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物：

路西法：过客，情报贩子，散塔林会干部，嗜酒如命，不折不扣的狂徒。道具：斗篷，面具，酒瓶，魔鬼的角。

伊维尔：地头蛇，情报贩子，散塔林会干部，拜尔的牧师，双面间谍。道具：皮甲、匕首。

高级打手

魏特伦：曾在伊维尔手下服役，后来与其一起堕落。

杰克：曾在伊维尔手下服役，对其惟命是从。

低级打手

盖格：被秒杀的杂兵。

亚伦：被秒杀的杂兵。

难民

诺姆：小人物。

诺摩尔：小人物。

比托依：为了自己可以不断地出卖自己所处势力。

卡里奇：一个高尚的年轻人。

伊尔拉夫恩的领导者：无名，小人物。

酒保索尔：实力强大，技艺精湛，似乎不仅仅是一个酒保。

老板：酒馆老板，有许多故事。

半精灵游侠：竖琴手联盟的一员，反间谍小组。

刺客：尾随土元素裔过来。

闹事酒客，铁头娃，多穿点，注意安全着地。

服务生：老板的手下，手脚不干净。

闲人酒客若干（群众），在场内随意地闲聊，模拟真实环境，但请小声。

第一幕：堕落的凡人

冒烟布景。

四个难民背着袋子（塑料袋）快速跑动，喘气。

很快，诺姆摔倒（跪倒）。

比托依、卡里奇看了一眼，继续跑。

卡里奇：（回头）弗拉基米尔，我们真的不用管吗？

比托依：（张皇）你想让妻儿担心吗？还是你能把他背起来跑？

卡里奇：（回头）好的吧。我知道了。

诺摩尔停下。

诺摩尔（伸手拉起诺姆）：你没事吧。

诺姆（大口喘气）：不行了，我累了。你先走，让我休息一下吧。

诺摩尔（拉着诺姆，欲走）：不能停、不能停。（沉重）停了就会死。

诺姆：可是我已经跑不动了。别管我。我一个人要躲也方便些。

这时，一把匕首飞过天空。穿着皮甲的伊维尔从后面追上来。两个人（魏特伦、杰克）紧随其后。

因为匕首擦着他飞过，诺摩尔吓坏了，手里的袋子都不要了，忙不迭抛下，翻身就要跑，却被自己绊倒，几乎要摔在地上。

诺姆勉力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住。

伊维尔：（戏谑）真是令人感动的情谊啊。怎么不跑了，小家伙？（忽然气愤）呵！太阳神的子民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这就跑不动了，啊？跑啊，你倒是跑啊！（怒吼）

诺摩尔闭上了眼睛，似是放弃挣扎。

魏特伦:（走一步上前，躬身）大人，请报上说有四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两个漏网之鱼。在下担心他们漏出去了，平添麻烦。

伊维尔：（计划通）哼哼。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说。（挥挥手）你们，立刻追上去，把他们抓回来。这种小事，没问题吧？

魏特伦、杰克：（异口同声）是的，大人（跑开）。

诺摩尔：（悄悄四望）就是现在！（冲上去，鲁莽地一拳打出）

诺姆紧随其后。

伊维尔：（接住这一拳并后跃，退开一段距离，微微躬身，咧嘴）小家伙，真是让人遗憾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高举右手，握拳，念咒）

熄灭部分灯光，然后立刻再次打开，诺姆、诺摩尔慢动作前行然后倒地。伊维尔打了个响指，随后诺姆、诺摩尔原地弹动一下，机械地爬起。

几秒后，魏特伦、杰克押着比托依、卡里奇回来。

比托依、卡里奇:（垂头丧气，双手负在背后）

比托依：你们也被抓住了么。

卡里奇：可恶！

诺姆、诺摩尔张大了嘴，一脸呆滞，却是不回话，像是被玩坏了。

比托依：他们脸色不太对。有点儿发青？

卡里奇：居然亵渎死者，你们就不怕……

杰克踹了卡里奇一脚，随后魏特伦踹了比托依一脚。

比托依、卡里奇倒地。

卡里奇：你——

魏特伦：闭嘴！让你说话了吗？我流过的血比你吃过的酒还多！

杰克：（嘲讽）呵，瞧瞧这些愚蠢的年轻人啊！活着总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今天担心饭吃不好，明天担心找不到对象。死亡是一个终将到来的节日。眼睛一睁一闭，一了百了。

卡里奇：那你怎么还活着？

魏特伦：毕竟，人死了之后就少了很多乐趣。天国固然安康，可是缺乏刺激。深渊地狱虽然是放纵情欲的好地方，但也可能陷入极致的苦痛之中。只有现世，最为美妙。你们说，我讲的对不对呀？

比托依、卡里奇面面相觑。

卡里奇:我承认你说的不错，可这阻挡不了我们保守秘密的决心。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眼神向比托依示意）但愿我们在天国相见。

比托依低着头，不说话。

杰克：（目光闪烁）呵！你们对死亡的恐惧竟也抵不过信仰的虔诚。这就让我们很是难办。为什么要自找苦吃呢？（抓住比托依的头发）

比托依：为什么？不是我啊！

魏特伦：（微笑）瞧瞧他们两个的蠢相吧。死了的人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只要一个念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杰克:（放下比托依，行礼，向右摆手）大人，您请。

伊维尔：（按下无名指，让诺姆诺摩尔爬过来，压住比托依卡里奇）事实上，你们还有一种选择。

卡里奇:别听他说！

杰克：（粗暴地）看来要我把你的嘴封上了，无名英雄！嘿嘿！

伊维尔：（轻柔地）看着我，好吗？

比托依畏缩地抬起头。

伊维尔：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哦。交易，你清楚的吧。将你的灵魂交给我，我让你获得生还的机会。你不说，我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等你回去，你就成了大英雄！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仰头）哈哈哈哈——（缓缓垂下）你，想好了吗？

比托依：（挣扎了片刻）大人，我——我愿意！

卡里奇：你疯了吗？（打了比托依一巴掌）出卖灵魂的结果，你也不是……

比托依：（愤怒、疯狂）命都要没了，还管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再说了，就算你硬气地死了，你的灵魂就能得到解脱么？我们忍辱负重活下来，不也是为伊尔拉夫恩留下一线希望么？你呀……你……（渐渐平静）

伊维尔：好家伙！真是计算清晰、利害分明！（伸手拖住比托依的下巴）我很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

比托依：比托依，我叫比托依，大人。

伊维尔：在心中默念，“您是铁与火的大公，所向披靡的先锋，天使的头颅悬在您的腰间，炎魔的血液是您的甜点，您是巴托的铁壁，我们伟大的主啊，阿门”。

如果你受到了主的恩典，你就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比托依：（沉默许久，突然暴起，手经过卡里奇的脖子，假装透过，然后抽回，在卡里奇倒下后继续沉默片刻）我已经是你们的一份子了。

伊维尔：真是上道啊（轻笑，随即严肃），比托依，我们是隐秘的，不可宣告的。你回去之后，尽管编造如何从我们手中逃出的故事，我们会让你所说的成为真相。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你的才能。（将匕首交给对方）另外，我们希望你能为我们取来那件宝物。

比托依：（接过）定不辱使命！（下）

杰克：我感觉他不太可靠。

魏特伦：我同意你的观点。

伊维尔：呵呵——至少，他无法轻易违背他自己的誓言。这就够了。我们也不指望他能做什么。这次任务是对他的考验，他成功了当然好，失败了也不会怎么样。你们不必心怀芥蒂。

魏特伦杰克：（齐声）明白！

第一幕收场，熄灯十五秒。

第二幕：黑暗的使者

开幕时舞台全黑，隔十秒钟，渐明，有水声。

灯光打在中央。同时展现暴雨（可考虑在四周的阴影中泼水使地面出现积水）。

半精灵游侠入场，同时灯光前推，使其半身在阴影中。

半精灵游侠（忽然蹲下，检查地面）：有足迹……人类……

张弓搭箭，巡视一圈，立定数秒，灯光随之固定，然后他隐入阴影中。

再过十秒，杰克带着两个人（盖格、亚伦）戴口罩持武器（如木质太刀）上场，走入灯光下。

盖格（低头看了看地面，突然停住）：讲真的，我有点慌。

亚伦（原本缀在后面，继续走，但减速了，最后停在盖格背后）：怕啥，昨天不是一点事都没发生？盖格，你怕了？

盖格（抬头，前迈一步）：胡说！我怎么会怕！

杰克（也停住了）：小子，那你刚才说了什么？还是你发现——

盖格：我是说——（忽然面色大变，十分惊恐）那——

一支箭掠过（声音特效，方向对就行，乱射）。

亚伦和杰克（来不及反应）：什——！？（做捂住伤口状，软倒在地）

盖格东张西望，后退几步，丢下武器转身跑。

灯光移动或大开。

半精灵游侠重新入场，拦在盖格的前方，一脚将其撂翻（可假动作）。

盖格一手撑地，一手伸向半空中，胡乱挥舞。

半精灵游侠（走上前，踩在旁边，视觉位错）：愚蠢的人类啊，回答我的问题！命和钱，哪个更重要？（抑扬顿挫）

灯光灭

过半分钟

放背景音乐《狮王之傲闪金镇》，群众演员开始闲聊。

十秒，灯光亮起，全开

左侧是一个木门框架，（可选择）半隐没在阴影里。

舞台中间是一组半圆形的长桌（可以强行拼接），上面摆着几只酒杯。后面有一个小柜子，里面放着许多饮料。老板正在坐着调酒。一些小桌子和椅子散乱地分布在四周。几个闲人正在饮酒。

老板（手一抖，把酒瓶勾起，但还是多倒了点，颜色略微变化）：娘希匹！这天气鬼见了都要发愁。可怜我这半老头子，竟得了风寒！

一个客人（醉了，抬起头，脸红彤彤的）：老板！唉声叹气的做什么！嘿嘿嘿——你不快乐吗？那就喝酒啊！酒是我最好的朋友……（突然色变）喂，把酒拿来！我要冰酒！欢乐谷的冰酒！兰达尔?摩恩把这些好东西藏了这么多年……

老板（摇了摇头，也不发怒，内心）：我历来看不起这些浑人，到头来还不是……（转头）客人，你可买得起冰酒？

那个客人（拍桌子）：做什么！拿酒来！酒啊，我的酒呢！？

酒保（正招待一个客人，把酒杯放下，给老板使了个眼神）

老板（默不作声，比了比手）

酒保走过去。客人忽地起身，似是要动手。

酒保（抓住客人举起的手）：你还有钱吗？

客人（怒了）：马勒格巴兹！要钱没有，要——

酒保手指轻轻点在客人的额头上。客人张大嘴巴，眼神逐渐涣散，向后倒下。老板轻咳一声，酒保把倒下的客人抬起，丢到门外。他优雅地走回来，拿起客人的杯子，过水清洗，随手倒在地上。然后就拿了一块布开始擦拭。

剩下的闲人受了惊吓，闲聊的声音小了许多。

过了几秒，老板收起酒瓶离开了，进入内房。

十五秒后。

雨幕中，撑着油纸伞的行人踏着泥泞，来到了酒馆外。高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孔。

收伞，甩水，将伞束起。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这里做动作，因为门只有框）。

酒保（瞥了一眼，内心）：来人穿着普通的蓑衣，虽然打一把油纸伞，但应该不会是富贵人家。我且等等看。

里面的客人们看了一眼新来的，打量一番，见他穿着普通，又继续各自的话题。

来人（走到柜台，抛出一个铜币，问道）：请问，有没有一个自称‘全员恶人’的男人来过这里？

酒保（依然在擦拭杯子，好像这么做可以凸显他的专业性，为酒客的体验增分）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太无聊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摸走那枚铜币，施舍似的答道：有，在106室。（抬头）不、不过他给了我一个金币。

在说到金币时，酒保加了重音。

（需要注意表情，抬头的一瞬间震惊慌乱，杯子几乎掉了）

来人（呵呵一笑，敲敲桌子）：我以为那一个金币就够满足你的胃口了。（又放下一个金币）给我把好风了！等我走的时候，给我取一个面包。（响指）别吃得太撑了，反而忘了做事。

酒保（再次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先生，谢谢你的慷慨。不过，人总是不会满足的。（自嘲一句，又继续擦拭杯子）

来人穿过一张又一张桌子和一群群陌生人，来到所谓的106室。

切换场景，门框不用动，把散布的桌子撤掉，立起来当墙壁。留下一对拼起来。四个椅子摆在四面。一个人坐在正对着门的那一面。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用木板围起来的小包间，没什么隔音效果，只不过做做样子，看起来更私人一点，好通过大厅里的那些人显出不同。毕竟，总是有人喜欢与众不同的。

（灯光特写）一个穿着皮甲的伊维尔靠在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的大风衣挂在小包间门口的支架（立起来的桌子）上，上面还有未干的水渍（正是之前那人）。

听到人来，伊维尔的耳朵动了动，睁开了一只眼睛，瞟一眼，闭上，然后又睁开另一只。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睁开双眼。

来客敲敲门，入场。

他打了个响指，小包间里爆开一团烟雾。

伊维尔（原地扭了扭头）：魔法伎俩，你什么时候学了那些玩意儿。

来者（嘿嘿一笑，揭开斗篷，露出岩石似的皮肤和角）：我有巴特祖的血脉，什么时候学会都不奇怪。

伊维尔（重新坐下）：好的吧，（斜眼笑）你的父母真厉害。

来者（脱下斗篷，从斗篷里取出一瓶状态奇怪的液体，攥在手里，坐下，然后把斗篷抛到一旁的地面上）：这衣服怪碍事的。讲真的，我很讨厌这种天气。

伊维尔：（摊摊手）没人喜欢雨天。（把手指向那瓶液体）所以——这是什么？

来者（打开了瓶盖，一股刺鼻的酸味冒了出来）：杜松子——

伊维尔（把头退开，却还是会闻到，就捂住了鼻子，身体带着椅子往后退了一截）：酸味？真是糟糕的味道！嘿，好熟悉——哦，我记得它！

来者（毫不在意，闷头喝一口，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眼里流出了泪水）够劲（感慨一声，长叹）味道像硝酸，就是这么刺激！

伊维尔（双手环起）：你是路西法，你当然厉害。对你来说，普通的烈酒简直没有味道。

路西法（拿出了一个小量杯，用麦酒洗了一下，满上了杜松子酒）：你最近没事情干吧？

伊维尔：（严肃）扯淡！

路西法（坏笑）：好好好，你很忙。喝一杯，告诉我你的感受，然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钱德勒镇有新消息。

听到秘密，伊维尔没有犹豫，一口干。

路西法（继续坏笑）：怎么样？

伊维尔：喝下去的时候，就好像后脑勺上挨了一棍，接下来，胃里涌起了灼烧感。……你确定你给我喝的不是真的硝酸？

他的表现还要夸张，喝完之后，就大口大口地灌矿泉水，眼泪止不住地流（用手半遮住眼睛滴眼药水，可选择不做）。

路西法直接拿起瓶子闷了一口，越喝越兴奋，也不再流泪了。

路西法：嗝呃，呵呵。感受过刺激之后，世界看起来更愉快了。我就，就大大方方地，告诉你好了……（招招手，两人交头接耳一番）

伊维尔（反复翻看新到手的情报书卷，往桌子上砸一拳头）：你是说德尔那个没用的懦夫把事情搞砸了？还自己死在了那里？（间隔数秒）好吧好吧，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他怎么能这么傻？！

路西法（依然在喝）：我——咕噜——并不觉得奇怪。他舍不得那个武器大师，好歹发展了这么久，要是没能把他拿下，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而那个武器大师的信仰可不怎么坚定。他能叛离翡翠君，自然——唔呃——也能叛离主君。

伊维尔：路西法，总感觉你在讽刺我。

路西法：呵呵，你要这么觉得就这么觉得好了，我无所谓。

杜松子酒喝的很快，现在只剩下一个空瓶子，土元素裔仰头倒了一倒，没有，很难受。他刚才干完最后一口的时候，总还有一种没喝完的错觉。

路西法：应该还有一点……喔！喝完了。又喝完了！伊维尔，我要走了，这里不是能够久留的地方，你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我了。

路西法起身，拿起衣架上的斗篷，就要开门。

伊维尔：那可真糟糕。不过，我这里弄到了一批杜松子酒，所以，你懂的。

路西法（又坐下了，奸笑，本色出演）：我懂得的。我很高兴你能够理解我。明天派个人给我送去就行了，还是老地方。

伊维尔：还是谈工作，你那边，这段时间已经发展多少信徒了？我这边钱粮不太够用了。如果你们能匀出一点的话，我可以用一些新鲜的战利品支付。

路西法：上个月，我在野外救了一个商队。现在嘛，多了十三个信徒。嘿嘿，他们可以支一些粮食出来，钱的话自己都不够用，就别指望了。但粮食也就一百人天的分量，不够你们吃的。你要想获得补给，最好还是玩无间道。毕竟人在做，天在看，你假装不了。

伊维尔（主动拿出了一瓶满满的杜松子酒）：说真的，我感觉你在算计我。（间隔几秒，递过去）我被抓进去就出不来了。

路西法（接过去，却没有直接喝，饶有兴趣地弹了弹瓶盖）：嗯哼？你不是要找我想办法吗？这就是我的办法。

伊维尔（面色阴沉，选择了说实话）：……就是让他们死，我也不肯自己死。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你也清楚，换你也会这么做。我们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路西法（把杜松子酒放到了自己的脚下）：我还有一个办法。

伊维尔：怎么？

路西法：如果——战争结束（重音缓读）。你应该猜得出来。

伊维尔：战争，结束？结束——哦，是了……（面色变化，阴晴不定）你的意思是我们作为雇佣兵参战？那是一个好主意。伤痕谷为了维持治安，调不出兵力，我们可以趁机索取高价，就像是正常的雇佣兵那样。而且，反手还可以抓捕人质敲诈桑比亚。只要我们的要价不是太高，那些富有的商人肯定不介意买个平安。（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路西法（再次起身告别，挂上迷之微笑）：我大概还能活动三四天，只不过要换个合适的名头。要是突然销声匿迹，反而令人起疑。你让魏特伦杰克尽快来和我的部下交接一下，他们一向很令人放心。那么，再见了。

伊维尔：期待与你的下一次会面。

切换场景，酒客蹦上来冒个泡。路西法穿过人群。

那个擦拭着杯子的酒保用杯子敲了一下桌面，目送他离开。

（场外，陌生的声音）索尔，来一杯葡萄酒。

一个新来的客人和路西法擦肩而过。他们用眼神相互致意，似乎意识到对方的不好对付，然后装作平淡的样子继续自己的脚步。路西法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他在思考要不要回去找伊维尔吱一声。一种谜样的危机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酒保：优惠价，三个银币，不找零。

半精灵游侠（从掌心变出三枚雕花精致的银币，按到柜台上）：哦，那可真是实惠。我还没见过这么便宜的葡萄酒，即使是兑了水的——今天发生了什么？

路西法仔细地倾听。整个酒馆喧哗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酒保抬手，群众演员忽然安静）

酒保：德拉比沃升起来了，就是那个。（轻轻地，但吐字清晰）

（群众演员恢复讲话状态）

路西法（自言自语，同时离场）：卡里奇魏特伦l诺姆……？这是什么语言？升起来，升起来——总不会是浮空城吧（同时开门）。

突然，一个着装朴素的人从门外的阴影中跑出，冲向他。

路西法警觉了，退回到门后。

刺客亮出匕首，矮身前探。

她手中的木质匕首看起来很寒酸，但散发着寒气（抹干冰，白雾）。

路西法侧身拍开刺客的手臂，随手抓起一只椅子砸过去。（同时有酒客开始喊叫，酒保走了过来）

刺客没有继续攻击，左右跳了两下，眼见失去机会，退出门外，跑走了。

路西法（依然抓着椅子，沉思）：这寒意……事情复杂起来了。伊维尔，你可千万要把那东西搞到手啊。然后……嘿嘿。

灭灯，第二幕结束。

第三幕：交互

依然是黑暗，两个声音。

索尔（略带气愤的）：你太冲动了。我们还无法杀死他。这下好了吧，他肯定意识到什么了。

刺客（委屈）：我只是想让他离开这里。你还不清楚吗？他就是个祸星。而且，要是被他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你说会怎么样？

索尔（软化）：那也不能这样。总有其他办法。

刺客：你总是这样说。

索尔：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刺客：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路西法。

索尔：这是当然的，他是魔鬼，没有人会相信他。你听我说，我是这样打算的……

刺客跑开。

灯光亮起。

灯光下出现酒保的身影。空荡荡的酒馆，他独坐在吧台前，轻抚一把刺剑。

酒保：你都听到什么了？

老板（悠悠转出）：我？我什么都听不见。人老啦！不行了！倒是你呀，还在犹豫吗？犹豫，可不利于你的工作啊。

索尔：……那也没办法。人总是这样。过去，是斩不断的。没有过去，就没有未来。人是历史的存在。人类的本质……就是这样。

老板：人类的本质？大哲学家，敬请随意。（再次离开）

索尔低下头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盏台灯，一本书。

伊维尔正在翻阅。忽然传来敲门声。

影贼伊维尔：魏特伦?

魏特伦:是我。

影贼伊维尔：进来吧。

魏特伦:大人，出事了！（半跪下）

影贼伊维尔：（抬起头）我们之间这么拘谨做什么？

魏特伦:（慌慌张张）大、大人，杰克他、他不见了。

影贼伊维尔：（放下书）巡逻的时候不见的，是这样吗？还有那两个新人一起。

魏特伦:是这样。

影贼伊维尔：（一推眼镜）我明白了。他们越界了。我早就和他说过不要自信心膨胀到野区乱晃。这件事错不在你。下去吧。

魏特伦:是（转身退后）。

影贼伊维尔：（拿起书，突然又放下）等一下。

魏特伦:（疑惑）大人，还有什么事？

影贼伊维尔：你去和路西法的人交接一下。小心一点。这件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好的货色，好歹有点对寒冷的能量抗力，你先凑合着穿一下吧。（拿出一件外套）

还有就是，我之前借口要借些钱粮，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走了。他应该还不知道伊尔拉夫恩的事。你小心别露了马脚。

魏特伦:谢大人！（恭敬地接过）

影贼伊维尔：下去吧。

魏特伦（走出门后披上外套，独白）：他们都说大人残忍疯狂，殊不知也是个外冷内热的好汉子。只是可惜了杰克。唉……

影贼伊维尔：（敲敲桌子，诺姆诺摩尔再次上场，作行尸走肉状，表情呆滞，手臂僵硬）你们，去屋外的林中巡逻。杀死所有路过的活人。去吧。（随后起身，把一张纸撕碎）我也要动一动了。

黑幕切场

三个群众演员矮着身子上场，东张西望。随后，魏特伦上场。

魏特伦：天王盖地虎。

群众演员：小鸡炖蘑菇。

魏特伦：你们就是路西法派来的人？

三人中走出一人：正是。

双方交接一番。

一支箭飞过。

走出的那一名群众演员向前倒地。魏特伦躲开了，然后立刻跑开。

剩下的两个群演也跑开了。

又是一支箭飞过。

掉在场景边缘。

半精灵游侠（上场，自言自语）：异常果断。没想到——他们竟然也会玩调虎离山这一套。真是看得起我啊。我得赶快回去（下）。

重新酒馆布景

酒客继续自顾自喧哗。

老板一只手把玩着两颗珠子（乒乓球），另一只手端着红茶，吹几口气，细细品尝。

一个普通的服务生：（左顾右盼，大声的悄悄话）老板，那家伙刚才从后门溜出去了。

老板：不打紧。他的工作你先去应付一下（甩了甩手）。

服务生：不需要跟一下吗。

老板：我是老板你是老板？！我说了不打紧，那就是不追究了！你这人啊，也跟了我不少年了，怎么就不能学着点——

服务生：是是是（退下）。

后门。仅开一盏灯。

“咚咚咚——”（敲门声）

服务生拔出门栓，放在一旁的木架上。

“咚咚咚——”（敲门声）

服务生：（恼火）急什么？！往后退一点！

木门向外推开，原本只有两侧光照的后厅堂亮了许多（灯全开）。

伊维尔带着魏特伦上。

伊维尔：十分抱歉我们要以这种方式会面。

服务生（作势要把大门再关上）：今天我不会客。

魏特伦：（前扑，一手抓住脖子，一手按住肩膀，往后顶）喝！

服务生：（惊呼）好快！（被按倒）

伊维尔：（进门，轻柔地把门关上）乖一点，不好吗？可以了，别吓着他。（勾勾手）

魏特伦：是。（起身）

服务生：（起身，躬身作揖，独白）唉，屁股决定脑袋，实力决定地位，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服了。

伊维尔来到空着的座位上坐下。魏特伦侍立在侧。

伊维尔：你这里有什么可以买卖的东西吗？

服务生：不知道大人您要买卖什么东西？

伊维尔：哈哈哈哈哈！（指了指脑袋）还用说吗？

服务生：大人，您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我们这里都是做的合法生意，不提供那种服务。

魏特伦：别不知好歹！你以为我们是毫无准备的吗？（拿出一叠纸）这是什么？你可认得？

服务生：（故作慌张）这不是我的那个——（突然一手掀桌子，同时一手掷出一枚纸飞镖）

伊维尔：（平静地按住桌子，同时伸出手接住纸飞镖）别着急嘛。人生如此美妙，何不多多弥留？当然，你要是急着求死的话我们也拦不住就是了（弹指）。

服务生：（捂着自己的脖子）你是魔鬼吧？

伊维尔：嘿嘿，你怎么知道的？

魏特伦：（冲上去再次钳制住服务生）

伊维尔：（挥手，撤去法术）你现在知道了吗？

服务生：（大口呼吸）大人，我随口说说，您别当真。不过，大人您也不小心一下老板？这里毕竟是他的地方。

伊维尔：你觉得我们会怕他？还是？

服务生：（眼珠一转）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阁下哪位？

魏特伦：（恶声恶气）你觉得我们家大人会说吗？

伊维尔：（轻笑）小家伙，你要见风使舵就拿出你的诚意来。这算什么样呀？（敲敲桌子）

服务生：好吧好吧，不知道，大人您要什么方面的情报？这个是明面上的买卖，我能做主。

伊维尔：（以目示意）

魏特伦：（他）我们要一个难民的情报，伊尔拉夫恩人。有人目击他最近在伤痕谷出没。可能有一个精灵陪着他。他们要去护林营地。

服务生：这个人……我好像过目过。陪同的是牧树人的精灵吗？

伊维尔：呵——不然呢？

服务生：他们的确接触过……应该是今天早上。最新的消息。我这就去为您取来。（弓腰后退几步，转身）

魏特伦：我们走。（跟上）

服务生：先生，我可以给你们情报，但不能坏了规矩啊。

伊维尔：他不会看的。我们可以向全见者发誓。

服务生：好吧。（与魏特伦一同下）

伊维尔闭上了眼睛，沉默几秒，睁眼。

伊维尔：索尔，你看了这么久，也不打算出来吱一声吗？

酒保从阴影中走出。

酒保索尔：你也想要拿到那柄剑？为什么？

伊维尔：（转向他）哈哈，我就知道你在。

酒保索尔：额——（捂额）好的吧。

伊维尔：（撑开双手）到我手上总比到其他人手上来的安稳。毕竟，我也喜欢和平啊。快退休的人了，养养生就好啦，又不会拿它做什么。

酒保索尔：暴力粉饰的和平，也能称为和平么。

伊维尔：总比无法无天的混乱要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月之海曾经的罪恶。我们都是那里出身的。

酒保索尔：……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寻找光明。曾经受过的痛苦，我不希望让其他人再受到，但我也不喜欢用暴力强迫别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有机会，还请原谅我选择阻止你。

伊维尔：哈哈，这世间本没有善恶。统治者喜欢的，便是善，厌恶的，便是恶。只要遵纪守法，我便可以自称为慈善家。毕竟，我救过许多人。

酒保索尔：只是他们或许不会喜欢你的救法。……请接受我的一个小请求，如果你拿到了剑，还请你放过比托依。

伊维尔：你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他？

酒保索尔：我说过的……你就不要嘲笑我了。

伊维尔：（走过去拍肩膀）如果他识趣的话，我给你这个面子，就是不知道你给不给我一个面子。

酒保索尔：你？……哼，不对付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不要希望我能成为你的帮凶。

伊维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天攘攘皆为利往。怎么样都好说。你需要什么？安全的身份和避难所？还是——

酒保索尔：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我自己会想办法。

伊维尔：你妹妹呢？你不管了？

酒保索尔：别让路西法知道这件事，算我求你了。我——我会划水的，如果非要和你战斗不可的话。

伊维尔：（比了个手势）合作愉快。那我先回去了。免得让你的老板起了疑心。

酒保索尔：行。（两人下）

酒保索尔：（复上）不行，我得跟着他，且看看他要去做什么。唉——总感觉他今天不大对劲。

第四幕：简陋的计划

群众演员上场，七嘴八舌。

比托依：（挨个拥抱）大家，我终于回来了！是的，我终于回来了！

人群中的某个人：回来就好。

比托依：感谢精灵！赞美自然！可惜，我的同伴们都倒在了路上（流泪）。他们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了！（面向卡里奇的妻子，神情悲痛）卡里奇是个汉子。诺姆诺摩尔落了后，敌人分开追我们。被追上了之后，我们又分开逃跑。我只顾着跑，后面渐渐地就没有了声音……我对不住你们啊！

卡里奇的妻子（儿子）：……

群众：节哀啊。节哀顺变。他也不是故意的。（各自说话）

比托依：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保留自己最后的自由……

群众脸色一变。

卡里奇的妻子（儿子）：你说什么呢！胆小鬼，你还好意思回——

领导者：（拍肩膀）这不是他的错。弟兄们，让我们为他们祈祷。

群众：永恒闪耀的光辉之主啊！请您保佑您的子民不受污秽玷污。他们是您最忠实的拥护者，生前如此，死后亦复如是。诺姆诺摩尔卡里奇，愿你们的灵魂升入天堂。阿门。

比托依：阿门。

半精灵游侠：（上场，独白）真是奇怪。他们居然没有趁机过来。是还没有摸清位置吗？还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埋伏？（正常说话）你们好，还适应这边的生活吗。

领导者：多亏了你们的援助，我们已经初步恢复了正常生活。在此，请容许我代表大家表达对伟大自然的崇高敬意。（鞠躬）

半精灵游侠：这么说，你们已经可以工作了咯？

领导者：这……阁下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好像听不懂啊。

半精灵游侠：字面意思。我们不养闲人。你们可以为我们工作来换取食物，在你们能够自力更生之前。

群众：怎么能这样！他说什么？！呜哇——（议论纷纷，围上来）

半精灵游侠：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你们，已经是我们的仁慈了。怎么，你们，还想得寸进尺么！！（突然雷声）该说，真不愧是贪婪的人类吗？！

群众纷纷后退。

领导者：（面色阴沉）这样吧，大人，我们可以用那把剑来作交换，等到日后我们有能力了，再赎回来。

半精灵游侠：那也可以。这很合理。我们会帮助你们重建城镇。

领导者：（独白）牧树人真是一群狂徒！（切回）我这就去取来。

他走到众人中间，做翻找状。

领导者：怎么可能？（音调拔高）我记得我放在这里了！

半精灵游侠：（走过去）怎么了？

领导者：（擦汗）这个，这——

半精灵游侠：呵呵，你们连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保不住了吗？

领导者：让我再找一下……

一个群众：诶？比托依去哪了？

群众：好像是没看到他。一回来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比托依！你在哪里啊？给我滚出来。（各自说话）

半精灵游侠：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因为我专门在盯着所以反倒掉以轻心了……（拿出信号弹，即礼花枪）碰——

过了几秒钟

群众演员散到四周，中间留下空地。

索尔：（跑步上场）？这么快就叫我？伊维尔不是还没出场吗？我也有在盯着他的。

半精灵游侠：别提了。我们都被他骗了，看他到处奔波，以为他会自己动手。东西已经没了。我根本没想到这批难民自己会出现叛徒。是我太年轻，太天真了。

索尔：你早点向他们要不就好了？

半精灵游侠：我拉不下这个面子！要是我这么做，竖琴手和散塔林会还有什么区别？

索尔：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你是竖琴手。反正你还在牧树人里担当观察者，不是吗？

半精灵游侠：搞得好像我的那些同事不会嘲笑我似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取把东西追回来。比托依应该还没走远。

索尔：那我们快走吧。（下）

地上和桌子上摆上一些盆栽。

比托依：（独白，慢慢走出）拿到了这把剑，再加上主的恩赐，天下之大，我何处不可去？早就听闻深水城的繁华，那里鱼龙混杂，纸醉金迷，或许是一个好去处。

（窸窸窣窣）

比托依：（拔剑）是谁？

伊维尔：（鼓掌）我很高兴你拿到了它。（勾勾手）怎么？舍不得了吗？哈哈哈——

比托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它的威力。退后，看在你上次的恩情上，这次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然，就别怪我无情了。

伊维尔：可怜的小家伙呀，心中的贪欲蒙了你的眼睛。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抽出匕首，后退，隐入黑暗）

比托依：（小心戒备）

伊维尔：（出现，虚晃一招，又退回阴影中）

比托依：（急忙挥出，重心不稳，前踏一步）

魏特伦：你已经死了。（从比托依背后出现，出拳）

比托依：什么时候！？（倒地，剑扔在一旁，魏特伦弯腰欲捡起那把剑）

一支箭飞过，没命中。魏特伦趁机捡起。

一个声音：防护箭矢么。是我疏忽了。

伊维尔：出来吧，老伙计。（阴影中说话）不然我们就走了。

游侠和索尔：（鼓掌，上）真是精彩。

索尔：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蠢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讨厌你，就是因为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保下了一些人的性命，他们最终还是会因你而死的。是你太聪明，还是他们太蠢？

游侠：和他说这么多做甚么？快顶上去，我支援（拉开另一支箭）。

索尔：（瞥一眼）我可不是竖琴手。帮你拖住魏特伦就差不多了。

游侠：哼！好的吧。

索尔：（抽出刺剑，绕着魏特伦游走，击剑，魏特伦很配合地把战场拉远）

游侠：（瞄准）没想到最后还是我们对决，这次我不会让你逃走了！（突然转身射出）

伊维尔：（从阴影中跃出，拨开箭矢）不好意思啊。（突进，匕首斩在弓上）被我近身了，你还能做什么呢？（两人同时下踢，各自退开）不错的反应。

游侠：（朝着对手扔出弓，然后拔出剑）别太小看人了！（劈砍）

伊维尔：（接住弓，然后用它格挡住长剑）为了争取时间差，连你最心爱的弓都可以不要了么？嘿嘿，可这玩意儿还能正常使用，我就笑纳了。（用弓勾住剑拨到一边，匕首前探）

游侠：（仰倒，看着匕首挥空，然后弹起）

伊维尔：（匕首下压，卡在了游侠的衣服上，同时，刺客跑入舞台）哦——树肤术？

游侠：（手穿入弓弦之间，用剑别住对方的手）你太轻敌了。拿着弓很不方便行动吧？

刺客：（匕首从背后送入）这就是轻敌的代价！

伊维尔：哈哈哈哈哈（仰天长笑）——是吗？

游侠：为什么、为什么你没事？

刺客：你是什么东西？

伊维尔：你刚才，和我接触了很多次了吧？（反手握住长剑，另一手松开匕首，掐住刺客的脖子）你们知道吗？我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

游侠：什么？负能量侵蚀？幽影生物？（松手，长剑落地，匍倒）你居然把自己变成了怪物！

伊维尔：呵呵，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中，当然要利用好每一份力量。如果你能获得，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用的吧。这么多次交手下来，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只不过，这次，我还是不想杀你。（离开两人，跳步来到索尔身边将其逼退，然后从魏特伦手中接过长剑）

游侠：为什么？（绝望地伸手）

伊维尔：哈哈哈哈——我早就说过，我是好人！我在做世人所说的恶事，又究竟有多少人被我为掠夺信仰而做的举动所拯救呢！？你以为，杰克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瞧吧，我会把你交给达维子爵审判，让他来看看，这个自然之子是否会因为犯了随意杀人罪而被绞死。

游侠：闭嘴！你这嚼着黎民血肉的渣滓，没有资格说我！

魏特伦：大人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能论定的。（收起武器）

伊维尔：（蹲下，按住游侠的头）呵呵，我是不是好人，你还不知道吗？（转身）索尔，一起吗？我可以保证她不会有事。

索尔：（独白）伟大的全见者洞察了一切。我倒要看看祂会如何抉择。（切回）伊维尔，我就陪你走一趟，看看世人的丑恶嘴脸。（扶起两人，拿出一瓶水喂了些）你们还好吧？

游侠：你！你这个叛徒！无耻的懦夫！

刺客：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这把剑本来就是计划外的东西！

索尔：很高兴你能理解我……

（众人下）

尾声：

半精灵游侠坐在一张椅子上，周围用桌子封闭起来。

出现脚步声。

半精灵游侠：（无力）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探望我么？连睡觉都不让人睡了，真是阴魂不散。（突然）你怎么来了？

刺客：（小声）嗯，是我。因为我没杀人，所以交完罚金很快就被放了。他不是有意的。你要理解他。

半精灵游侠：我知道，但是这里很危险。你怎么敢来？

路西法：因为我也来了。

半精灵游侠：（豁地起身）好呀！你想要什么？

路西法：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放你出去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且，该收取的报酬，她已经给我了（坏笑）。

半精灵游侠：什么？！

路西法：那么，再见了，年轻人。（下）

刺客：（搀扶着对方）我们快走吧。

半精灵游侠：（叹气）总有一天，我要抓住这两个混蛋，然后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也体验体验高义空蹈的感觉。走吧，走吧！（下）

第一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