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破掉函谷关以后,便占据关口,整顿兵马,补充粮草,以期更进一步向着戏水、咸阳进发。自这函谷关被周文攻破后,军中无不佩服周文老将宝刀未老,这议事帐内各大小将军和偏将无不赞叹周文。
“主帅果真是宝刀未老,先前多少兵家都畏惧这函谷关易守难攻,上下其手不得破,没想到被我主帅一役便破,扬我军威,实为妙哉!末将佩服。”
“主帅有勇有谋,实为我张楚大军的顶梁支柱啊。”
“末将出征在外多时,主帅也遇着几个,前者除了吴王、葛婴将军,接下来便是主帅您了。”
“如今我等已经破了这最难的险关,咸阳就近在眼前了。”
周文听着这些人说着,此时才开口说道:“诸位过奖了,想我周文加入大楚军时日不久,寸功未立,诸位早已为大楚军建立了赫赫战功,我周文怎敢后来居上。蒙陈王看中,与众位;领兵前来破了函谷关,也是众位将士协助方才立了此功,众将士才是今天最大的功臣。”
终将士听得周文如此说,便纷纷拜道:“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帅!”
周文道:“如今虽然破了函谷关,但是还不是大摆庆功宴的时候,我们还必须打好下面的两场硬仗,才能真正的完成本次出征的使命。不如众将士议一议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进攻,好早日攻下咸阳。”
右边一员老将叫木鸿的站出,拱手拜道:“主帅,函谷关外就是戏水城,戏水之地鱼米颇多,而且易攻难守,只能依仗函谷关作为屏障。先人常说破函谷得戏水,眼下我等士气正旺,不如一举拿下戏水城。最重要的是,戏水城不远处就是咸阳城,只要取得戏水,咸阳便已是囊中之物。”
左边一员小将叫崔胜的站出,拱手拜道:“主帅,我不同意老将军的看法。眼下我士气正盛,理应直取咸阳,直捣黄龙,杀了秦二世,这样我等还何必再费劲取戏水呢?”
右边又一员老将叫景雄的站出,拱手道:“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不懂得步步为营的军事道理。咸阳何许地方,乃秦朝首都,自然是戒备森严,兵强马壮,我们这些军马,恐怕还没攻入咸阳城墙下,便已折戟沉沙。所以,末将觉得,还是木鸿将军的直取戏水城比较妥当。”
左边一员小将离貌就不同意了,他站出来说道:“哼,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认为崔胜将军的直取咸阳甚为妙哉。虽然是首都,现如今陈王打下了他这大片土地,折杀他许多兵马,天下人人痛恨秦朝。想他咸阳城中自也是兵马不足的,我们轻易破下函谷关就是最好的证明。”
双边偏将就这些意见互相争执起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各抒己见。只见进攻派多以左边的年轻小将为主,而保守派多以年长者为主。周文只是微笑着看着眼下乱哄哄的场面,忽然左边的小将群体中一位刚晋升为补给小偏将的年轻人仲叔若有所思,不发一言。周文便出声道:“诸位先安静。其实我心中早有攻取算法,只是看看诸位有没有更周到的。仲叔,你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只见这个叫仲叔的年轻小偏将站出拱手道:“末将以为,应先取戏水城。兵家大忌就是操之过急,不取戏水,我们容易被里外夹攻,无形中就增加了一条战线,兵家也忌多条战线作战,导致顾不周全。”
周文听得眉头一皱,低声道:“难得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如此一说以后,反倒让我改变我原来的想法。我以为应该先直取咸阳,但是眼下我们的兵马补给都还没有齐全,确实不能直取咸阳。那好,我们下一个目标,取戏水城。”
秦朝自秦始皇驾崩以后,秦二世一直被赵高牢牢掌控在手里,相当于一个傀儡,加之无治世之才,整天在宫殿中只知道吃喝玩乐,朝中大小事务都是赵高去处理。这不,秦二世又在大殿上和妃嫔们在饮酒作乐,这时赵高径直走了进来,两边的太监宫女见着赵高都纷纷停止工作下跪,赵高连正眼都没有瞧一眼就登上大殿,看到秦二世旁边还坐着一个不知好歹的嫔妃没有让开座位让赵高坐在秦二世旁边,便瞪了一眼那个嫔妃。
这个嫔妃恐也是个刚性女子,没好气的站起来让开了。赵高也不等秦二世发话,便自个坐下,太监送过来一杯热茶。秦二世见状,马上整理衣冠,道:“老师,今天来。何事?”
赵高哑了一口茶,道:“没事儿就不能来了吗?”语气中充满不屑。
秦二世马上高声道:“能,当然能,我大殿上,老师是可以自由进出的。”
赵高看了旁边刚才那个妃嫔一眼,道:“陛下不该如此玩乐而不顾朝中之事啊。”
秦二世颠了个葡萄,放入口中,边嚼便道:“朝中之事,繁琐无味,有老师帮忙处理就行了,何须我亲自处理呢。再说老师处理的,比我处理的都好,我更放心。”
赵高冷冷的道:“陛下,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秦二世乐了,拍手道:“好啊好啊,什么游戏?”
只见大殿内冲进四个秦兵,进来就冲上大殿,把站在旁边那个刚才没有给赵高让位的妃嫔抓了起来,拉到大殿之下,捆绑,堵住嘴,扔在大殿的中央。这个妃嫔面露恐惧,不断的扭来扭去挪来挪去想挣扎,可是似乎是徒劳的。
赵高拿过一副弓箭,说道:“陛下,我们来比比看,看谁用一支箭就可以射中她口中的布帛。”然后把弓箭递给秦二世,“陛下九五之尊,陛下先请。”
秦二世一看这是在玩命啊,吐了一下口水,小声的道:“老师,我们可不可以不玩这个游戏?”
赵高眼色一边,冷冷的道:“陛下难道以后都不想玩游戏了吗?”
秦二世马上害怕起来,弯弓搭箭,道:“那就陪老师玩一下吧。”瞄准了大殿中央的那个嫔妃,弓越拉越满,嗖的一声箭被射了出去。弓箭笔直朝着这个妃嫔射来,妃嫔看见箭射来的瞬间不由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咚一声,箭稳稳的插在大殿地板上,离这个嫔妃的头部还有些距离,可见这是秦二世故意射偏的。
赵高此时冷笑道:“陛下能文能武,唯这弓箭技艺需要修行啊。且看微臣。”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又送上来一副弓箭。赵高接过弓箭,拉满,嗖的一声,朝这个妃嫔射过去,秦二世呀的一声闭上眼睛,妃嫔痛苦的叫声还没有喊出来,便被赵高的这支弓箭射中喉咙,在大厅上痛苦的挣扎一阵子,就一命呜呼了。赵高把弓箭递给上来接住的太监,高声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对秦二世说道:“陛下箭法还需要多磨砺才行啊。”秦二世苦笑着点点头。
此时一个太监急急忙忙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块急报竹简,大喊道:“报!陛下,加急快报!”进入大厅,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上。
赵高道:“何事惊慌如此?”
跪着的太监道:“戏水城传来加急快报!”
赵高道:“呈上来!”
太监急忙起身呈上去,本想呈到秦二世面前,只见赵高冷“嗯?”了一声,太监又急忙转向呈给赵高。赵高接过,退表抱着的布帛,摊开这卷竹简,脸色渐渐不好起来。
秦二世看在眼里看得真切,知道事情不好,急忙问道:“老师?”
赵高退几步坐在案上,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不可能!”竹简啪的一下子掉在地上。
秦二世捡起地上的竹简,一看,大惊失色,哭喊道:“函谷关已破,直逼戏水城。老师怎么办?怎么办?”旁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听得也是心慌慌,都带着哭丧的脸。
此时赵高听着秦二世绝望的声音,才慢慢的平静过来,一把抢过竹简,怒喊道:“慌什么慌,一群乌合之众岂能随便就能取得了戏水城。现在马上召集大臣上朝商议。”
朝殿上,大部分官员都是心惊胆战。这几年赵高用指鹿为马等手段除掉了很多能用的忠臣,剩下的全部是跟着赵高的贪生怕死之辈,哪里还有可以出谋划策的人,大殿上上一个个左议论右议论,竟然什么都没有议论出来。此时旁边的一个太监向秦二世的耳边说道:“陛下,当今之下,论学识和胆谋,我看只有一人能担此大任。”
秦二世忙问道:“快说,谁?”
“少府章甘!”太监简短有力的说道。
秦二世眼睛一睁:“怎么忘了他,快来人,请少府!”
太监有点难为的皱眉说道:“陛下,您前几天因为他指出您的一个错别字,而把他打入死牢了。”
“有这件事吗?我怎么不记得?”秦二世疑惑的说道,俨然是真的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了。原来,那天秦二世在书房不知哪来的兴趣写出一篇文章,很高兴,便让自己的老师来指正一下,赵高一看,果然是比平时写得好了,而且文章立意深刻,赵高正想赞不绝口之时,忽而发现里面有一个错别字显得有些美中不足,可赵高又想利用这个错别字去试探一下这朝堂之上还有多少刚正不阿的谋臣,以便快些确定目标将之铲除,便让秦二世带着这篇文章去早朝让堂下的谋臣看看,谋臣们都不敢开口指正那个错别字,因为都知道赵高是秦二世的老师,这个时候指正不就是说赵高教不会嘛,谁知章甘真的站出来指正了这个错别字,秦二世勃然大怒,便打章甘打入了死牢。
太监接着说道:“确有其事。现在您应该降旨赦免他的死罪,传唤到大殿上,亲自委任他为大将军,方能服众。”
秦二世刚想说什么,看到了殿下的赵高。其实赵高在下面也听得真确,章甘一直是赵高想除掉的大臣,只是章甘胆识、学识都聪明过人,一直没有被赵高抓住把柄陷害,好不容易这次被秦二世抓入死牢,正想从此除掉了章甘,不料起义军实在厉害,已经逼到城下,眼下看来除了章甘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可以御敌,加上章甘只一介书生,量他打仗带兵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迟早死在战场上,不死也可以常年御敌,远离朝廷,跟发配、死囚没什么区别,何不就让章甘带兵御敌呢。赵高思索至此,只见秦二世说道:“不知堂下老师有何高见?”
赵高站出,并不施礼便说道:“陛下,以臣之见,确是只有少府能担此大任。有请陛下赦免章甘之罪,封以大将军,领兵消灭叛军!”众大臣看到赵高之言,纷纷赞同赵高的高见。
秦二世:“那好,那就依老师所言,降旨赦免少府,让他来大殿觐见!”
一个太监带着圣旨,快马在城中奔驰,往死牢而来,滴答的马蹄声响彻孤寂的城巷。大老远的死牢守卫,看见远处而来的太监在奔驰的快马之上高举皇上的圣旨,立即命令守卫把门打开。太监入得死牢,死牢的狱官马上出来接见:“公公圣旨至此,我能做些什么?”
太监:“马上带我去见少府章甘。”
狱官领路,太监跟随,在死牢里穿越牢房,最终在一间很破旧发着恶臭的牢房门前停下来,命令狱卒把牢房门打开,太监进入牢房,只见一人打坐在板床之上,鬓发虽乱,但是双目如炬,此人便是少府章甘!太监刚想念圣旨,章甘便放弃打坐,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打断道:“圣旨不必念了。我已经知道些许。昨晚有女娲托梦,说我今天将祸去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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