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王越在掉进黑洞那一瞬,心脏跳得像飞起来,他觉得那时候它有两百五十下每分钟。
四周皆是黑暗,像是浓郁得散不开。
等心情平复下来,王越还能黑洞里往下直掉,没有声音,没有光,更没有自由落体时该有的风,他有种原地停留的感觉。
如果这就是地狱的模样,想到以后可能生存在这样的环境里,委实恐怖!
不对,也有可能饿死,尸体慢慢随着时间阴干。
可惜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黑洞突然见底了。
没有洞口的白光给他反应,没有感知的恢复。
直愣愣的,他就出现在一条街上,两旁的房屋低矮老旧,广告牌是那种电视剧里看到的八九十年代的风格。
天上挂着十一个月亮,从缺月到满月再到缺月。
王越想着是不是应该有第十二个月亮看不见,有人来了。
“哪里来的?”戴墨镜的黑西装大汉站在他面前,身后是同样打扮的四个大汉,身材魁梧,个个一米八以上,扑面而来的凶悍之气惊醒王越。
他把目光从月亮放到为首的大汉身上。
“寿镇!”他说,“这里是地狱吗?”
“哈哈,谁跟你说这里是地狱的?”为首的大汉一巴掌拍在王越肩膀上。
王越应拍而坐地。
痛的呲牙咧嘴,他问:“你们打招呼的方式这么特别?”
大汉点点头,转头跟一名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笔和簿子的手下说:“初来乍到的新人,力量极弱,体魄也差,寿镇和头顶刚好对应,应该没说谎,按情形来看是被人送下来的!没有明确传承或者功法,判定危险等级暂时为无!”
他又回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王越,“新人,这里是里世界,头顶上的表世界有执法队,遇到你这种可能刚有点奇遇的小子就会把你送下来,前提是没有作恶太多。
看样子你运气不错。
现在,你要去找个地方收留你,长时间晃荡在外面,会有危险的!”
王越揉着屁股站起来,好奇地看着他,“我能问一句哪里有地方收留我吗?”
大汉诧异地看他,“你不害怕?”
“既来之则安之,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没什么好害怕,结果注定了。”
大汉赞赏地点着头,新人本就不多见,这样的新人他也头一次见,因此他不吝啬教他一点点常识。
“月天时间有点长,要等月天过去才是日天,按表世界的时间来说,还有半个多月,你现在能找的留宿地不多,酒馆,饭堂,这两个比较容易,别的场所在月天里,大部分不开门。”
说到这,他语气凛冽起来,“除了某些性质恶劣的魔道黑店。
那些黑店店主动辄修炼就夺人性命,黑吃黑随时可能发生,你要去的不会是这种地方吧?”
王越本就对正魔区分不太懂行,虽然按周琳提到的,他极有可能是魔道传承,可他也没有犯过事,心里一点不怵。
带着一脸无辜摇摇头,墨镜大汉盯了他半晌才作罢。
“跟我们走吧,再前面不远就有灯火,那里在一定程度上对你这种新人是个安全区。”
难得的好心施舍在初次见面的王越身上,大汉不觉得这有什么,顺眼而已。
王越听到这话,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后面是四个一路不说话的黑西装。
“他们是你手下吗?”王越问。
刚来,他对此地的好奇溢于言表,无论是起初周琳一脚踏地送他下来的魔幻手段,还是现在十一个月亮的黑夜,亦或是对他颇有照顾的大汉,他都觉得,很有意思,如果以后的人生,可以这样有意思,王越会很满足。
“不是!”墨镜大汉没有回头。
“那他们是你的战友?”
“我的魄,小子,随便问人功法不是好事情!”
好奇宝宝王越惊呆了,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身后的四个墨镜男就是前面这位大佬的七魄之四,不明觉厉!
“知道了,我能再问一句吗?”话说的小心,神色不怎么小心。
“说!”
“你叫什么名字?”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子,你这样子以后容易出事情。”
墨镜大汉脚步加快,明显不想让王越提乱七八糟的问题。
王越吃力地跟紧,只是距离还不断拉大,奔跑起来的王越先是落在第一名魄身后,再是第二名,第三名,到最后只能隔着十几米缀着他们。
嘭!
他被绊倒了。
月光照不见的阴影角落,此时正有一束紫光捆住他的脚踝。
王越缩紧的瞳孔,苍白的脸色无不显示他对未知的恐惧。
紫光拖着他往角落去,王越反应过来不能坐以待毙。
反手抓住紫光,原来是截藤蔓!
角力中,王越心底放松了点。
从力量层面来说,相差不大,他能和藤蔓僵持着已是明证。
但人力有穷时,鬼知道这诡异的紫光藤蔓要多久才没力气。
“噌!”
一抹刀光乍现,王越眼中有它身影时,雪亮长刀正中藤蔓中间。
刀尖入地三寸有余,定住还想动弹的藤蔓。
“寡妇,这孩子我领着走你还动手?”
墨镜大汉回转而至,在王越身后,一手摁在他肩上,紫光藤蔓瞬间松开王越,避之如蛇蝎。
长刀蜂鸣而起,回到墨镜大汉空着的那只手中,再翻转,消失无踪。
“走吧!”这次,他没丢下王越。
一路上老老实实跟着的王越心想是不是待会儿哪里又有人从角落里放出某种神奇的手段,把他拖走,最后被切片。
最后在墨镜大汉说的酒馆饭庄的餐桌上出现,那就很搞笑了。
可惜,直到墨镜大汉停步,都没见人再施手段。
“前边儿灯亮着的就是月潭街,全是酒馆饭庄,如果你活儿好,还有几家兔子馆收人,歌厅也收少爷,不是那种伸手吃饭的少爷,懂吗?”墨镜大汉转身看他,他的魄刚才就没出现过,王越觉得是收起来了。
咧开那张因为刚才磕出血的嘴,王越笑着问:“谢谢你,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有机会我报答你!”
墨镜大汉第一次扯动嘴角笑了笑,只是看着像讥讽。
“聂鸿!”
他离开,留给王越一个背影。
眨个眼,背影不见。
嘀咕了一句果然大牛!
王越再踏前路。
月潭街,又会是怎样一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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