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蜷缩在角落里,看着那只混身雪白,足有自己小床大小的狐狸。它双眼发着红光,眼里仿佛可以溢出鲜血。它将一个外型诡异的人压在爪下,用嘴咬断那人的脖子,然后抬起头,一步步向安乐自己逼近。长长的嘴滴着鲜血,滴在梦镜里黑暗的空间上,被银白色的大爪子踩出一朵朵鲜红的梅花。它用散发着血光的瞳孔,锁定着自己。安乐屏住呼吸,避无可避……
啊,一声大叫后,安乐惊坐起来,大口的喘息着。他今年十三岁了,在过去十年里,这只狐狸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他梦里了。起初,他被吓到哭出来,奶奶会问他怎么了。后来奶奶去世了,他也习惯了,他不会再哭,但依旧会出一身冷汗。有时,在梦里,他都好奇,那只大狐狸,似乎总想接近他,和他说些什么,但每次,大狐狸用泛着精光的眼盯他时,他就会惊醒…奶奶在他七岁时,把他送进小学后,就去世了。他靠着给邻居大伯的拉面店洗碗挣钱度日子。
他是个孤单的人,但是话很多,尤其是烂话。每次搭话,大家总是嫌弃他。他能做的只有默默走开。在这坐钢铁大楼林立的城市里,生活在小面馆旁的隔间里。
同以往一样,他来到校园上课。他总会用书把脸遮起来,趴在桌上睡觉。没人愿意搭理他,所以他形单影只。放学铃声一响,教室走空,他会默默关上窗,走出教室,听着校园里播的不知名的钢琴曲,印着夕阳的红光,独自回家。“越长大越孤单”这句话就好像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但今天不一样,他不能回面馆了。因为,放学时,他站在学校的走廊里,看到了一个女孩。他被三个胖子围着。他想去帮他,但他太瘦了。他从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一种东西,是恐惧。女孩被拉走了。
安乐怂在原地,他目睹了一切。忽然他觉的自己该去帮她,或许能和她成为朋友呢。他咬咬下嘴唇,悄悄跟了上去。
女孩被拉进了巷子里,安乐则猫在巷子口的拐角处。他蹲着身子使劲伸长脖子往里看。他看着三个胖子,推搡女孩,女孩哭了。“欺负女孩,算什么本事”安乐心里嘀咕。其实自己害怕的很,手心里全是冷汗。突然他看到三个胖子起了争执。红发胖子跳起来就给了扎小辫的胖子一巴掌。平头胖子往后退了两步。女还似乎发现这个时机,想偷偷钻空跑掉,结果平头胖子一退,看到了,反手把女孩揪过来。
安乐心里怵,这三个胖子可不好惹,学校三霸,都是官宦子弟,没有老师敢管。安乐清淅记得,门卫大爷,让他们好好停车,他门不听,不但乱停,还把门卫大爷给打了。但学校没有表态,把门卫大爷开除了。安乐好奇他们要干嘛。平头胖子和辫子站成一排,本来就宽胖宽胖的,像旧式公交站牌一样,现在并排站在一起,把巷字全挡住了,安乐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fuck”安乐心里嘀咕。“还不给人看”越是看不到,安乐越害怕,越要往里看。巷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安乐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跑将起来,冲进巷子。“放开她!”安乐大叫到。他冲的极快,平头和辫子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从身边挤过去了。红发胖子按着女还的肩膀,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安乐不要命的冲发撞个正着。“咚”安乐顶在胖子的大膀上被弹到地上,红发胖子也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平头和辫子一脸懵。“看啥看,没看到他是来砸场子的么,扶我起来”红发胖子咆哮。辫子一激灵,跑过去扶红发胖子。“小子,你还想英雄救美啊?不自量力”平头胖子两步上前,提着安乐的领子,把安乐提起来。安乐跌在地上的瞬间,就清楚了,“靠,完了,我这不是找死么。人家都能玩相扑了,我不报警我冲上来干嘛”红发胖子回过头,走到平头胖子边上,冲着安乐就是一巴掌,安乐感觉嘴角裂了,眼睛里全是星星。平头胖子提着安乐问“老大,这小子怎么办”“等老子快活完再处理他”平头胖子点点头,把安乐丢在一边,和辫子一排又站在巷子里。安乐透过辫子的裤裆,看着红发胖子把女孩推到墙上了,女孩的书包后面的小鸭子被压的吱吱直叫,女孩也叫,红发胖子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给老子闭嘴,欠老子钱,老子玩你怎么了?闭嘴!”女孩不敢叫了,只是留着泪。“混蛋”安乐心里愤恨到极点“可悲啊,我爬不起来了,你是不是也挺悲哀的,老天怎么会派我这弱鸡救你呢……”突然安乐看到墙边有快砖,他看了看平头胖子,看了看辫子,他们两心思全在巷子里面。安乐一咬牙,冲过去捡起砖头,再一次从两个胖子身边挤进去挥起砖就往红发胖子头上砸,胖子手还在撕扯这女孩的衣服,还没撒开,头就开了花。安乐又瞬间被平头胖子提起来。“你小子,不见黄泉不落泪是吧,想死,容易!”平头胖子一拳打在安乐的脸上,安乐感觉自己右半边的牙都碎了。红发胖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看着手上的血,“给老子,弄死他”。辫子也冲过来,“你他妈的真是不想活了,辫子我给你买票,让你打车去黄泉”三个胖子用脚狠狠的踩安乐,“咚”安乐感觉自己的头裂了,是刚才哪快砖吧。安乐感觉脸上黏黏的,肚皮里翻江倒海,鼻子都歪了。三个胖子不停的打。安乐眼睛里全是血和泪,他觉得自己不值,因为女孩在刚才跑出巷子的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看他一眼。安乐看着巷口,血模糊了眼睛。巷口站了些人,去没人敢管。什么是真正的悲哀啊,不是坏人的嚣张,是好人的沉默……
突然安乐感觉不到疼了,可能快要死了吧,安乐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奶奶总是乐呵呵的陪他看《哪吒传奇》,奶奶告诉他,他要像小哪吒一样,顶天立地,不畏惧恶势力,等将来出人头地,带着这平民区的人走到富人区里住。安乐那时还不是很懂,现在明白了。“奶奶,安乐要让你失望了,安乐不能成为你的小哪吒了”安乐十分难过。安乐恍若来到一片虚无中,和梦里的世界一毛一样,安了四周看看了看,只有黑暗。他向前走啊走,心里怪“这什么鬼,地狱不是这样吧,走这么长时间,连奈何桥的没见着”,安乐似乎见到一束白光,他向白光走去,似乎白光也向他走来。
他呆了呆,“不对劲啊,我不正挨打的了么,这什么地房”哪束白光越来越快,安乐怵了,这不会是鬼吧,先躲起来。安乐环顾四周,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干脆爬地上装死得了!”安乐回头,看了看,“妈的,真快”。
白光到了安乐面前就消失了,安乐悄悄眯起眼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他吓尿,“这……这……这只狐狸要吃我”。他不敢动了。“安乐,别装了,起来”狐狸舔了舔安乐的手。安乐又眯起眼,看了看,大狐狸消失了。安乐抬手擦擦头上的汗,坐起立。“妈妈咪呀”安乐刚做起来就被吓一跳,这哪来的小狐狸,不会是刚那只。“我变小了,不至于这么吓人吧。我很吓人吗?”小狐狸口吐人言。安乐看了看,“现在科技就是发达了,狐狸都会说话了。”安乐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狐狸尾巴,还挺真的,“和妲己娘娘变的狐狸挺像啊!”“老子是公的,你才妲己娘娘,不!你是石姬,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也有九条尾巴,只不过,现在只有一跳……,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你现在还在挨打”“哦对,我还在挨打,我靠,哪这里是你家咯,让我待会儿,他们打完我再出去!”“sb吧你,再过一会,你就个屁了,不想死把爪子伸过来”安乐说“你要干嘛?”“让老子赐予你力量,出去干翻他们”安乐伸出手,小狐狸把爪子抬起来,“低点,看不见够不到啊!”安乐蹲下身,狐狸把爪子搭在安乐手上。手爪想接处范出一圈圈白光。“先给你一部分,小心使用啊?”安乐迷惑,“这是什么啊?”。不及安乐问完,光晕大涨,安乐退出了这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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