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成功了。
人偶破碎之后,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轻松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在结界中让人产生压迫感的杀气消失了。
让敌人失去战斗意志的这个目标应该是实现了。
“白瑄,帮忙搬一下压在上面的这些瓷片。”
傅逸已经着急要拿战利品了吗……
也罢,这次合作姑且还算愉快,让他拿去好了。
“这一次到这里也是值了。”
他是这样觉得吗……
在这边看来的话,这一次……
……
大概也是赚了吧。
最初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规避“张煨死于傅逸手中”的这个事件,而现在,张煨与傅逸相遇还活了下来。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是终究还算是达成目的了。
“先去搬开那些碎块吧。”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想要不止拯救张煨一个。
如果可能的话,罗鑫他们的死也想要一起避免。
这个就需要进一步交涉了。
“咱们过去吧。”
“啊?哦,嗯,过去吧。”
其他人也都要到人偶碎块那边去了的样子,自己也过去吧,顺便和傅逸交涉一下。
“说来,我也有点对不起那个人偶。”
嗯?
“我和让人偶看到的那些在一些方面可能有点过分了,现实并没有那么绝望。”
喂,那个家伙突然开始说什么了。
自己一下子紧张起来,他难道不知道现在人偶还能听见吗?
不,他一定知道,他现在这样做应该是出于他自己的想法……
难道说他是那种不愿意欠别人什么的人?或者是会同情曾曾经的自己面对相同境遇的人的人?
不妙,他这样说下去很不妙。
拔腿就向傅逸那个方向跑,想要在他说出任何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内容之前赶紧制止他。
“那个人偶想要做的,单纯靠存在塑造出的人,虽然人不可能是实际存在的,但是只要存在足够,在它的主观看来,应该还是和真实存在是一样的。”
坏了。
前方的碎瓷片下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比之间任何人偶手都要大,看上去都要更具有杀意,然后那只手一掌猛地向地面拍下来。
速度太快,覆盖范围太大,已经来不及了。
那样下去不只是傅逸他们会被击中,比较靠近的张煨他们也会被波及。
依靠建豪的治疗是不够了。
必须做些什么。
“???”
思想还没有完全选个好应对方案,身体先一步行动起来了。
“????????”
行动。
右手对准了即将落地的人偶的手。
魔力从空气中汇入右臂上的回路。
把那个破坏掉。
淡绿色荧光的魔力射线从自己的右手喷射而出。
直到那一刻才被自己在一瞬间做出的这些反射性行动所吓到。
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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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碎瓷片下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然后一掌猛地向你们拍下来。
“沃槽!”
那个一看就是要砸在你们身上的,而且速度太快现在再启动术式脱离已经来不及了!
你已经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结局。
“???”
你大脑空白的时候听见身后大师喊出的,不知是什么语言的启动口令。
“????????”
你在那以瞬间把视线稍微先后转了一下。
然后你刚刚好瞥见了把右手抬起的大师,和他右半边身体和右臂上透过衣服也能看见的,大片的发光的回路。
淡绿色的发光射线从大师的手中喷射而出,在离开大师的右手手心之后直径立刻扩展到了四五米。
那不是射线,那是看上去像是射线一样的魔力轰击波那样的东西。
在那道绿光从你们的头顶划过的时候你感觉出了被那些魔力带动的空气中魔力的流动,就像是掀起了一阵风浪一般,让你一时没有站稳。
如同子弹击穿果冻一样击穿了即将砸在你们身上的人偶手,还让所有击碎产生的碎片都向远离你们的方向飞去。
仅此而已的话已经足够让你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但是马上你就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在人偶手被击碎之后你还听到了别的东西破碎的声音。
感觉像是……玻璃?
很厚的玻璃被砸碎了一样的声音,一开始只是在那道魔力射线划破天空的时候你听见了一声那样的巨响,然后接着这样的声音持续从射线穿过的那个方向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发出那样声音的方向和范围也变得越来越广,渐渐成了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巨大轰鸣声。
随着最后一声彻底破碎的巨响,你们头顶和四周,以及脚下的那一片黑暗就像是玻璃破碎一样碎裂,崩塌了。
无数黑暗的碎片下落,落地后碎成了更小的碎块,那些新的碎块在落地之后又碎得更小,最终变小看不到,以至完全消失。
你还抬手遮挡了那些看上去要砸在你身上的碎块,然而那些碎块直接穿过了你的手臂而对你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仿佛它们是存在于另一次元一样。漆黑的地面实际上也在下落,你能看到它们下落的轨迹,透过地面。漆黑的地面下落之后泥土的地面就显现出来了,你踩在因雨水而变得泥泞的地面上,视线却穿过了地面看到了地面之下,你刚刚脚还踩着的那些黑暗的碎块下落到你无法看见的距离。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你的认识范围。
你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好在随即从头顶砸下倾盆的大雨把你给砸醒了。
你在大雨中甩了甩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虽然周围很黑,但是你能看出这里就是你最初看见的那座洋馆的外面。
洋馆已经和你第一次看见的那样,破败,但是并没有什么损坏。
……
结界被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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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这个时间,值夜班的李泽宁肯定早就开始犯困了。
但是现在,他只是靠在窗边,手机拿在手中,等待自己刚刚发出去的信息会收到回复。
毫无倦意,只有担忧。
突然,他感觉到背后像是过了一股轻微的电流一样,有一点稍带麻痹的刺痛。
那样的感觉实际上只有比蚊子叮咬稍强一点的程度,但是从心底里清楚记得那种感觉的泽宁立刻惊恐地回过身。
窗外,远处能看到一道传瞬即逝的淡绿色,倾斜的荧光光柱。
大师?
在结界外面?
……击碎了结界?
“看什么呢?”
被后面熟悉了是声音吓到,转过身来。
自己的搭档,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正把身上背着的枪放到桌子上。
“没什么。”
佯装镇静,简单回了一句。
虽然他很擅长利用人的各种心理来战斗,但是他在观察分析人的情绪上并不擅长,这于泽宁而言实在是一件幸事。
“东西都送来了,出来搬一下。”
对方没有生疑,只是很单纯地和平常一样下达了命令。
泽宁自然也要像平常那样平常地执行命令。
但是他的心是不可能收回来的。
这下子,要有很多麻烦的人聚到尽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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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在高层写字楼的顶层,三十岁上下,衣着板正的男人站在落地窗边,把手杖握在手里。
远处,又一丝细微的荧绿色的光亮。
“尽安吗?”
嘴角像是抽动一般上扬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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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磨金属时才会发出的,对于这个人而言很悦耳的沙沙声停了下来。
是他自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把眼睛暂时抬起来,眼前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
刚刚那个方向是开发区?还是说户宁区?
停顿了一会儿,把手里的菱形刀又磨了两下,擦过之后和之前打磨的十几把一起放在工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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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品着杯中的红茶,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和老友叙旧。
这应该是很愉快的时刻。
但是这份愉快被远处一些让人不愉快的气息破坏了。
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天际线。
那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出气息。
“在意吗?”
萨尔微笑着问。
“不算在意。”
把茶杯放下。
“只是感觉……有些熟悉。”
萨尔笑了,身体前仰了一下,表情有点戏谑地问:
“你还记得‘诅咒之书’吗?”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
“原来是那个。”
“记得?”
“那可是我随手造出来的东西,当时的我也是不够成熟。”
“最近教会把那个弄丢了。”
“是吗。”
他对此并不在意。
“现在的持有者,和我最近的契约者走得很近,总的来说是个无趣的家伙。”
萨尔抿了一口茶。
“不过正是这样无趣的人,才让人在意他会做什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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