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尤子也不说话,我心说着人脾气好奇怪,刚刚还像兄弟一样,屁话一堆一堆的。
上了车,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喝过酒了啊...”
我心说,怎么还有这么玩的,就和他换了一下,由我来开车。
尤子打了个酒嗝,开始说:“何小六爷,我这人脑子不好使,您是六爷的人,我是六爷的人,我就会把你当自己人一样。这条路难走,但有我在,怎么也不会让您受累的。”
我心说着要说什么,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何小六爷,六爷是关心您的,只是这路您不得不走啊,您别怪他啊!”这声音有点抖,我还以为他哭了,看了一眼,除了眼睛有点红,没啥毛病,
我大概也明白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你都喝醉了还来干嘛...想睡我家啊。”
“我也忘了...为啥说送你了。”
我心说这人怎么还能这样的,不过听这意思,是想和我交代点什么。
没办法,这人喝醉了总不能把他扔着不管,我直接回了家,打电话问了池哲下午有些什么情况,池哲说了句,就权叔来过,其他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来的。
我才想起来,那店铺的目的,是为了让合上的人认识我,所以没啥人也很正常,就打发池哲可以先回家。
家里没人,我到家后倒了杯热茶给尤子,让他醒醒酒。
“那车上有监听器。”这冷不丁地冒一句,险些让水烫了手。
“所以我才着说的,何小六爷,你有空,去找权叔,把从恒段三手里收来的玉都收集过来看看,这些是六爷的。”
“?谁装的窃听器?”
尤子喝了一口茶:“哼,除了那赛掌柜,还有谁这么无聊。”
“那呢?”我还是只问和我有关的,就可以了。
“嗯,六爷每次都收恒段三的玉,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觉得这是一种。”
这老东西收集玉干什么,这和帮我爷报仇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难不成我爷是被玉弄死的,然后我叔就为了找到那种玉,然后给我爷报仇吗?
尤子没发现我在胡思乱想:“何小六爷,我以前跟踪过你父亲,其实我觉得,你父亲并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父亲?”
“你不知道,那会儿你才上高中,你住校,所以应该不知道,六爷经常去找你父亲,似乎是在求什么事情的样子。”
“然后呢?”
“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六爷从你家回来店铺里,笑得比刚和女人从床上下来还高兴。”
我心说这话说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然后他就让我找人看着你父亲,之后你父亲自己去了一趟广州,因为当时无法订到与你父亲同一班飞机,去广州还是后来派人搜了票根才知道,所以不知道他去广州做了什么。”
“他们这次,可能也去了广州。”
尤子一头雾水:“嗯?”
“你不知道,我叔和我爹今天一早就走了。”
“何小六爷要去追吗?”
“没法追...你要说说,为什么我叔突然让你跟踪我爹吗?”
“我不知道啊...”
“小六爷,这合上人杂事儿还多,所以,万事还有靠自己啊。”
说完自顾自就走了。
他走之后,我一头雾水,我叔有天回来笑呵呵让尤子跟踪我爹,我爹去了一趟广州,那可不可以说是,我爹在家里有什么,被眼尖的叔叔看见了,所以,他觉得我爹是知道点什么的,甚至比他知道的多?
不可能啊,我娘走了以后,爹就像个酒糟头子一样,不被嫌弃酒喝多了笨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这么可能会有什么让我叔跟踪他的导火索呢?
但是,我还是决定站起来搜搜这个家,既然我叔是去和我爹谈判的,那么,那个东西不一定要藏得很深。
我先去了书房搜了一圈,再到客厅搜了一圈,尽量把自己当成我叔,考虑过任何坐姿,不同视角,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难不成,那份“”是有时效性?
例如,过一段时间会消失,或者已经被拿走,或者只是当时聊天时候,父亲一个表情出卖了自己?
总之,到目前为止,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像被人牵着走的蚂蚁,除了被拽着就是被拽着。
镇定了一下,开始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我入了一个非法组织,叫合的,但是他们的规矩又十分可爱和谐,应该是没有多少事情的,毕竟这个事情是父亲认可的。
虎毒还不食子呢,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今天有多么愚蠢,不是虎毒不食子,而是连父亲自己都解决不了,这件事,彻头彻尾的无法避免。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店里等着,但是没想到,权叔早就坐在那里划算盘了,我一看,好家伙,才七点半。
权叔似乎也被我吓到了,安安静静的店铺里,木头撞击的声音戛然而止。
“权叔,您怎么起这么早啊?”
权叔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划算盘:“人老了。”
他一直划拉算盘,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话,就呆站在那里。
“你别戳着那里不动了,你找我有事吧。”
“我找玉...”
“恒段三的玉嘛,在二楼,我以为你早就找到了。”
我愣了一下,心说,老人给的下马威真是无声无色。
我上了楼,打开了灯和手机电筒,开始瞎照,桌子底下的确有一盒东西,我抽了出来,上面放着很大的一叠牛皮纸。
打看一看,那些玉就像糖果一样被随意堆叠在里面。
“权叔,这样放真的没问题吗?”
楼下没回复我,取而代之的是更响的算盘声。
这些玉块纹路参差不齐,我越看头皮越麻,默默地想起了那些涂鸦。
我顾不上自己身体有没有反应过来,就往楼下走,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去。
权叔一听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俩对视没一秒,他又低下头去划算盘,嗅大了这盘。
“那些纹路,是我画的。”
“您每天早上来这么久就是为了描这些玉的纹路?”
“划算盘。”
我心说着老头,真有脾气,我走下楼,轻声地问:“那您知道这些玉纹有啥意义吗?”从数量上看,权叔描玉纹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必然有什么很重要的原因驱使着他。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有蹊跷。”权叔说完,我又问了一句看出来什么门道,他却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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