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美人对视。
过了一会儿,我先问:“你是谁?”
美人回:“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也真行,一个人爬上山顶,我多少年没见过一个人了。”
我问:“你是人?”
美人白我一眼:“我当然是人,只是我从小在雪山长大,早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我说:“你知道圣雪莲花吗?”
美人一挑眉:“哦,又来一个偷圣雪莲花的人。”
我说:“圣雪莲花是你养的?”
美人说:“不是。”
我说:“那怎么能算偷?”
美人冷笑:“我若不给你绝拿不到。”
我说:“我有急用,希望你别为难我。”
美人说:“关我何事?”
我快没力气了,闭上眼又睁开:“我叫白冷,我能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把圣雪莲花给我。”
美人说:“你要来干什么?”
我说:“救人,救当今离国的国君,你总归是离国的人吧。”
“哦,”美人说:“这得想想。”
我说:“我真的是急用。”
美人想一下,眼睛一亮,拍一下手,“有了。”
“什么?”
美人说:“我一个人在山上很久了,都没人陪我玩,这样吧,你陪我玩三天,我给你圣雪莲花。”
我说:“让我先回去救人行不行?”
美人笑:“不行。”
我摇摇头,让意识清醒点:“玩什么?”
美人说:“山下的人都玩什么?”
我想一下:“捉迷藏。”
美人说:“好,那就捉迷藏。”
我说:“我要三支圣雪莲花。”
美人说:“行,一天给你一支。”
美人蹲下来手放我背上,我感到一股暖流流进体内,力气慢慢恢复。
我说:“谢谢。”
“开始吧。”
“你有名字吗?”
“吴净。”
“好。”
我告诉她怎么玩捉迷藏,吴净显得兴趣很大。第一回,她找我躲,我输了。第二回,我躲她找,她赢了。第三回,她找我躲,我输了。就这样,重复无数回,我麻木的重复动作,她却显得越来越有兴致。
我喘着气蹲雪地上。
吴净说:“快起来,到你躲了。”
我说:“你是开心了,我还不知道圣雪莲花你给不给。”
吴净瞪我:“你不信我?”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不说话。
“你等着。”
我抬头,吴净不见踪影了。
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朵白花,那花比雪还白,发着微微亮光。
“这下信了吧。”
我说:“把花给我。”
“那怎么行,给了你跑了怎么办?”
我说:“我要三支才够,你先给我一支,我好安心陪你玩。”
吴净把花扔给我。
我仔细看那圣雪莲花,开得真美,简直跟吴净一样美,还发着阵阵冷香,沁人心脾。
美人说:“看够了吧,陪我玩。”
我小心翼翼地收进木盒里。
我站起来,说:“这游戏不公平,这地方你比我熟多了,当然容易找到我。”
吴净说:“你想怎么样?”
我说:“你数两百下,我要藏远一点。”
吴净痛快答应:“行。”
我指着远处的巨石,说:“你去那里,不能听到我的脚步声。”
吴净去了,趴在巨石上,开始数数。
我立刻转身跑了,几乎连滚带爬,头也不回。
所以我不知道,吴净抬起头看我远去的背影,自语:“真当我笨啊,花献有缘人,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来陪我玩了,苏由信,你怎么不来了?”
她趴在巨石上,雪花很快将她覆盖,与白茫茫的雪山融为一体,等下一个闯入者到来。
我不停地滚下雪山,身上被撞得青青紫紫,幸亏吴净没有追来。
等我衣衫褴褛地回到镇子上,所有人都用见到鬼的眼神看我。
我无力理会这些,回到客栈就睡死在床上。
黑甜一觉,醒来时天大亮。
我摸了摸怀中的盒子,起来收拾东西,下楼吃饭,并叫伙计给我准备干粮,算房钱。
一个人走过来,小声说:“你是不是拿到了圣雪莲花?”
我看那人,正是那天的那个中年男子,我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我结了账,拿包袱走出客栈,中年男子追出来,“我们好好谈谈,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我冷道:“我说了没有,再跟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中年男人停下来。
我骑上静水出了小镇,一路上我抄小路走水路地赶去云锦城。一天中午,我在树林子里休息,在溪边洗了几个野果子吃,拿出木盒子,打开,一看,圣雪莲花真是个神物,离了根那么多天,竟还盛开着,通体雪白近乎透明的花瓣微微摆动,冷香满鼻,充满灵气。
我把盒子收好放进怀里,耳朵一动,站起来冷冷地说:“谁!出来!”
七八个蒙面的黑衣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个个手拿利剑。
为首的黑衣人说:“识相的就把圣雪莲花交出来!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我也不废话,抽出无问:“来吧。”
两个人举剑先冲上来。
我一剑过去,那两把高举的利剑被砍飞出去。
“啊!”
一下子所有人全冲上来,我剑气暴涨,十几招下来,三只粗厚的手掉落草地。
惨叫声中,仍有一个黑衣人向我直冲来,然后定住。
我想,那个黑衣人可能至死也不清楚,我的剑,怎么会就插进了他的咽喉里。
那些黑衣人开始退后,远远围着我。
我一寸一寸地剑拔出,那个黑衣人缓缓倒地。
向那些黑衣人瞧了一圈,我平静地说:“快点一起上,我赶时间,把你们都杀了,我好赶路。”
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片刻,为首的黑衣人做个手势,人全走了。
“唰”,剑归鞘,我拿上包袱,上马,继续赶路。
五天后我终于到云锦城,我直往皇宫而去,远远地,就看见守在皇宫外的侍卫比平时多了几倍。
我骑着静水到宫门外,一个统领把我拦下,围上来很多侍卫。
我冷淡说:“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个统领看了我腰间的令牌一眼,单膝跪下:“恭迎小公主回宫。”
这金镶玉的令牌是我小时候出宫学武父皇给的,可自由出入皇宫。
我说:“让开,我有急事。”
统领不动:“望小公主恕罪,小公主常年在外,可能不知近来宫内多生事端,上下禁严,还请小公主下马将佩剑解下来。”
我瞧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把剑扔给他,下了马,有人过来把静水牵走,我走进皇宫,几个侍卫跟在后面。
两个人向我跑来,原来是小明子和小梦。
小明子喘着气说:“小公主,你可算回来了。”
我说:“七皇兄呢?”
小明子说:“在崇明宫。”
我说:“父皇怎么样了?”
小明子和小梦摇头。
我说:“五皇子呢?”
小明子和小梦使劲摇头。
我说:“边走边说。”
原来几个月前,白相与带着神医苏由信进宫给父皇看病,在苏由信的医治下,父皇的病情渐渐好转,可没想到一日父皇竟口吐鲜血,苏由信一把脉,竟是中了剧毒莫生。苏由信使出浑身解数才把父皇的命保下来,却也是终日昏迷不醒。宫中震动,朝中重臣命人严查后宫,一时宫内人心惶惶。一个太监出来投案,说是五皇子指使他做的,是因为五皇子忌恨七皇子,不想功劳全被七皇子占去,竟起了弑君的念头。这个太监签了字画了押,当晚就在牢里服毒自杀了。
白倾入狱,受尽酷刑,终不肯认罪,一条命几乎被折腾去,在牢里生命危在旦夕。白相与竟不顾满朝大臣,后宫上下的反对,强硬地把白倾带出地牢,留在了清风宫,苏由信给白倾治病时,发现白倾中了一种□□,无药可治,苏由信用药吊着白倾的命,也是终日昏迷不醒。白相与日夜不休,终于在半个月后将真凶找了出来。
我说:“是谁?”
小明子说:“是六皇子,现在关在地牢里。”
白以莫?我回想这个跟白相与和白倾同日生的六哥,他的母妃文妃在他十岁时就去世了,平日里沉默寡言,很没有存在感,最能让人想起他的时候,便是跟白相与和白倾生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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