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不管叶洛洛是否抵抗,硬是将她架出这个房间,通过一条甬长的走廊,拽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这是一间书房,墙上挂着两幅暗色调的中世纪油画,笔触既抽象又扭曲。
对面是一面书墙,棕色外皮包裹的各国典籍由小到大,由薄到厚整齐的摆放在上面。
尤其从叶洛洛这个位置看过去,那些书籍的棕色外皮居然是由深到浅排列上去的。
这是有多严重的强迫症,叶洛洛之前的专业告诉她,这个房子的主人一定是个内心极其黑暗,并伴有严重精神强迫症患者。
“楚小姐,请你坐到中间的椅子上。”
一个年迈的声音从昏暗的空间里传出来。
叶洛洛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应该就是半小时前,叫走那个暴虐狂的老人。
她闻声看过去,果真看到两个人。
之前那个男人坐在红棕色沙发里,身姿既慵懒又高贵,脸是帅到令人窒息,只是身上那种独有的冷漠,让他看起来不像个凡人。
反倒是那个站在他身边的老人,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看起来和蔼可亲多了。
叶洛洛听话的坐到中间的椅子上,周围空荡荡的,让她看起来像个被审的犯人。
“很高兴见到你,楚清音小姐。”老人含笑,微躬着身子,行了个礼,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管家赫德。”
“赫德,我看你是真老了,废话这么多。”
封泽一脸不耐烦的打断。
老管家赫德脸上不带一丝怒意,反而很恭敬的向身边的男人行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对叶洛洛说道,“楚小姐,请原谅我们之前的鲁莽,这次请你来了,主要是请你为我们少爷做心理辅导。”
楚小姐?心理辅导?
从赫德第一次开口,叶洛洛就发现了问题。
她姓叶,叫叶洛洛。
而赫德口中的那个“楚清音”明明是她大学学姐,学姐毕业后成立了自己的心理学机构,专门给患者做心理学辅导。
一切谜题都解开了,和叶洛洛之前回忆到的一样。
她今天约了师姐楚清音喝下午茶,到对方公司的时候,楚清音刚好外出办事,她便在对方的办公室等师姐回来。
之后两个不明身份的男人闯进来,在强行撕扯中,叶洛洛不小心撞到了脑袋,之后就发生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原来,是对方抓错了人。
可他们为什么要抓师姐?有病直接去看就好了,为什么要抓人?
难道……这个帅气又有钱的男人患有某种隐疾,不想让外人知道?
不管是什么病,她又不是医生,抓她也没用。
叶洛洛想跟面前的男人解释清楚这件事,但一看到对方那副冷漠到不可一世的态度,她瞬间把脸转向了和蔼可亲的老管家赫德,“赫德管家,您好。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不是楚清音,我叫叶洛洛,一个没有正式工作,整天宅在家里的毕业生。”
听到叶洛洛的话,赫德并没有惊讶,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转身说道,“少爷,看来是真的抓错人了。叶小姐说的话和我们调查的资料一样。”
随后赫德拿出了一份文件,封泽面无表情的翻阅着,他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才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向叶洛洛,问道,“你是学心理学的?”
“嗯。”叶洛洛点头,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一定不是好事,所以又补充道,“之前在大学学的是心理学专业,但是没拿到学士学位证,只有一个毕业证。”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她这是在暗示对方,她叶洛洛就是个半吊子,只拿到一个毕业证的她是治不了他的病的。
想治病就去找医生,一直关着她也没用。
叶洛洛知道她不是对方要找的人,而且也没能力治疗对方的病,所以按照常理,对方一定会放她走,这么想着,叶洛洛便没那么紧张了,接下来,只要等着对方赶她走就好了。
“赫德,收拾一个房间给她,我的病由她来治。”
沙发上的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叶洛洛却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他的话给噎死。
怎么就让她留下来治病了?
那个男人是傻子吗?她都说她只有一个毕业证了,一个在大学混毕业证的人能治病?就算她敢治,他也敢用她?
“等一下,等一下。”叶洛洛不敢去碰封泽,只能拦住服从命令的赫德,将话说给封泽听,“你们不能单方面决定这件事,你们这么做,会把医患关系搞的很紧张,我事先声明,我没有专业能力给患者做心理治疗,如果你们非要这么做,病情可能会更糟糕。”
正常人都不会让一个没能力的医生给自己看病吧?除非这个人不正常。
“没关系,我的病已经不能更糟糕了。”
封泽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些话语让叶洛洛更慌张,跟脑子有病的人是说不清楚的,她现在只能求救于思维正常的赫德,“他的病我治不了,你们这样做只能耽误他的病情,求求你,放我走吧。”
对于叶洛洛的求助,赫德显得很无力,他跟在封泽身边二十几年,深知那种偏执症有多严重,他改变不了封泽的决定,但还是好心的提点道,“叶小姐不用这么紧张,少爷人很好,你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就能相处的很愉快。”
愉快?
从叶洛洛看到封泽这个人开始,她都快忘了愉快是什么意思了!
赫德还劝她顺从封泽的意思,她顺从他,他就能放了她吗?
看着赫德一脸无疑的样子,叶洛洛突然想起神经心理学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对于自我型偏执症患者,顺从可以得到对方心理上的认可,从而缓和双方的对抗关系。”
也就是说,如果她顺从对方,对方对她的强制心理就会减弱,或许就可以放她走了。
“好,我给你治。”
叶洛洛很痛快的答应了,她嘴上说的干脆,其实心里怕到不行,她这是在用赫德对她的提点和心理学老师的教学跟对方赌。
叶洛洛故作镇定的眸子和封泽依旧冷漠的深眸交汇在一起,她看到封泽薄薄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副轻蔑的样子让她心尖猛地一颤。
封泽迈着修长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微张道,“既然你同意了,那现在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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