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经堂,袅袅佛音响起,洗涤心灵。
在大殿焚香拜佛祈福以后,苏沐清就往后院走,正好是僧人做晚课诵经的时间,为宣扬佛法,伽女寺的僧人诵经不避外人,佛堂两侧放着蒲团,只要不喧哗、不吵闹、不影响秩序,那么可以进来旁听,也可以进来跟着一起诵经。
苏沐清走入经堂,盘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默诵着经文。
没有人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牌散发出了淡淡的金光。这一缕金光像是有自我意识,离开了手牌,在佛堂里转了一圈,然后迅速的落入到佛像的手心里。
诵经堂里的佛像不大,只有一丈高,木头雕制而成,外面塑着金身,因为年代太过久远,金身早已斑驳,甚至连佛像的本体都已辨认不出来,就连伽女寺的僧人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尊佛。
在佛像的手心里,嵌着一颗琉璃珠。
此时此刻,那道金光就落入到佛像手心的琉璃珠内。
自古以来,就从不缺乏六根不净的和尚,佛门败类就像是公门贪官一样常见。
自从苏沐清进了佛堂以后,有位僧人就有些心猿意马,半眯着的眼睛时不时的瞄向了苏沐清,只觉得这女子好似仙女下凡,简直就是红尘中的女菩萨,连他的魂都勾去了,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挂在苏沐清的身上。
他越看越觉得苏沐清美,越看越觉得心痒难耐,而萦绕在耳畔的诵经声却越发让他觉得烦躁,不得清净。
忽然,佛像手心中的琉璃珠滚落了下来,从空中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啪”的响声。
这声清响落在那僧人的耳里,就如同在平静水面中投入了一颗石子,他的心中顿时泛起了涟漪,无数的念头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抬起头,仰天大喊。
这喧哗声惊动了佛堂,也惊动了两旁的游客。
袅袅的佛音戛然而止。
“戒念,你鬼喊什么?”晚课的主持慧海双眉倒竖,表情极为愤怒。
这位名叫戒念的僧人本是个孤儿,自小喜欢佛法,颇有悟性,所以被伽女寺收养,学佛许多年。不过,这人虽然悟性高,灵性足,但是心念纷杂,心思不净,所以剃度之日,主持特意给他取了法号——戒念。
面对着慧海的呵斥,此刻的戒念却浑若未觉,双眼盯着苏沐清,一步步的往苏沐清身边走。苏沐清抬眼,看到了戒念的双眸,只觉得这僧人的眼神宛如饥饿的野兽,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佛门清净地,你撒什么疯?”慧海怒极了,站起来,从身后抓住了戒念的衣领,试图将他拉回来。
然而万万没想到,戒念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态,反而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只见他猛地回头,握紧了拳头,猛地朝着慧海砸了过去。这一拳如同铁锤,竟是直接将慧海砸翻在地,脑袋正巧磕在坚硬的石柱上,当场血流成河。
“疯了!”
“这家伙疯了!”
清净的佛堂里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其余僧人表情大骇,见此情景,纷纷上前拦住戒念。
伽女寺的僧人都会练些拳脚功夫,这是寺院的传统,所以大多数的僧人都有两手绝活,然而这一群僧人冲过去却根本就不是戒念的对手。此时的戒念力大无穷,宛如野兽,也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见人就得打,而且没有人是他的一拳之敌。
有僧人被打断了肋骨,有僧人被打断了肩膀,还有僧人被打翻在地、口吐鲜血。
这一幕的情景实在是可怕。
苏沐清深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戒念那野兽般的眼眸让她很是不安,所以她完全没有留下来看热闹的心思,而是毫不犹豫的离开佛堂,一路往伽女寺的后院小跑,去寻找宋谦玉。
只不过,令苏沐清没想到的是,她刚跑出去没多远,戒念就从佛堂里冲了出来,朝着她追了过来。
那么多游客,戒念就盯着苏沐清不放。
苏沐清也不知道这发疯的僧人为什么死盯着自己不放,心里比窦娥还冤,但脚下却不敢怠慢,而是发足往后院奔逃。
碑林长廊就在诵经堂的后面,堂内的喧哗已经惊动了宋谦玉等人。
宋谦玉也闹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倒是旗袍女子带来的四个保镖立即就警觉了起来,微微的往旗袍女子身边靠近。这四人显然是训练有素,他们分工明确,有人盯着宋谦玉,有人盯着年有吉,有人盯着诵经堂的方向,相信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出什么事儿了?”年有吉一脸的迷茫。
恰在此时,苏沐清从诵经堂那边跑了过来,脸色惨白,表情有些慌,她迅速的冲到宋谦玉的身边,扶着宋谦玉的肩膀呼呼喘气。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宋谦玉的身边以后,她就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出什么事儿?”宋谦玉问道。
不待苏沐清回答,有个僧人就张牙舞爪的往这边冲了过来,一看就觉得不正常。苏沐清惊叫道:“就是他!这家伙疯了,见人就打!”
眼看着僧人靠近,最外面的那个保镖挺身而出,一记凶狠的鞭腿踢向了僧人的腰眼。戒念根本就不躲,因而保镖轻松就踢中了戒念。
稍微有点格斗常识的人想必都知道,鞭腿蕴含着可怕的力道,万万不能小觑,一旦被结结实实的踢中,可能就爬不起来了。然而,出腿的保镖却只觉得自己像是踢中了两百公斤的沙袋,僧人的身体稍微晃了晃就恢复了正常,并且捏起拳头往他的胸膛处砸了过来。
保镖单腿正站立,保持着踢腿的姿势,根本就没办法躲避,直接被劫念一拳砸中了胸膛。
咔嚓!
现场响起了清脆的骨裂声音。
就这么一拳,保镖的肋骨就断了,然后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其余三个保镖同伴受伤倒地,均是心中大骇,旗袍女子的脸上也浮出了一缕不安,年有吉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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