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一只接着一只的蝙蝠从零散的单只到成群结队,去往同个方向,所幸飞往的地点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渔村,仅有几户人家。
但少归少,终归有人有幸目睹,又或者说不幸的撞见。
蒙蒙的细雨,在梅雨季,并不少见,在安宁的渔村,滴滴嗒嗒的落着。
浑浊的天空,一孤寡老人冒着凉透的雨水,在寻找避雨处,不知是不是好运降临,匆忙的他,果真闯到没有危险的洞穴。
洞内,老人试着擦起手,口吐白气,可惜冷僵的手,并没有热乎起来,反而在洞口被一缕缕冷风吹的哆嗦。
“(哈秋)我的天啊,真冷。”老人说。
老人见雨越来越大,便往后瞧了瞧,昏暗的光线并不能让他一睹洞内的全貌,隐约还挺长远。
老人带有年老所特有的面貌,白发,皱纹,褐斑,不同的是,老人的眼睛并不像归于暮年,透着岁月的无奈,相反,求生一般的意志,无时无刻在他坚定的眼中泛出光彩。
他上下摸索,从打湿的衣袋中掏出为数不多的物品,火石,火烛和火柴。
老人庆幸一直以来养成的好习惯,出门带三火。
防水的火烛,裹着红外衣,有一根中指长,在老人拔掉红纸盖,就燃起小火苗,弱小而明亮。
洞内因老人的举动,周身光了起来,老人将另外两物塞回口袋,手持火烛,护着火苗,在火苗摆动,壁影乱象中,迈起步,贴着土壁,小心翼翼地前进。
渐行渐远的老人,闻到一股不太令人愉快的蔬菜味,让老人很想捏着鼻子往回走。
起初他并不在意,但异味越加刺鼻,堵在咽喉,直欲呕吐,让老人顾不得火苗,反射性地掩握鼻嘴,屛住呼吸,奔驰起来,而火苗也在疾风中荡灭。
黑暗中,泥泞的土地,在老人的步伐中,松弛的陷入,一声噗通,老人被绊倒,顾不得抓到什么,缺氧的他,撑地而起,大吸大呼,“呕~”,“死老鼠!”,顾不得多想那味,立即拍胸干呕,吐出欲出胸怀的气,接着恶心感环绕心头,直接晕了过去。
呼吸不畅的老人,终于醒了,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那令人恶心烦躁的气味消失了,昏暗的环境,老人就地而坐,双手四处横扫,似要找到火烛。
肥,老人无意中抓到的东西,第一手感,他握了下,一声吱叫,吓得老人惊恐甩掉,那毛茸茸的触感,他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老鼠!!所幸另一只手,已经找到火烛,不然老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
强制镇定的他,拔掉火烛另一头,火苗腾起,飘荡着光,老人呆滞地发现自己在老鼠堆上,身下一片死老鼠,有枯的,有新鲜的...距离不远,有处泥泞的脚印,刚好分界在老鼠尸外,毫无疑问正是他的。
“这得有多少只老鼠?”老人感慨,望向那只唯一活着的,又或者说这只也快翘辫子,奄奄一息的翻滚在那。
老人吸了吸气,嗅觉失调了,这点他很明白,同样也没有失望,这样最好,这样才能走到最后,老人很清楚,现在往回走,那是恐惧者而不是失败者。
老人驱逐心中的忐忑,干枯而皱巴的手,仿佛充满力量,年老的他,还记得儿子在世的时候,曾对他说过的话,“我要做一个伟大的冒险者。”,可惜,他死了,死在外头了,那时他很愤怒,质问传来噩耗的人,但歇斯底里后,又出奇的冷静下来,那是他的路,他没有后悔,他追逐自己的梦想,我该为他而感到自豪。
从那时起,村外就多了一个游荡的老人,无时无刻的在体会冒险精神,即便只是小小的探索,他也会乐此不疲,...
老人晃晃脑袋,不在思绪回忆,他要为今天的旅途添加一份“完美”的冒险经过。
老人昏昏欲睡的抗拒睡眠,继续走着,走着...
直到眼前光亮...
“噢,我的天哪。”老人惊呼眼前的绿海,那是蛇!吐着红芯的小蛇。
又是鼠,又是蛇,老人犯难,活蛇的领地,不是他这个孤家寡人能过去的。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扇翅膀声,啪啪的整齐,老人不敢置信的回头,只见每只蝙蝠整齐规划,各吊着一鼠,冲入蛇地,并下起鼠雨,而蛇群都仰起头,夸张的张起大嘴巴,各吞下一只,似乎数目刚刚好,根本没有多余。
与此同时,在老人来路时,那只唯一的活老鼠,正在被蛇群飘荡出来的鼠魂,入侵着又或者说改造着?可惜老人无缘看见。
绿海,黑群,一下一上,往里前进,老人好奇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收起火烛,快步跟上。
路程的进展从五十米后就开始停滞下来,老人无奈,就这般等,不过很快就看到比刚才更加不可思议的发生。
一朵含羞待放的大莲花,泛出光洁的圣光,一头白骨露野的尸首!狰狞的张开大嘴,而蛇群前扑后赶,不停的被吞,老人疑惑,不过的确没看错,小蛇们就是如此进入白骨大口中,而白骨架中并没有小蛇的身影,老人看不懂,不过不妨碍他看到白骨的变化,白骨开始滋生血液,随着“吃”掉蛇,血也越来越多,最终随着蛇群消失而完成,血骨变成一套衣服,还有一颗珠子,老人凌乱,这变化太莫名其妙了,而蝙蝠群见后也不甘示弱,整合的融成一件黑色夹克,和两颗锐齿,空荡的地面除了一朵莲花,和衣物外就剩下他一人,而花苞也渐渐绽放,莲台内一三、四岁的小孩正在安眠,与此同时,在外的衣服也自动缩小,套了上去,夹克也披了过去,牙齿也嵌入其嘴里。
最终剩下一小孩,和一凌乱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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