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再一次受伤后，陈月空的恢复速度变快了，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恢复完全，能走能跳的。

看着自己原本用来装香草的锦囊，里面现在是封印风老的石头，陈月空之前想帮风老换一个锦囊，却被拒绝了。

“有这功夫，有这闲钱，给我买两本书，给你自己买点补品，别浪费在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上面。”

明白风老对这些不感兴趣后，陈月空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今天早上他没有去八十重炼体区五号，而是去了三号，都一样，都能锻炼身体，而且不用吃狗粮，我们不一样啊。

一个早上很快就过去，陈月空随便冲洗一下，换一身衣服，准备去典藏室，今天要学习，要去看看小雷决第四重。

典藏室很安静，里面只有风声和翻书声，书台上有几根凝神香在静静燃烧，这场景让风无涯想起了那一天，那让人愉快的一天，他获得了自由。

“月空，带我去阵法区，我选几本书，为你接下来的修行做详细的计划。”其实风无涯已经转一圈回来了，看中了好几本傀儡阵法书。

“往上一点，对，《纸傀儡的一百种形态》还有《水傀儡支架结构图》、《增幅阵法大全》，就这三本了。你也好好的把自己的《小雷决第四重》看完”风无涯随意翻了几页，大为满意，也对陈月空修炼的功法种类表达了不满：“你说你一个以后走雷属性的修行者，居然连火都不会生。”

陈月空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雷光具现到体表，需要学会第四重的运转，我这不刚学嘛。”以前不好好学，现在，到也不晚。

“今天一个下午把它记下来，明天就带你出去历练了，常规的方法不适合你，太慢了。”说完，风无涯就到旁边用风翻动书了，陈月空也开始认真的记忆。

可惜的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将眼前的书背下，好吧，借阅，给典藏室的负责人打个条子。

天空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陈月空走在路上，今天他没有再走那条族内唯一一条繁华的街道，而是和典藏室出来的人一起走了一条清净的路。

以前他会用那些艳丽的东西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但是现在不用了，他已经初步形成了道心，胸膛塞得满满的，出来了还在思考小雷决，就像这一条街上的人一样，时而思考明白，紧皱的眉头就完全打开，苦瓜脸上突然出现了阳光的笑容，很快又沉寂下去，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

这一次，陈月空选择融入他们。

回到住所，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开始学习了，风老也放下了正在刻画阵法的石头人，说道：“准备一些灵食，明天要出门，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快的话也要三五十天。”下一个阶段的修炼就要开始了，马虎不得。

“好的，风老。”答应完，陈月空继续看自己的书，就快了，就差三条经络的运转规则了，晚上就可以开始修炼。

第二天一早，陈月空盘坐在房顶冥想了一个晚上，刚刚吸收完那一缕阳光，就跳下房顶，往灵食店跑去，还好，他第一个，快速的选完食物后，付完钱，就有黑压压的一群人过来了，好不容易跑回住所，刷牙洗脸，背一个包，装上风无涯的三本书，还有一大堆一级黄符纸，第一天正式修行开始了，不能浪费时间。

在风无涯的指导下，陈月空跑出家族五六公里，来到一条河边，身体微微发热，这点距离当做热身了，季节正值酷暑。

“第一项，逆流而上，去河道中间，逆着河道往上走十公里，那里有一块小型瀑布群，通过那里，你的第一次修行就完成了。”说起来很简单，特别是前半部分，逆流走十公里，最多一天就搞定了，瀑布群可能是一个麻烦。

话不多说，也不多问，陈月空把背包放在地上，直接下水，开始了逆流，其实河有点深，两米多，水也有点急，脚下的鹅卵石更是光滑，无法借力，需要闭气后趴在河底，减少受力范围，往前爬，而且每一次换气，都要被水往后推一节，可以说逆流二十米，换气时就要被推回五米，重新调整姿势，又要再退五米，有点麻烦，但也不难。

在水中，陈月空缓缓的趴下，用灵力包裹自己，不断的将水流给引导到一边，减小阻力，眼睛部分有一团灵力包裹，没用，河底太黑，根本看不清，但没事，只要一直往前就行了，河道很直，只要不断往前，就能到目的地。

可惜，陈月空失算了，在前进了差不多两公里时，他下意识的往前伸手，却没有摸到光滑的鹅卵石，是一个凹槽，空的，身体平衡一下就被打破了，上半身往前扑去，胸口撞在石头上，一口气被打散了，只好往边上游，想要站起来，这个过程让陈月空顺着河流往下滑了一二十米。

爬上岸后，陈月空在那里吐水吐了十多分钟。

另一边，风无涯继续看自己的纸傀儡的炼制法，他的石头人昨天就已经炼制成功了，现在正在操控石头人折纸，很难掌控，好久才折成功一只小鸟，不过熟练步骤后，给石头人设定了自动程序，自动折纸，而他就负责在小鸟上画阵。

还有一个石头人，风无涯在上面安装了一个探测阵，准确的了解陈月空在的地方，不把他弄丢就行了。

太阳完全升了起来，自己神魂的特殊性，让风无涯不像其他鬼魂一样惧怕阳光，直射也没有问题。

时间如流水，就这样从陈月空身旁流走，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风无涯就是不断的折纸、画阵，折纸、画阵，石头人身边多了不少废纸，当然也有几个成功的作品，现在正在天上转圈圈。

陈月空已经走了一半，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这是第二次游回岸边，坐在那里休息，运转小雷决让身体温暖一点，休息一会儿，又继续回到上岸的地方，历练还没有结束。

“走了。”看着自己一早上的杰作，风无涯操控着鸟群，往河上游飞去，背包交给石头人，石头人的速度不慢，可能一小时就能到那个瀑布点。

不到二十分钟，风无涯飞到了瀑布区，水声有点吵闹，但是影响不了他，继续，黄符纸还有一大堆呢，除了小鸟以外，再做点其他的，风无涯看着石头人手里的几枚特殊灵石，这是从那个悬崖下的洞里掏出来的。

这些傀儡是给陈月空准备的第二次试炼，也是一次小测验。

陈月空又喝了一肚子的水，现在正躺在岸边，有一条暗流他没注意，被冲倒后，退了十多米，还灌几大口水。

吐水吐了一会儿，还得继续啊，说好一天就走完了，现在还差，不知道差几公里，一心一意的在水里前进，到底走了多少，陈月空不知道，反正风老说了，小瀑布，到达那里，也就是成功第一步了。

傍晚，陈月空感觉到了水流的不对劲，流速非常之快，在一次换气时，他看见了风老的傀儡大军，几百个纸傀儡在那里站成一个方队。风老则在那里黄符纸上画着其他阵法。这是开挂了吧？明明早上就几只鸟在飞，不愧是风老，厉害。

“风老，我，到了。”强忍着疲惫，从石头人身上拿下了背包，又从里面抓出几块灵食，开始恢复体力。

也不多说话，这次历练还没有结束，没时间闲聊。

晚上，陈月空想要继续前进，看看这瀑布到底有多难，风无涯则是继续研究自己的阵法，过几天有用。

小型瀑布群。不到百米长的河道，却有十余个高两米以上的台阶，陈月空努力了好几次，但是都无法成功越过，甚至最初几次连靠近都做不到。

台阶难度不是循序渐进的，第一阶的水流最快，也是青石台阶被冲刷得最光滑的，没有任何缓冲点，陈月空尝试了多次，只要接近第一阶三米距离就被水流冲刷得站不稳脚，而且水很深，被瀑布冲出了一个低洼，有三米深左右，想要到石头下，必须继续潜水过去，河底浑浊，水流又是混乱无序的，很容易迷失方向，这两米高的台阶上没有任何受力的地方，仿佛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多次尝试后，有一次甚至硬抗着水在台阶处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受力点，就狼狈的潜回来了:“风老，我尝试了多次，最近一次到了台阶底，但是那光滑的岩壁，就算没有水流，也很难爬的啊。”在岸上冥思苦想，也想不到完美的办法。

“我看过了，那石头不过是普通的一级青石，不过被冲刷得光滑一点罢了，你的身体强度想要打破并非难事。”

“在水里把青石打破？”正在画短路符阵点火的陈月空被这个主意吓到了。

“把青石打裂后，出现的裂纹就是受力点，爬上这台阶还不是轻轻松松。”呼~火着了，一边烤衣服，一边把路上抓到的鱼鱼虾虾放在火上，帮他们暖暖身体，代价是被分批进肚子。

看着自己的双手，果然，通往成功的道路都是得用双手自己开辟的，吃完这些萍水相逢的小家伙，便开始听风老传授今天的阵法知识了。

“今天要教你的阵法是给武器使用的一种增强阵纹：硬化。虽然一般是画在武器上，增加武器强度的，但我将它改过了，可以画在人体。”其实这是魔族的魔纹，是风无涯在一本书上看见的，和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就将就用喽，反正这小子又不懂。

一阵风，卷起河边的沙，在火光前慢慢的画出一个又一个循环，层层叠叠，就像一块岩石一样，虽然外表完全和岩石扯不上关系，但看一眼就知道，被这东西覆盖后会很硬，就像石头一样。

硬化阵纹是一种一次性的阵纹，毕竟刚不可久，这种低级的阵纹想要两头兼顾是不可能的，到了高级阵纹领域，自然有两全其美法。

“这阵纹使用一次可以维持两分钟。希望你好好利用这些时间。”阵法的学习效率比上一次快，可能是思想的蜕变后，就连大脑也变得灵活了。不到一小时，陈月空双手都被阵纹覆盖，就算没有激活，也能有一种自己的双手可以破山开石的错觉，可能不是错觉。

夜已深，彻底打消了陈月空今天继续前进的念头，开始冥想修炼起小雷决来，第四层的修习能让体内的电流逐渐具现化，覆盖身体，增强作战能力。

第一缕阳光的直射，照在陈月空脸上，也照进风无涯的身体，暖和。睁开双眼，点点雷光涌动，几个晚上的冥想让陈月空彻底掌握了小雷决第四层，接下来的修炼就是不断的运转功法，运转千百次，直到雷光从体内溢出。

负重放上肩，重新回到水里，这是风老建议的，不负重，不修行！

修行者的强大肺活量让陈月空不用担心氧气不足的问题，在混乱的水流中行走，既然无法感知方向，就慢慢的抬脚往前，放下，直到触摸到那堵光滑的巨大台阶。

拉开架势，双脚比肩稍宽，身体前倾，激活了阵纹，能感到双手仿佛长出了一层岩壳，和被冲刷了不知多少年的光滑石壁比起来，显得那么有特色，那么具有侵略性。

“轰！”第一拳就用尽全力，没有试探，没有留力，直接就用全力将光滑的岩石打出一条条裂缝，碎石和泥土被水冲刷下来打在身上。青石被打裂，陈月空却没有停下来，风老说打裂就行，但是他不想要最低限度的成功，他要将这青石打断！

一拳又一拳，硬化阵纹的效果已经到时间了，手上的花纹被水流携带着碎石洗刷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没有阵纹就要退缩吗？说好用双手开辟道路，怎会因为一个阵纹的消失而停止，在水中，每一拳的威力都会大打折扣，虽说如此，陈月空还是将岩石轰出了一个坑，几十道裂纹遍布周围。

哪怕肺活量再好，氧气也快要没了，最后抚摸了一下光滑石壁上出现的道道裂纹，上岸，恢复一下。

上了岸，双手的疼痛感让陈月空皱了皱眉头，这痛感和之前用断腿前进两天的痛苦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为了节省恢复时间，陈月空再一次使用傀儡阵，让受伤的手不会影响阵纹的刻画，并且在第二次入水后也没有解除，用接近石壁的十来分钟冥想恢复伤势，每一次的到达，石壁上的裂缝都会不断扩大。

风老看着陈月空这么努力的修行，也把下一个修行项目的难度稍微提升了一点。原本准备的十个阵法也加到了二十个。

明明小瀑布周围的水流就已经够混乱了，现在出现的陈月空更是让混乱程度上了一个台阶，大量泥沙被水裹着冲下来。

在下游生活的动物能感觉到，今天这水有点硌牙啊。

陈月空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在不断沸腾，两天的历练让他有了快要突破的感觉，这速度是真的很快了。

十块青石阻挡不了陈月空的脚步，在一次次轰击中，用了三天，将所有青石打断，对于力量的运用也上了一层楼。

“准备一下，第二阶段历练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