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张涒从入定中醒来,上次吸收的魂体仍有微量残余散布在身体中,经过灵气运行法的磨砺和唤灵真法的行功,本已在二层顶峰三层门槛上的他境界再做突破,达到气境三层。三天三层,如果被小照界的人得知,恐怕会引来天大的麻烦吧。张涒心中自得的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张守缺本来就是气境四层的修为,夺舍后功力全失,可基础在那呢,三天修回到三层,中间还吸收炼化了一个气境高阶的魂体,这么看来,以小照界的资质标准,他的资质恐怕离甲阶三等远得很,乙阶三等也够不上,估计也就是在丙阶一等和二等之间,弄不好还只是个丙二。
张涒也不气馁,丙二就丙二,至少不是修道资质十二等中的丁三垫底。不是我选择了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选择了我,既然暂时无法回到故乡,那就先在这里精彩的活着。
气境三层是气境下阶最重要的一层,到了这层,气府已经稳固,灵气有了一定积累和密度,等闲道术的使用很难伤及本源,就可以尝试修练一些具有杀伤力的真正道术,而不只是照个明,传个音的小玩意了。
张守缺自身学过四个道术:灵气壁,灵气刃,灵目术,风行术。一个防御道术,一个攻击道术,两个辅助道术,基本各家族都有传承的大路货。
这些道术并不是录在唤灵真法上的独有道术,而唤灵真法上的独有道术张守缺还没资格学,没有完成一次唤灵练灵过程的张守缺还不具备学习的基础,毕竟他第一次唤灵就给张涒送了人头。而张涒虽然只有气境三层,还没到唤灵真法可以修习的标准,却侥幸已经吸纳过两个灵魂,实际上已满足了学习唤灵真法独有道术的条件,今天到了气境三层,终于可以开始学习了,相信这些独有道术会给谋算他的人一些意外的惊喜。
唤灵真法在气境可以学习的道术有十几门,由于两天一夜后就要去钓金面鱼,张涒仔细衡量一番,从其中圈定了三门先学习:
第一门道术叫魂针,魂针是将魂力以特殊方法凝成一束,外面包裹灵气,以之伤敌,灵气可破肉身,魂力可破识海,引发识海振荡,控制与伤人于一体,对灵气和魂力的要求都较高。这门道术气境中低阶修士一般很难满足对魂力的要求,高阶倒是满足了,但高阶修士往往吸魂过多导致魂质驳杂,魂力不纯就难以集束,集束的魂力太少造成魂针威力不足,对人影响极小,使得这门道术十分鸡肋。而张涒则不同,他的灵魂经过两次魂体的吸收,又以灵气运行法洗练,魂力并不弱于气境高阶修士,纯净则远胜之。
第二门道术是灵言术,灵言术有破,伤,困,死,惊,生,御,遁八术,这其实已经涉及到寻言宗的根本上法大千灵言真法了,只是唤灵真法中只有关于御魂部分的灵言,是防御魂体冲击夺舍的,这门道术易修难精,防御强度只和灵魂强度相关,灵气只是一个激发灵言与魂力共鸣的引子,灵言在气境为三字真言,分别对应灵魂防御的三种型态:盾,障,撒。施术时需配合手势,口呼灵言(到达心口如一之境时可心中默诵灵言,无需口呼),与神魂共鸣,灵魂越强,防御效果越好。盾字灵言将魂力塑型为魂力盾,可有效防御针对神魂点的攻击;障字灵言以魂力为障,可防御对神魂的冲击;撒字灵言以魂力为雾弥漫,可防御对神魂的窥探、敌意;三种灵言各有妙用,修到高深处,可在识海间守护神魂随心变化,可以说是寻言宗气境神魂守御道术第一。
第三门就是束魂术了,这门道术无论是修练还是操控魂体都对张涒有莫大作用,这是必须要学会的。
张涒塞了一颗食丹,将魂针道术的修练步骤仔细思索了几遍,心中再无疑难,便开始修练。
夜已深沉,外峰接近峰顶的一片院落,石室内,两个修士对坐密谈,烛光摇曳间,将二人身影映在石墙上。
“族兄,这五行金灵石倒底如何要紧?非要再谋回来?我们这支守着一条五行灵石矿脉,何必费这个劲呢?”说话的是安良守慎。
“哼,这颗五行金灵石可不一般,其中牵涉一桩隐秘事你无需知道。本来想在早课上众目睽睽之下交予你再转回家族,以免惹人注意,却不想这张家竖子横插一脚。我本以为是张家有些知觉故来试探,但一番查察竟然只是他忽起贪念。我昨晚遣了一条虚魂去了结了他,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今早他竟然无事,虚魂也消失了。你嘛,只不过是后手,现在不得不用起来。这碧水涧之行,你要试探下他的修为,我在后面缀着,看看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帮手。到了那里,如果稳妥,我会在涧旁石上留个标记,那里便是动手的地方。”安良如成一脸阴沉,原来这虚魂就是气境高阶的他派去谋害张涒的。
夜色渐淡,天际泛白,石室中榻上的张涒蓦地睁开双目,张嘴“哈”的一声,一道淡若不见的幽芒卟地打到石室壁上。
张涒到石壁前察看,这幽芒入壁一指节,威力似乎不错,只是这魂力振荡的效果就不得而知了。原来这一夜修练,张涒将这魂针算是练成了,魂力压缩约束成针状,将灵气分做数股一缕缕螺旋状绕在针上,然后配合手诀发出,目前张涒还无法随意将魂针游移到身体其他部位射出,只能从离识海最近的嘴里喷出。不过即使是这样张涒也颇为满意了,面对面交谈时忽然打个哈哈,然后射出魂针洞穿敌人的头颅,既隐蔽又直接,他很喜欢。
时间不能浪费,又取出一颗食丹服下,随手集了一团水珠塞入口中,又瞑目修练去了。
三日忽悠而过,张涒一早起来,先行了一刻功。然后出得门来,在院前稍立,只片刻,武守陵从道旁钻出,二人相偕去山顶上三日一次早课。
这日的早课是九大世家山阴杨氏的杨如薰师叔讲唤灵真法修练的一些心得体会,倒是给张涒好好补了一课,杨如薰师叔人漂亮直爽,颇得诸家子弟喜爱,这一课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张涒并未在课室见到安良守慎,他并没来。
到得午时,张涒慢悠悠的向山角牌楼行去,将心中的思量又仔细盘算了一遍,似乎没什么遗漏,收了思绪,外峰牌楼已经遥遥在望。
远远的,安良守慎见张涒来了,只是微不可察的一点头,转身便出了山门,朝镇上去了。张涒仍是不紧不慢的跺出山门,路上碰到其他相熟的子弟,互相打个招呼,张涒的身影没入山下镇中。
出得镇子,张涒转身行入道旁一片林中,这里离山门还不太远,他作出一副毫无防备,急急前行的样子。林中,安良守慎从旁闪出,一挥手,一道气劲袭来,张涒好似没有准备,差点被掀个跟头。
“安良守慎,你做什么?”张涒踉跄了下才站稳,怒视安良守慎。
修为不过尔尔,人也喜怒形于色,安良守慎放心了,微微一笑,“守缺,为求隐蔽,咱俩要在这里换过装束,才好再上路啊。你这般急急行来,我才拦你一下,惊扰莫怪。”说着,从纳袋中拿出两套衣服,一套扔给了张涒。
“哼。”张涒接过衣服,开始更换,这安良守慎倒是小心,先来试探一番。这两套装束是出行的劲装短打,一番收拾,两人戴上遮阳竹笠,继续上路。
待两人出了林子,安良如成从林中现身,长身静立,看着两人的背影,双眼一眯,低低的道:“还没到气境四层,也没人跟着照应,那可以气境高阶的虚魂呐,倒底出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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