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有名断玉刀,金枪戟天山河啸,闻得切金胆魂散,皆因寻常未出鞘。
这四句话分别道明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在上古王朝是不是最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截至目前他们在上古国武学方面是最有名气,影响力最大的。
好吧!各位,请随我一起去见见其中一位吧!
徐北辰,人送绰号“寻常剑”,乃当朝一品宰辅徐忧民之子,两年前,不知何故,名噪一时,声誉顶天的京门府“朝天司”突然解体,他便从朝天司尉的位置上退下,现任辽东水师大元帅。
辽东素来就不是一个好地方,说它是不毛之地也不是太过分,环境恶劣,气候尤其的不宜人,三伏天,你便是扒掉皮肉还会觉得火星子直冒,数九隆冬时,你便是把自己架在火盆子上炙烤,依然会觉得寒气逼人。
所以,这种鬼见愁的地方,若不是被逼无奈,很少人愿意会来的,当然,我说的这个逼,也不是非指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也有可能像以下这几个买卖人,被生活所逼,是啊!不做生意哪来的钱赚,没有钱哪里弄吃喝玩乐?
七个人赶了十四头骆驼,真够辛苦的,不过,骆驼好像比人更辛苦,每头骆驼身上都背满了麻袋,是什么玩意儿,不清楚。
辽东城,七个人都抬头看向城门,七个人一支笔,我只有写领头大哥了,呵呵……这人还真像大哥,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威武结实的像一块铁板。
“走,进城”,他大人一挥,冲身后的兄弟道。
城门盘查的甚是严密,当然了,细作也有可能假扮成商队掩人耳目,不过,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是奸细就不是奸细,根本不惧怕你盘查。
一炷香的功夫,守卫的兵丁方才把十四头骆驼,七个人查个水落石出,“去吧!沿着街道边缘走,莫要冲撞了行人”,兵丁还是很爱民的嘛!
辽东城,分东西城,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分,只不过是,徐北辰的元帅府在东区,贾良方的府官宅邸在西区,仅此而已。
十字路口,领头大哥下了命令,你,赶着两头骆驼前往知府大人的住处,我,赶着两头骆驼去元帅府,这年头做买卖不容易呀!城里头若是有十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就得打点十位,一个都不能落。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堂堂的水师元帅,一代名剑徐北辰会是这般年轻,顶多是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不过,可惜的是穿上绒衣战甲的他霸气是有了,但昔日那轻松写意,笑傲风云,天马行空,仗剑千里的不羁与放纵已荡然无存。
领头大哥顿时有点扼腕之感,不过,他没有感伤,而是慢慢的褪去身穿的夹布长衫,“这件长衫里藏有一道密诏,至于,密诏的内容以及藏于何处,在下一无所知”。
手提长衫,左右翻弄,徐北辰红润的面孔透着一股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稳重,可不是嘛!野驴再野,你将它拴在石磨上拉磨,时间久了,野性也会消磨殆尽,何况是人乎?
“密诏再密,也得示人,本帅该怎么看,什么时候看?”。
“元帅恕罪”,领头大哥一抱拳,“这个在下也是一无所知,不过,元帅莫急,等元帅该看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破解长衫之谜”。
“何时?”。
“淮阴王陆锷风生水起时”。
王若语此刻正艰难跋涉在路途中,路,是一条上山的路,上山的路,我就不需要多描述了,肯定是不会太平坦。
可若只是她单单一人,身无外物,行走于这样的路,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可思议的是,她竟拉着一辆独轮车,车上还直挺着一个人。
上山的路,拉着车,车上还有人,即便是一位力拔山河气盖势的男子,在这个状况里,或许也不敢轻易地喊出‘轻松’二字来。
所以,王若语感到很累,这个,可以从她尖尖的下颔滴落的汗水看的出来。
汗水?为什么一定是汗水,而不能是泪水呢?柔弱女子不都爱流眼泪吗?
这是个常理,我不敢抬杠,但唯独要除了这一次,因为这一次,我注意观察过,甚至用指头蘸试,尝过,那水是咸的,且浓度极大。
上山的路中,少不了石头石块,而拉载重物上山,人大幅度使力时,肯定是要猫腰低头。
所以王若语一时不察,独轮车的独轮,撞在了石块上,一块不算大的石块,这一撞的必然结果可想而知,车子定会颠簸,但也不会颠簸的多么猛烈,毕竟石块不算太大,只要车夫的两手有差不多的力气,车子或许翻不了。
但你可以猜想到必然的结果,却绝料不到必然结果中牵扯出来的偶然。
一株带着尖利细刺的篝藤,在车把手倾斜的一刹那,竟然伸出一只胳膊,拽住了王若语的衣衫。
衣衫和她脚上的花边鞋一般,都是颜色鲜艳,花枝招展,但这两样东西,再怎么颜色鲜艳,花枝招展,在男人眼里,也是不及她闭月容姿的万分之一。
三伏天里,人们着衣都很单薄,所以,篝藤尽管只是轻轻一挂,但王若语也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
前文刚刚说过,只要车夫的两手力气差不多,车子估计翻不了,同时,我也坚信王若语既然能一路把车拉上来,两手的力气肯定能控制住车把的平衡,除非她此刻已经是精疲力尽,否则……
然而,结果是车翻,车上人倒地。
好吧,让我们回过头,来看一看车翻人倒地的细节。
独轮车遭遇石块受阻,车把猛然一颤,王若语赶忙咬牙使力,但刚一使力,忽然发觉篝藤挂住了衣袂。
如果这刚使上的力气,能够压制住车把,便也罢了,可惜它不能,还需要加大,方能稳住车子,可一加大,身子就得有大的摆动,身子一摆动,锋利的篝藤就会毫不留情的刮破她那颜色鲜艳,花枝招展的衣衫。
所以,为了不勾破衣衫,她选择了放弃,两手松开车把,又及时的蹲下身子,就这样,车翻了。
我第一时间很想单方面的去解释,原谅王若语是因为两手精疲力竭,不得已的放弃,但是,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骤然改变了主意……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我的观点不能一概而论,你也可以理解为,穷人家的孩子抠索,惜物如命。
就在车翻人倒地后的时间里,我不敢说这段时间有多么长,但它已经足够让王若语从容,谨慎,小心翼翼的把挂在自己衣袂上的篝刺拨开。
而,在这个时间段里,由车上滚落的人,哦!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头哀嚎了三声。
三声简简单单,实实在在受不了疼痛的哀嚎,可王若语竟然连头也没抹一下,就那么若无其事,轻之又轻地拔着身上的刺。
是忘却了吗?也许是吧!拔完刺后,她方才……
“爹……”,王若语开口,只喊了一个爹,喊完爹后,也不问问伤到哪里没有,便蹲下身子,攥着老头的两支胳膊往自己身上背,原来两人是父女关系。
老头将稀毛的脑袋扎紧地面,死命的挣扎,看意思是不想让女儿背,“语儿,语儿,把爹……扔下吧!这里山清……水秀挺好的”。
“不……”,王若语汗渍下的神色十分的坚毅,“女儿怎么能丢下爹爹呢?”。
“哎吆吆……!”,老头又惨叫了一声,可能是被王若语扯拉疼了,“爹……身子……疼啊!”。
“那语儿轻一点,慢一点,爹”,王若语终究开始语音颤颤,泪花点点了。
“不……语儿不要再费力气了,爹不想活了”。
“不许乱说,爹,语儿说什么夜不会让你死的”。
老头晃晃脑袋,“爹卧床不起,抱病三年,实实把闺女害惨了,为了照顾爹,你硬把自己变成个小子,还推掉了所有登门求亲者,爹不想再连累你了”。
“爹不要乱想了,那些人都非真情实意,语儿如何能嫁呢?”。
“这都怪爹爹呀!”。
“怎么怪得着爹爹呢?”。
“如何不怪爹?你的心思,爹明白,可谁愿意娶个媳妇还带上一个花钱的药罐子累赘?”。
“不说这些了,爹,我们走,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咱,哪还有钱治病呢!闺女”。
提到人人都爱,人人都犯难的钱,王若语的手,忽然一慢,“到了……海郎中处再说吧!”,说完丢下老头的手,到一边把车子支好,又垫上稻草。
上山再下山,天已近黄昏,医馆内,海郎中如慈父一般地盯着王若语。
“闺女,你爹这病不用再医治了”,两人的关系,早已经因王老爹的病而滚瓜烂熟,所以海郎中说话,也就没有委婉,“拉回去,说不定在今晚,说不定在半路……”。
王若语抿抿嘴,“多谢海大夫,今日的诊费若语又……”。
“不计较这些,闺女”,海郎中一摆手,转回柜上,再出来时,手里提着一小包草药,“这是止痛药,回去煎了,让你爹服下,免得他多受罪”。
王若语赶忙两手往外推,“不不不……若语断不能要”。
“拿着,拿着……”,海郎中皱着眉头,将药强塞到她手中,“放心吧,这不是交换条件,老夫是被你的孝心感动了,至于,你跟我儿的……既然你不愿意,从此便也不说了,不说了”。
王若语噗通跪了下去……
“别呀!闺女,你这是作甚?”,海郎中急忙去扶。
可是扶着扶着,王若语已经强行给他磕了两个头,“海老伯对若语的大恩大德,若语一定铭记在心”。
“闺女,言重了,快请回吧!天马上要黑了,哎……你回去要上山,不如叫生子送你一程可好?”。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王若语连连摆手。
基于她与海生的尴尬关系,海郎中也不再勉强,“那闺女就请回吧!”。
王若语一走,海生便打里屋出来了,海生是个不错的青年,知进退,懂礼节,人也生的不丑,不晓得为何,王若语就是不愿意跟他结亲。
“爹,我要不要暗地里跟着,在她需要帮忙时帮一把?”,海生道。
海郎中一边整理药材,一边道,“不要了,你若跟着,她会以为我们对她有企图的”。
“可是,我有点不放心”,海生立在门边,注视着王若语远去的方向,一脸淡淡的愁容。
“来来来……生儿”,海郎中丢掉收拾了一半的药材,“爹告诉你,你的担心纯属是多余的,王若语没有你想象中那般的柔弱”。
“再不柔弱,又能坚强到哪里,她终究不还是个女儿家?”。
“女儿家?不错,王若语是个女儿家,可她不是一般的女儿家”,海郎中道。
“是啊!”,海生痴痴的笑了,“整个凤川县也寻不到她那般漂亮的女儿家了”。
海郎中朝海生头上拨拉了一下,“臭小子,就晓得漂亮,爹的意思是……你看,王屋村到镇上要翻过一座大山,王若语的爹又是一病三年。
三年里至少每十天,她要拉着她爹来一次镇上进行拔罐针灸。
她才多大?十五岁而已,拉着独轮车上山下山,生儿,爹不让你拉,就让你想象一下那个滋味”。
海生咧了咧嘴……
海郎中继续,“可王若语三年里从来没有叫苦叫累过,这份坚强想想都觉得可怕,再者,便如你刚才所言,她又生得像个仙女,整个暮山镇出了名的标致。
据听闻,咱们镇上有多少豪门世家,曾向她提过亲,都被婉言谢绝,她言说是要照料她爹,不愿早早嫁人,其实呢?其实还不是看不上人家”。
“也不是全看不上,主要还是因为她有个病爹,不过,还有更离谱的,咱镇司耿大人,他儿子在外地读书,根本不在暮山,可他竟然去提了两次亲”。
“所以,你就不要再惦记她了,这种女子非我们小门小户所养的起的,她这种性格的女人,这辈子,要么大富贵,要么遭人弃”。
“我清楚自己的长相配不上她”,海生有点沮丧地道,“能配得上她,她也看得上的的,估计……也只有像暮山村慕容殇那般的俊美男子了”。
“那慕容殇生的俊朗又如何?”,海郎中笑道,“他俩都是我们医馆的常客,近在咫尺,可几年来却没有擦过一次肩,碰过一次面,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没缘份”。
说的好,缘份这个东西,虽然牵扯到复杂的前生今世,但说白了,其实也很简单,它并不会因彼此距离近,身份般配,朝夕相处而容易产生,也不会因为两方距离远,地位悬殊,彼此分层而虚无飘渺。
它只是人物,时间,地点及事件四者紧密契合之下极其简单,又不牵强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跟天南地北无关。
就像慕容殇偶遇王若语,刹那间擦出火花一样,完全忽略了年龄段的差距,正是人物,时间,地点,事件四者合作的结果。
时间——黄昏,两个互不相识的人相遇在地点——山间小道,事件起因——王若语拉车载人上山十分吃力,慕容殇契机相助。
一帮之下,动作有了,话有了,眼神就更不用提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协调,仿佛犹如,吃饭就得用嘴,出气就得用鼻子一般的应该。
但,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说,我曾经也帮过人,焉何没有这等福气?
也可能会咒骂于我,简直一派胡言,若非慕容殇生就俊美,仅凭他搭把手,帮忙推下车子,王若语便会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没有,我可以负责任的回答你,我没有胡言乱语,因为,你忽略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缘份相撞,光具备以上四个条件是不够的,它还需要对的时间,对的人。
王若语此刻,是她此生最累的时候,独轮车的背带勒破了她的肩膀,山间的石砾刺穿了她脚下的鞋,板车上,冰凉僵硬的父亲打碎了她柔弱的心。
眼下,莫说是好看的慕容殇了,便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王若语或许这会儿也不再嫌弃,也会把臻首投过去靠一靠。
而,慕容殇恰巧是一个,孑然一身,想老婆想到发疯的穷小子,如此工整的弯刀对瓢,想不成就一桩美好姻缘都难。
天启五年冬月二十,慕容殇,王若语二人喜结了连理。
海生说,新娘子真漂亮,方子也说,嫂子美的吓人,美的惨绝人寰。
慕容殇不相信,因为作为朋友,方子跟海生说王若语美,也许是一种讨好,奉承,不足以采信。
但,小霞说了一句话后,慕容殇便确信无疑了,小霞是张嫂的小女儿,今年五岁,她拽着她娘的衣襟说,娘,王家婶婶是画里的嫦娥。
跟着,慕容老爹也承认了众人的说法,不过在漂亮之外,他又添加了一些,我家儿媳妇不光美,而且还有温柔,大方,孝敬老人,和邻睦居等美德。
婚后的日子……
“爹,您老人家不要坐在花树下,南来北往的风会将花粉吹落,吸入鼻孔,沾上肌肤您会不舒服的”。
“好……好的,闺女,爹不坐就是,爹出去走走”。
“也好,不过请先等一下,爹爹”。
王若语奔回堂屋,出来时手里拎了一件外套,一件黑色补丁摞白色补丁,白色补丁又摞兰色补丁的外套。
望着它王若语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春寒料峭的,您老出去得加件衣服”。
老爹胡子眉毛一起笑,“好嘞好嘞!”。
“那爹爹慢走,记得回来用饭”,看着须发如霜,衣衫褴褛的慕容老爹,王若语心如针扎,说完赶紧转过身捂住了嘴巴。
“对不起爹爹,若非是我的到来,这个家不会过的如此惨淡,我……”。
“闺女说哪里话呀!若不是你嫁给殇儿”,慕容老爹指了指,篱笆院里的三间茅草房,“这……这如何能叫一个家呀!爹要感谢你呀!”。
这一组是王若语在春天里跟慕容老爹的真实生活写照。
慕容殇?你问慕容殇去哪里了?哦!他去凤川了,为了生活到凤川做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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