,而且还看不出大痕迹。
比如掐人不恰大肉,而是专挑腰肢和大腿内侧的嫩肉,恰的时候,不是大拇指捏着食指那么简单。
而是食指和中指弯曲,掐着一小块肉,往里钻。
能疼得人倒抽冷气,喊不出声音出来。
“救命,救命…呜呜…”
可怜春桃被这一顿连消带打,只差没有跪在地上求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怜死了。
芽儿脱身出来,看到虎妹儿要把芫儿压在身下,顿时一脚飞过去,也不知道踹到哪里,反正虎妹儿一身的肉,反倒是她被震开了。
“还不快点去看看你家主人,做跟班也得有跟班的自觉。”
她倒退两步,拉过芫儿,对虎妹儿大声呵斥道。
虎妹儿有些钝,听到她这么说,才扭头,看到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的春桃,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一直以来,春桃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何时有过这样的狼狈,头发乱的像个鸡窝那样,脸变成花猫,不过没有多少外伤。
栀子打人的功夫,都在衣服底下,看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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