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抛夫弃子
时光如梭,转瞬之间,王若语回到暮山村老家已有半月,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五天内,慕容殇终于体会到了一句话的真正精义。
那句话出自王若语之口,原词是,“我随你回去,但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悔,慕容殇倒是没有,不过,他彻底崩溃了,回到家的王若语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不哭,不笑也不闹,什么事都不管,也不问。
例如,倒地的油瓶,油流满地,她不扶,晾晒的被褥,逢着落雨,她也视而不见,到了饭点,慕容老爹殷勤的做好饭,叫她,她不应,送去,她不吃,留着,她给倒掉。
什么?你问我,难道她不饿?她当然饿了,她只是不吃慕容老爹包括慕容殇做的饭,她要自己生火燃灶,而且,什么东西好吃,贵重就吃什么。
家里若没有,便伸手找慕容老爹要钱去买,倘慕容殇阻拦,她便摔东西。
然而,她做的这一切,还不足以令人崩溃,令人崩溃的是,打第一天回来,第一夜开始,她就把慕容殇从房间里赶了出来。
慕容殇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有正常的需求,可她疯也似的不管,床头放把剪刀,随时以死相逼。
慕容殇说,我不碰你,我只是睡觉。
不行,否则,我便死给你看。
无奈,慕容殇只得在老爹的屋里,搭了一个地铺。
就这样,将将就就,凑凑乎乎地过完了十五天,第十六天战争爆发了,原因十分的简单,王若语花光了慕容家的全部钱财。
钱财用尽,她要走,死活要走,不管有多少乡里相劝,留下吧!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看破碎的慕容家,也要看看可怜的慕容昭。
王若语摇头,无动于衷,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正咿咿呀呀伸着小手要她抱抱的慕容昭,拎起早已打好的包袱像贼一般的要夺门而出。
老爹心在滴血,他舍不得这个闺女呀!肝肠寸断下上前想……,不料,刚一近身,还未开口,王若语的一个扑棱,手掌甩在了他皮包骨的脸上……
混账,你敢打我爹,慕容殇怒不可遏,怀抱着慕容昭冲上前去,一只手抓住了王若语的胳膊,但,抓是抓住了,任慕容殇万般咬牙切齿却也舍不得用力……
放开我,放开我,像那日清明节扫墓一般,不,似乎更胜一筹,这一次,王若语不但用上了撒泼打滚,而且还配上了声效,狮子咆哮般的声效。
吓得众人纷纷捂耳朵躲避退让,不管了,不管了,就在这时,沈略说了一句,“慕容哥,这种女人还要她做甚?随她去吧!没有女人像我一样也能活下去”。
是啊!她不爱我了,我留她何用,罢罢罢,慕容殇一闭眼,滚滚泪落,手不由自主的松开,可就在这当,王若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红红的,长长的指甲,像一道利箭闪电般划过慕容昭白嫩的脸颊……
顿时,一道血渍在慕容昭小脸蛋上慢慢的渗现,“哇……”,慕容昭大哭起来,可他还是张着两个小爪子想要妈妈抱,叽里呱啦,含糊不清,撕心裂肺的学语分明喊叫的是娘,娘……
可,王若语就是充耳不闻,请大家谅解,这不能怪她,因为她的哭叫声似乎已经压过了她儿子的哭叫……
众人开始抹泪,有一两个甚至大声哭道,“真没人性,别让她走,别让她走,她要死也要死在暮山村”。
腾,王若语立了起来,在众人还没癔症过来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的人已冲出屋外进入灶房,不一会儿她又打灶房里出来,手里拎了一把菜刀,冲着众人吼道,“谁不让我走,我今天便死在谁面前”。
“哎呀!我的脸被你丢尽,王若语你去死吧!”,慕容殇抱着慕容昭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真真没想到,一向贤淑,温和的王若语竟会如此的不可理喻,妇德不检。
“是你逼我的”,王若语大哭一声,手中的菜刀就要抹向自己的脖子……
“不要啊!闺女,闺女……”,慕容老爹从人群后挤了出来,拼了命地奔向王若语,却一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脚,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旁边的人赶紧去扶,老爹不让,他老泪纵横的看着王若语,“不要啊!闺女,爹……让你走,让你走”。
“那好……”,王若语咣当丢下菜刀,“我信您老人家的话”,说完也不管老爹,拨开人群要回屋拿包袱。
慕容老爹自个爬起来,追了上去,悲痛万分地道,“好,既然你执意要走,那么慕容家也就不再强留,但,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清晨可好?”。
“不,我此刻便走,一刻不留”。
慕容老爹火了,“你如何就不肯多待一晚?慕容家到底哪里亏待了你?”。
“不……不……不……我要走,我现在就要走”,王若语像入了魔道一般,彻底颠覆了往昔的淑女形象,变成了一介泼妇。
“爹,让她走,不要再强留了”。
“爹,爹……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呢?起来,起来呀!快起来呀!”,慕容殇一手将慕容昭放于饭桌子上,去搀慕容老爹。
饭桌子的面,应该也不算太小,应该够慕容昭躺的,但你莫要忘记了,他此时已经是个一岁半大的孩子,已经不是一个不会动,放哪便在哪的物件了,如此看来慕容殇大概没有多少思维了。
慕容老爹跪倒在王若语面前,众人不由得一阵心寒,“闺女,爹求你了,看在昭儿的份上,你就留下吧!”。
王若语也扑了过去,还算她有点良心,不过,她没有拉扯,搀扶,而是,也双膝跪下,不住的对慕容老爹磕头,“爹,您折煞若语了,您快起来,起来呀!”。
“不,闺女,你不答应留下,爹便长跪不起”。
“爹,求求您,不要再逼我了,不然我会疯的,我会疯的爹,爹……”。
“闺女……”。
“王若语,哪个逼你了?你还算是个人吗?”,慕容殇伤心欲绝下,怒火再难压抑,大叫一声道,我要杀了你。
吼叫中,迅速抬起右掌……
啪,慕容老爹照脸给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你要杀,便连我一块杀了”。
“爹……”,慕容殇目呲欲裂。
“你还大声叫?”,慕容老爹怒斥道,忽然他哎呀了一声,随着这声哎呀,但见他一张老脸顿时青筋抖立,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滚而落,经双颊到颔下。
“爹,您这是怎么了?爹……”。
傻瓜,还问什么问,老人家这可能是气急败坏之下,旧病复发了,众人都赶紧催促慕容殇快去镇上。
慕容殇背起老爹便往村外跑,王若语抱着慕容昭在后面紧跟,很难得,这是在家十六天来,她第一次碰慕容昭。
“可怜哪!,可怜的老爹,可怜的慕容殇啊!这,这王若语你说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丧失了心智?”,慕容殇一家人走后,乡亲们在背后议论道。
“什么丧失了心智,她王若语若是没了心智,她怎么不抹脖子?我看就是没人性”,沈略大声中止了众人的议论。
来到镇上医馆,海郎中顾不得问情由,急忙将老爹安放于病床,便下针刺穴,不一会儿慕容老爹便重重地吐一口气,悠悠醒转,慕容殇,王若语齐松了一口气。
王若语趋身靠近,神色带着慌乱道,“爹,您感觉好些了吗?您可不能有三长两短哪!否则,若语也活不了了”。
闻言,慕容殇心里冷冷一笑,像吃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真是一个虚伪至极,两面三刀的女人。
听到问话,慕容老爹微微睁开眼,微微摇摇头,又微微闭上眼。
“这是……?”,王若语问海郎中。
海郎中摆摆手,“老夫……先替他把个脉再说吧!”。
不一会儿病症出来了,海郎中道,“这次慕容老哥非旧病复发,此乃气血逆转,火湿相抗导致的昏厥”。
慕容殇稍吁了一口气,但旋即神色又转了浓重,因为海郎中还在不紧不慢地道……
“老爷子眼下在气,血,火,湿相冲之下,已经经脉大乱,虽然老夫帮他做了穿针过气,但,日后恐怕也不能再受刺了”。
慕容殇不自觉的瞟了一眼王若语道,“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跟我爹说”。
王若语什么也没说,抱着慕容昭便迈出了医馆的门。
“爹……”。
慕容老爹睁开了眼睛……
“我们放她走吧!放她走您老人家就不会受刺激了”。
慕容老爹用喉咙嗯了一声,嗯完后,把头扭向床的里侧,眼泪唰的流出。
门外……
慕容殇两手接过慕容昭,竟然叫了一声语妹,这半个月来,慕容哥做的不够男人,太小家子气,让你受尽了委屈,这里我给您赔个不是了。
王若语平静的瞧着他,没言语。
慕容殇又道,“说句心里话,慕容哥得谢谢你,你我之间没有聘礼文书,算不上夫妻,你要走,随时都可以无声无息的走,根本不需要征得我与我家人的同意。
可是你没有这么做,而是苦苦的哀求慕容哥放你走,方式,方式虽然,虽然,但毕竟算是一种尊重,算是给了我们六年的感情一个交代”,言及此处,慕容殇笑了笑,“所以今日我决定……决定,放你……放你走,还你一个海阔天空的自由”。
王若语神色差异了一下,“你当真要……放我走?”。
“这还有假?”,慕容殇强作潇洒。
“可眼下爹的身体……”。
“我能应付的来,你不消操心了”,慕容殇心里一暖,来了个以退为进。
可没想到,王若语却是极干脆地道,”好吧!谢谢你”。
慕容殇一阵寒心,声音都开始发颤,”不用谢,在外的日子若是觉得苦,慕容哥跟昭儿随时盼着你回来”。
王若语咬咬嘴唇,“不用了”。
不用了,三个字,再一次令寒心下的慕容殇气冲霄汉,但,他忍下了,只淡淡的说道,“你如此决绝,不给自己留后路,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后悔?”,王若语抬起头,望着如水洗一般的天,“即便后悔,我也不会回头,因为路是我自己选的”。
“好,那我便祝你前程似锦”,慕容殇咬咬牙,“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你,你我虽然已是陌路,没有了夫妻之实,但你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是昭儿的亲娘,我只盼你以后无论身在何处,有空的时候,多写几封家书挂念挂念昭儿”。
王若语昂起的头,垂了下来,蚊蝇似的嗯一声,“我会的”。
慕容殇别过头,仰起脸,拼命,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滑了下来,伸手入怀,摩挲着掏出几粒碎银子,“钱不多,你拿着做个盘缠”。
王若语探手接过,说声谢谢,但没有问慕容殇,这钱是哪来的,不问,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这钱是用大米换的。
“临走,不再看,看昭儿一眼?”,慕容殇道。
“不看了”,王若语把头抹向了一边。
慕容殇猛地闭起眼睛,他发觉,王若语已经不像是一个血肉组成的活人。
当夜,王若语在镇上的客栈住了一晚,而慕容殇爷仨在海郎中的医馆凑合了一宿。
翌日,天未破晓,慕容老爹和慕容昭还正在酣睡时,慕容殇便睁开了眼……
轻轻穿衣,轻轻下床,轻轻启门,再轻轻掩门……
可你动作再轻又怎么样?慕容老爹还不是醒了,醒了的慕容老爹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把怀里的慕容昭抱的更紧。
来到院里,慕容殇碰到了正在煎药,焙药的海郎中父子……
慕容殇笑说,“我透透气,海叔”。
院外的风很轻,很柔软,可慕容殇不想用情人的手去形容它,也不想去亲吻它。
甩开膀子,疾步如飞,往南而去。
到得“暮山客栈”,慕容殇径直走向柜台询问,店掌柜说,丁字号房的王姓客人,已经退了房。
慕容殇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了店掌柜的衣领,“她退房多久了?”。
“客观,你这是做甚?”,大清早就有人来寻晦气,店掌柜当然不高兴。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殇点头作揖,“我……我,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店掌柜还是有些不痛快,“她走的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慕容殇撒腿就往西跑,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可来到车马站转悠了三圈,车马站里已经没有了王若语的身影。
“语妹,你要保重啊!”,东南西北,慕容殇却不知该往哪方向相望,突然,心房一阵刀切,针刺般的疼,他忍不住蹲在了地上,“语妹呀!你好狠心哪!你不是说过,这辈子,不许慕容哥再娶,你亦永远不会再嫁的吗?你……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一番空折腾后,慕容殇失魂落魄地返回医馆,这时,慕容老爹跟慕容昭已经穿戴整齐,只等着他一起回家了。
“殇儿,我们回家吧!”,慕容老爹没有问他去了哪里,而是直接道。
慕容殇拿手掌搓了搓,不知何时已生出胡子的脸,“好,我来抱昭儿”。
“怎么样?生儿,爹没说错吧!娶到王若语那般漂亮的女人,并不是一件幸事”,海郎中凝视着慕容殇爷仨远去的落魄身影,跟儿子海生言道。
“您跟慕容娘子那么熟,昨日怎么也不劝一劝呢?爹”,海生是个心肠极软的孩子。
“爹如何不想劝?只是被你慕容哥拦住了不让”。
“慕容哥真是个好人”,海生叹道。
“是啊!不过,劝也是白劝,慕容殇与王若语虽成亲已数载,可却一直没有到官政开具定媒文书,王若语在慕容家就是一个外人,想离开,也许连招呼都不用打一个”。
海生摇摇头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有那么多夫妻,过的好好的而说散就散了呢?还有慕容哥都成亲六年了,为什么不去官政开具文书呢?”。
“有文书又怎样?”,海郎中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儿子,“生儿以为有文书在手,便能保证夫妻二人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你左右瞅瞅,只咱暮山镇西头,就有多少对?那可都是有文书约束的,还不是一样劳燕分飞?”。
“如此看来,感情真的是太脆弱了”。
“是啊!夫妻之间感情的维系,不是说用心对待就够了,它有时候更取决于一个缘字,一个钱字,就像慕容殇,他有什么错,不就是脾气有点急,家里有点穷吗?”。
“哎!”,海生凄叹一声,“不过,实不敢想像,一向贤良淑德的慕容嫂嫂,怎么会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如此的无情,如此的丧心病狂,不可理喻连亲生骨肉都能抛弃?她……她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海郎中摇了摇头,“爹看不见得,王若语虽然骨子里有着一种叫人反感的贪婪欲望,但她天生尤物,艳若桃花,哪个男子不为之着迷?视如珍宝?”。
“视若珍宝又怎样?那便是好日子了?算过的好了?我看未必,我看必定遭报应”,海生愤愤不平。
“报应一词,书上多有,可现实中多见吗?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哪!再说,感情中的两个人,离开的一方,并不一定是意味着错,品行不良,留下的一方是对,慕容殇是个好人,却不不见得是完人,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也许他真有对不住王若语的地方。
既然我们不能谴责离开方,同样,我们也不能单方面的认为,解除婚约后,可怜的一方就是好人,换句话说,解婚的两个人,多多少少都有错,都不能算是品行端正”。
“爹说得对,一个家庭的分崩离析,怎么能将错归加给一个人呢?难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好女子了?”。
海郎中拍拍儿子,“生儿千万不要望而生畏,这世间好女子还是十中占八的”。
海生嗯嗯,“若语嫂子抛弃慕容哥或许没法分对错,但希望她能不要忘了自己的儿子慕容昭”。
快要出暮山镇时,慕容殇忽然道,“爹,您身体不好,我们不如租辆马车吧!”。
“租什么车呀!我们哪还有钱?”。
“哦!那好吧!”,慕容殇头一耷拉。
慕容老爹深深地看了他几眼,然后把头抹到一边,眼泪又一次的把持不住,“殇儿,你心情不好,不如到方子那里去散散心”。
慕容殇抬起头,蓦然瞧见,慕容老爹佝偻的背,白发苍苍的脑袋,他……,“爹,儿子……对不起您哪!”,腿一软,他竟然跪了下去,可跪着跪着又像一滩烂泥似的,萎靡在地上。
“殇儿,殇儿,快起来,别吓着昭儿”,慕容老爹转过身,拱起腰去拉他,“若语走了,可咱还有昭儿要养活呀!爹老了,不中用了,但你可不能倒下呀!”。
慕容殇全身颤抖,把脸紧紧的贴在儿子的面颊,直贴得慕容昭以大哭表达他的不乐意,“可我……我的心好疼,好疼啊!爹”。
“爹晓得,爹晓得呀!”,慕容老爹拉不起儿子,干脆紧紧的抱住儿子,一老一少一小三代同堂,瞬间哭作一团。
回到家,打开门,慕容老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院子里便已经堆满了人——暮山村的左邻右舍。
张嫂发了第一言,“王家妹子……走了?”。
嗯,慕容老爹点点头。
许申开口第二句,“慕容跟去了?”。
没有,慕容老爹摇摇头,他心情不好,我让他出门几天散散心。
“应该的,应该的”,第三句由旺子接了,“他俩一向很好,很少红过脸,王若语突然间走了,换做是谁一时也接受不了,要是两人平时一直闹别扭,感情不和,日子没法过,一个人突然走了,另一个人有心理准备,倒也不至于太难受”。
第四句是于老头,于老头比慕容老爹小几岁,“慕容老哥,殇子不在家,若语又走了,你可不要多想,得千万保重身体呀!我那几个钱你不要放在心上,啥时候有,啥时候再给”。
于老头刚说完,于言刚要说话,慕容老爹刚要撇撇嘴言谢一句的时候,院子里却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是啊!是啊!我的也是,我家的也是……”,的声音。
慕容老爹的老脸不由得一阵火辣,干瘪的嘴唇一阵颤抖,“多谢各位乡亲的理解了,请大家伙放心,我慕容正便是拼掉这条老命也会将欠的债尽快还清”。
于老头脸一红,“老弟不是……”。
慕容老爹拍拍他的手,“,晓得,老哥晓得,理解……”。
“爹,您说什么话呢?”,于言用手扯了一下于老头,“回家去吧!还有……各位乡亲,各位乡亲都先回去吧!别吵着孩子”。
于言在村里虽然是晚辈,但和方领空一样,说出的话,一般人都会听。
“大侄子啊!”,众人一走,慕容老爹的伤心再不能抑制,一下子软倒在地上,“慕容家的天塌了呀!”。
“老爹……”,于言鼻子一酸“不至于呀!不至于呀!老爹,不是还有乡亲们吗?地上凉,快起来吧!”。
“为什么?为什么?慕容家对她王若语不薄,她为什么呀?”。
于言接过熟睡的慕容昭,又把慕容老爹扶回屋坐下,道,“老爹不要难过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上古律法也管不着啊!况且咱暮山镇也不止慕容哥一人有此遭遇”。
“天哪!难道上古国就任由一个个女人随随便便丢下自己的骨肉,而没有办法?”。
“老爹偏见了,不光女人,男人也不少,别说慕容哥与嫂子没有律法婚约文书,便是有,我们也治不了罪,不过,虽然不能治罪,但可以追究责任”。
“追究责任?”,慕容老爹抹一把眼泪,“怎么追究?追究什么责任?”。
“抚养孩子的责任”,于言道,“虽然慕容昭属于私生子,但上古律法规定,私生子和律法内生子一样受律法保护,通过官府,王若语必须承担慕容昭的生活所需”。
“侄儿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状告王若语?”,慕容老爹一喜,但很快又脸一哭丧,“便是老爹我同意,估计慕容殇也不会同意,他是最重感情的,况且,这几年若语也不曾有愧对过慕容家”。
“慕容哥我了解,侄儿我也不赞同你们状告嫂子,男子汉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养自己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再者,我们也不能把路堵死,将事做绝,万一嫂子还回来呢?”。
“对对付,老爹我真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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