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城待了十日,蔺长风要么就在自己的营帐里睡觉,要么就搬出太师椅坐在外面晒太阳,时时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瞧着十分温和,却总叫人觉得清冷得难以靠近,连与她相熟的将领都不敢上前搭话,蔺长月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每日就只有南门聿时不时地凑上去跟蔺长风闲聊几句。
如蔺长风所料,这十日内几乎每天夜里都有人偷袭,都是为了飞鹰令而来,但凉城大营守备森严,蔺长风的身边又有暗卫保护,因而一次也没有扰到蔺长风。
“就这么喜欢晒太阳?”站在蔺长风身侧,南门聿狐疑的瞥了眼天空中耀眼夺目的太阳。
他还以为蔺长风会继续追查蔺彦父子的死因和凶手,结果蔺长风那日之后却再没提起过蔺彦父子,整日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她跟在蔺彦身边时都在军营里做些什么?也是这样无所事事地晒太阳?
蔺长风动都没动,含糊地应道:“嗯,这温度和光亮都叫人觉得安全。”
安全?这个词叫南门聿轻轻挑了挑眉。
“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几****倒是没见有军医出入蔺长风的营帐。
“嗯……快好了吧。”蔺长风歪靠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见蔺长风是这副态度,南门聿的眼角一跳:“你没叫军医来看看?”
蔺长风终于掀起眼皮看了南门聿一眼,摇了摇头:“男女授受不亲。”
“……你那个妹妹呢?”
南门聿越来越觉得传言不可信这句话说得十分有道理,因为他的计划便是要在逃出西兆国后先来凉城与蔺彦汇合,所以事先打听过凉城军中比较重要的人,唯独这个蔺长风跟他听说的完全不一样。难道真的像营中将领所说的那样是忧伤过度变了性子?
“谁知道呢。”想起蔺长月,蔺长风嗤笑一声。
“大小姐,”殊然从不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这位夫人是属下从凉城找来的,她的丈夫是个郎中,她也懂些医术。”
在蔺长风的面前停下脚步,殊然的眼中除了温柔还有一丝懊恼。
身为大小姐的暗卫,日夜守护在大小姐身边,他却是今天早上才发现大小姐受了伤。大小姐何时学得这般能忍了?
将那妇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蔺长风站起身走回了营帐里。
见状,殊然向身后的妇人拱了拱手:“有劳夫人了。”
那妇人赶忙跟着蔺长风走进营帐。
见营帐的帘子被那妇人撩起又放下,殊然这才看向身旁的南门聿:“三殿下还不动身回京吗?”
南门聿周身的气势一凛,冷冷地看着殊然:“本殿下做事,需要向你交代?”
被南门聿的气势惊到,殊然呆了呆,旋即温雅地笑道:“能在西兆国与西兆君臣周旋十二年后偷了西兆国的军事布防图安然归来,三殿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只是此战若不能胜,三殿下怕是要徒劳无功了。”
睨了殊然一眼,南门聿转身离开。
布防图本就是个借口,他既已回到东武国,便没有徒劳无功一说。
眼神一冷,殊然转而望向西兆国的方向。
这一战东武国原本可以大获全胜,有了西兆国的军事布防图,他们说不定还能趁机抢下西兆的半壁江山,可惜有人目光短浅,可惜了宿国公和世子。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