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三三两两的游客多了。
他们慕名而来品尝小吃,蹬画舫畅游秦淮河,观赏秦淮的夜景。
黄包车匆匆拉过人来,很快又有人走上前坐着,去到不知名的何地。
从夫子庙出来,准备回家的人不少。他们等了一阵子,没有空车。
“我们不能在这傻等,往前走走看吧,”启玥一大早出来,怕家里人替她担忧。
几个人拐进了右边的一条道路。走走停停,穿过几家人家,前面的胡同口,停着一辆两人座的黄包车。
满脸黢黑的车夫,看不出实际年龄。他头上缠着头巾,捧着一袋旱烟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美滋滋地抽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这有空车。
陆霑豪说,“女同学在这里逗留太久,家里人会担心的。启玥和宜兰的家住得近,你们一起走吧!”
他快走两步,蹲下身问:“喂,老伯,西华路梅公馆去不去?”
车夫抬起头,瞅瞅他们:学生装扮,男孩子英俊,女孩子娇美,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梅公馆?走咯!”
启玥和宜兰上车坐好。
车夫吧嗒完最后一口烟,灭了火,在帆布鞋底上磕掉烟灰,放好烟枪。他站起来,系紧腰间的腰带。
“两位小姐坐好,起了!”车夫一扭胯,一蹬脚,黄包车启动了。
启玥回转头,望着两位男生,“霑豪,你们俩怎么办?”
“你们放心吧,我们两个男的,怎么都好办!”陆霑豪大声说。
“那你们俩早些回家,注意安全哦!”启玥冲他挥手。
黄包车飞奔起来,后面的人越来越小……
街上,有老爷车在跑,有两人抬的轿子,还有步行的行人。
春天,刚下完一场大雨,路面是湿漉漉的,空气很澄澈,弥漫着潮潮的水汽儿。
黄包车快速朝前奔跑着。两个女孩子颠得厉害,她们心里有些担心,又着急快点回到家。她们不说话,手拉着手,紧靠着车。
不知道走了多久,越过多少条街路。黄包车从大街拐到小胡同,进了第一个小巷子,又很快飞奔过路口。
一处绿篱掩映的房屋,出现在黄包车的前面路口。
“哎,停车!……停车,我到了!”宜兰大声喊道。
黄包车慢慢地停住。
宜兰下了车,“启玥,明天见!”她冲着女伴挥挥手,高高兴兴进了自家的小院。
路面上,全是水和泥。
车子稳稳地朝前跑着,黄包车车夫脚踩带泥路上,“吧嗒哒哒”地响,好像极谐和的韵律。
春季里,最暖和的时节。空气里,微风微微荡漾着,吹在启玥的脸上,凉丝丝的。
有人在吹笛子,笛音忽高忽低,飘飘荡荡。
高音直往上,上到很高,很高;突然,笛音降了下来,一直往下,往下,……
落在湖里,碎了,
细看,是一朵清冽的莲花;
这时,古琴的弦音响起,它的声音低低的,又是婉约的,慢慢和笛声纠缠起来,
笛音清越起来,古琴的音调昂扬,两种声音和在一起,一起上升,
飞跃到某处,越来越远,缥缈而空灵……
“是了,爹爹和娘亲在演奏呢。”
启玥说着话,她抬起头来,梅公馆到了!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